的。
“那一枚印的主人是誰?”
“看你有沒有本事見到了。”這話說完,北堂墨斂起笑意,沉下眉頭,瞬間從不著調的江湖子變了沉穩的準帝王,“南宮,被這麽一鬧,往後一切全都在預料之外了,你千萬小心。”
南宮信也去火氣和錯愕,恢複到一慣局外人般靜定淡然的神,輕輕點頭,“幸好,還有最後一個準備……”突然想起什麽,南宮信問向北堂墨,“那個賭局還算數嗎?”
“當然算。”北堂墨苦笑著又看了眼床上那人,自語似地又添了一句,“真沒想到能這麽快……”
不等南宮信再提起解藥的事兒,北堂墨半真半假地道,“一下子帶這麽多兵出來,再不回去我太子府就要被人拆了,我去跟你那隻北堂道個別,但願這小崽子不會記仇。”
“小心,北堂那畜生缺德得很。”
“……”
聽著北堂墨放聲笑著走出帳去,南宮信攥手裏那枚玉印,無聲輕歎。
下次重逢,但願不是陵前。
彥卿眼睛剛睜開視線還沒清楚起來,第一件事兒就是用扯開最大嗓門吼了一聲,“北堂墨我□八輩祖宗!”
“人剛走半個時辰,你再大點兒聲估計他還能聽見。”
聽著這悉的清冷又賤賤的調子,彥卿這才看清這坐在邊的人是誰。
還以為那有百上千人的缺德貨是貪自己要圖謀不軌的,可他怎麽就把迷暈了扔到這個男人床上了!
彥卿立馬想翻起來,這會兒就是待在北堂墨床上也比待在這人床上心甘願。剛一才發現,這像是連發幾天高燒一樣,綿綿的使不上一點兒力氣,試了幾次連坐都坐不起來。
“省點兒力氣,這是北堂墨的得意之作,沒那麽好解。”
你妹兒的北堂墨,老娘幾輩子也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
彥卿擰頭瞪著邊這人,“給我解藥!”
“你聽我說完,我給你解。”
彥卿淡然一笑,轉頭把目投到帳頂上,“南宮信,罔你得粘上就要猴兒了,還是沒參古往今來曆朝曆代人生存法則第一條啊。”
南宮信自覺把這句話過濾這人說他有件什麽事沒弄懂,“你說。”
“作為一個人,寧願相信這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張破!”
南宮信忽然覺得北堂墨幹的這事兒好像也不是那麽缺德了。
嗆咳了幾聲,呼吸平定了,南宮信才蹙眉道,“我也不該信你那張……總共就答應我兩件事,一件也沒辦到。”
還沒跟他算賬,他倒先算起來了,“你這人有沒有良心啊,我要不攔著路連塵,就算北堂墨打進來你也早去見閻王了!”
“我說過,就是看著我死在你麵前,也不行。”
彥卿一怔,剛才氣得腦子裏一片空白,現在被他這麽一提才琢磨出點兒味來,“你本來就準備要死?!”
“計劃趕不上變化,什麽準備都有……”
本來以為他是這場坑死沒商量大局的終極益人,現在聽著怎麽好像又不是這麽回事了?
“你給我把形容詞副詞全去了一口氣說明白,到底怎麽回事?”
“過去的已事實,你早晚知道……”南宮信又咳了幾聲,“有件事命攸關,現在必須跟你說明白。”
這繞彎子的話聽得彥卿氣兒不打一出來,“要是關係我的命,我都混反賊了活著也沒啥前途,就不勞您費心了。要是關係你的命,反正您是皇室貴胄福大命大還有那麽多人護著罩著,也不缺我這麽一個搗添事兒的,恕不奉陪。”一口氣說完擰頭看著這人,“你還要說嗎?”
南宮信好像本沒聽到這句句帶刺的話,接著自己的話往下說,“接到皇城傳信,宮中黨收到路連塵起兵前發的信號,起兵宮響應,現已被父皇伏兵悉數擒拿了……”
這人之前一口一個依兒,讓都不忍心把南宮依的真實立場告訴他,現在戲演完了,收網了,就了冷冰冰的一句“宮中黨”,就算彥卿很清楚這事兒算是南宮依有錯在先,但這麽聽著還是心裏發涼。
“我若所料不錯,母後和大哥必會竭盡全力把一切罪責都往上推,既求自保,亦求把的勢力徹底鏟除,再加上其他幾方供詞,屆時所有罪累加起來,足以讓死幾十次了……”
這是宮廷政鬥的正常路子,彥卿就是政治無能好歹也是看著各種七八糟古裝電視劇長大的,讓有所容的不是南宮信的推測,而是南宮信說這些話的時候用的那個人稱代詞。
,南宮信始終說的是,像是盡力在把那人和自己劃清楚。
這麽一想,彥卿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窩起來恨他這件事實在有點兒矯。
帝王家本來就是有君臣無父子的,說到底他就是個聽旨辦差的人,設局針對的也是那個野心的人,仔細想想,他也不是沒提醒過自己,隻是自己堅持攪合進來的,要是把這些全賴在他上的話確實是不講理了。
輕咳兩聲,南宮信拿起床邊矮幾上的杯子喝了點水,才接著往下說,“這些罪不是你犯的,不該讓你來擔,你若有辦法回到你來的地方,你走,我不攔你……”
這人明明是雲淡風輕地把這話說出來,這話明明是出於好意,彥卿卻覺心寒徹骨。
“南宮信,從我們第一次見麵到現在,你跟我說過幾句實話?”
南宮信坦然道,“我隻有瞞你的事,沒有騙你的事。”
“你就沒想過把所有事都告訴我,讓我跟你一塊兒解決問題嗎?”
南宮信輕蹙眉,“這些與你無關,錯在我,一時自私把你牽扯進來……”
彥卿冷然苦笑,他到底是封建王朝男權統治階級的代表,讓他理解分分擔風雨的,實在是難為他了。
自己費了這麽大勁兒冒了這麽大險,在他心裏到底還是跟王府寢宮裏的花瓶沒什麽兩樣。
本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這就是強擰在一起的報應吧。
“你說得對,我該走了。”
聽著這人聲音中不再帶有一火氣,南宮信倏然覺得心口疼得厲害,輕蹙眉忍著疼痛,聲音聽著還是波瀾不驚的,“我能給你的機會不多,你有多大把握?”
要麽穿回現代,要麽炸死,肯定是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了。
“十。”
“好……”
話說到這份上了,應該就算是說完了吧。
彥卿正要向他要解藥,轉頭看他時不把到邊的話換掉了,“怎麽了?舊疾又犯了?”
南宮信忍過口一陣絞痛,蹙眉心揚了揚手,“淩辰來了……千萬別出聲……”
他話音剛落,一直守在帳外的綺兒就進來通報,“殿下,淩將軍求見。”
“請吧……”
淩辰進帳看到彥卿躺在南宮信邊,臉一沉,也不顧南宮信慘白的臉,張就質問道,“殿下,您為何還讓這毒婦侍寢?”
南宮信勉強穩住聲音,“父皇旨意要,淩將軍先談公事吧……”
看著淩辰滿目殺氣地瞪了自己一眼,彥卿這回是記住南宮信說不讓出聲了,就幹脆直視天花板裝啞。
就聽淩辰明顯不願但又不得不把話題擰到正事上,“皇上傳書催您的折子。”
“知道了……”
淩辰補了一句,“皇上要朝會前見到折子,請殿□念下。”
彥卿忍不住瞪向淩辰,這老頭怎麽回事兒,是看不出來自家主子正難嗎?
南宮信自己倒是沒什麽不平之,就讓綺兒把自己扶到了案邊坐下,展開本空白折子,慢慢開始寫。
癥狀發得正厲害,南宮信握筆都握不實,手抖得厲害,不得不寫幾筆就停一停,中間有幾次沒握穩筆髒了紙麵,又從頭開始寫。
從彥卿的角度剛好能看到南宮信的一個側影,所以清楚地看到他是怎麽寫完這份折子的,也清楚看到站在一邊的淩辰由始至終一臉淡漠。
以前以為難為他的都是跟他對立邊的人,現在看來哪怕是一個陣營的也未必友善。
一份折子寫了足有倆鍾頭,又押了帥印,才見綺兒把折子折好呈給淩辰。
淩辰拿了折子卻還沒有要走的意思,“殿下,那毒婦是朝廷重犯,請您自重份。”
南宮信虛弱的聲音裏聽不出什麽火氣,但冷意比淩辰隻多不,“父皇有旨……所有黨押回京中,由他親自定罪……回朝之前,還是本王的正妃……”
淩辰臉一沉,“殿下,您若執意如此,屆時激起軍中嘩變,可別怪末將等不分尊卑了。”
“淩將軍……”南宮信在椅中直了脊背,有意無意地把手扶到擺在桌邊的帥印上,聲音中還是不帶一點兒火氣,“你這句話,夠斬立決了……”
淩辰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還沒為自己找到臺階,南宮信已給他鋪了,“公務要,淩將軍快派人送折子吧……誤了此事,就是誅九族了……”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這臺階下得憋屈,淩辰還是不得不下去了。
等綺兒把南宮信扶到邊躺下,見南宮信揚揚手退下綺兒,看著他眉頭鎖冷汗涔涔的,彥卿忍不住道,“你沒事兒吧?”
南宮信微微搖頭。
忍不住想幫他汗,這才想起來那挨千刀的缺德貨給自己下的迷[yào]還沒解,“話都說明白了,你是不是該把解藥給我了?”
“他沒給我解藥……”
你妹兒的北堂墨……
“你不是說我聽你說完就給我解嗎!”
南宮信眉心又了,“現在不行……”
“你現在要是沒力氣給我解,好歹把方法告訴我,我喊別人來幫我解啊。”
南宮信簡直要把眉心擰死結了,“不行……”
“你說不說,不說我咬舌自盡了!”
南宮信咳了一陣子,等呼吸穩當了,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說了……你更想自盡……”
“說!”
“這不是迷[yào]……是“床尾合”,北堂墨拿來給人治夫妻矛盾的藥……”
“然後?”
“北堂墨曾說……夫妻間有事兒就要在床上說……”
“然後?”
“這藥……若無解藥……要行房三次方解……”
行房三次……
見過缺德的沒見過這麽缺德的!
北堂墨,老娘遙祝你縱過度盡人亡!
☆、一
<>作者有話要說:下部就是回朝的事兒了,有些事兒還是要代代的,不然堆了太多疑團丫頭沒法往後寫,寫了也得把姑娘們繞迷糊。
三章齊彥卿番外,看看這爛攤子到底怎麽搞的吧~
<> 作為一個魂兒,眼睜睜看著跟了自己快二十年的以如此之二的形式存在,我已經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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