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洲出戲出到北冰洋去，就是讓承認這世上有鬼也覺得比讓那人搞出這種尋死覓活的瓊瑤段子來的現實。

看彥卿嗆得臉都紅了，綺兒趕站起來過來給端水敲背。

咳夠了，氣兒還沒順溜，彥卿就問，“他怎麽……怎麽就不想活了？”

綺兒垂下頭來，鎖著兩彎秀眉，猶猶豫豫地道，“回娘娘，殿下……殿下病得厲害，可就是不肯見大夫……”

這就算不想活了？

對別人來說可能算是，但對南宮信來說估計連邊兒都沾不上。

這人病得要死要活還口口聲聲說自己一時死不了不肯大夫又不是一回兩回的事兒了，綺兒也不是第一天伺候這人，看這猶猶豫豫的神就知道肯定不隻這些。

“綺兒，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你要是連實話實說的誠意都沒有，那這事兒咱可就免談了。”

綺兒一慌，又“嗵”地跪了下來，“奴婢該死！”

這病算是擰不過來了……

“不是，我不是生氣……”彥卿攙起來，拉著的手用無限溫和無限耐心無限聖母的語調說，“你要明白一點，在我的價值觀裏，這種事兒就是該死也是他該死，不是你該死。”說完還微笑著無限好脾氣地加了一句，“懂了嗎？”

這話說完的結果就是，這姑娘眼圈兒一紅頭一低，“啪嗒啪嗒”掉起眼淚了。

知道自己溫親切起來肯定嚇人，但沒想到還能把人嚇到這份兒上……

都要走了還給人家小姑娘留下這印象，彥卿一邊兒默默鬱悶，一邊兒還得哄著綺兒，“乖啦乖啦，以後不嚇唬你了，乖，不哭了啊……”

這姑娘一邊兒掉眼淚一邊說，“娘娘有所不知，真的是綺兒該死……”

“好好好……你就跟我說說你是怎麽該死的，好不好？”

綺兒抹了抹眼淚，低著頭帶著哭腔道，“都怪奴婢愚笨……三天前殿下讓奴婢為他準備冷水浸浴，說是保命的法子，奴婢就照辦了……殿下浸了一個多時辰冷水，結果……結果殿下從那晚起就一直高燒不退，不停地咳，三天來一頓飯都沒吃，也不肯讓大夫來看……前天夜裏，奴婢聽殿下睡夢中約像是了您的名字，奴婢問是否要請您來，殿下說不必，之後就……就兩天都沒再合眼……”

綺兒說著就跪了下來，“奴婢知道您恨殿下……您不救殿下不要，隻請您去看看殿下，奴婢給您磕頭了……”

彥卿被這一磕頭從驚愕中拉回過神來，趕把這哭花了臉的小姑娘攙了起來。

這種奴才幫主子說的段子小說電視裏一抓一把，按說就是看也該看得免疫了，可現在看著綺兒在自己麵前聲淚俱下，聽著綺兒說的這些話，彥卿還是一陣的心驚跳。

這姑娘進王府日子不久，伺候南宮信的時候也不多，但依那人的不要命折騰法，綺兒也該算是什麽場麵都見過了，能把嚇這樣，他這回應該是下了本的折騰了吧。

相信那人無緣無故不會編排這麽出戲碼，他說不必去，那就是這出戲本沒什麽戲份，且不說已經說了“再也不見”不好再去見他，這會兒就是著頭皮去見他也隻有給他添的份兒，沒準兒還會找一肚子不痛快。

可看著綺兒這滿臉天塌下來沒人頂著的絕，彥卿又實在不忍心說不，“你別著急，出不了大事兒……”

眼看綺兒又掉下淚來，彥卿心裏默默一歎，“我這就過去，不過得要你跟外麵這群當兵的撒個謊，說王爺有急事要見我。”

聽到彥卿答應，綺兒趕忙點頭，“娘娘放心，奴婢都聽娘娘的。”

彥卿不急不慢地洗了把臉，整了整頭發，換了不帶米粒兒的服，跟著綺兒到了南宮信馬車裏。

本來以為自己這趟就是走個過場，運氣好了跟他好好說句話道個別，運氣不好就是倆人再掐幾句，但真見到這人的時候彥卿算明白什麽看不下去了。

彥卿進來的時候他正靠著墊枕半躺半坐著，舊病正犯得厲害，子因為冷和疼微微發抖著，額頭上全是冷汗，這人就一聲不發地忍著，手裏攥著的一方白絹幾乎都要被染了，臉上卻是一點兒活人模樣都沒有的白，這才三四天不見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怪不得能把綺兒嚇得直掉眼淚了。

多大的事兒能得他非把自己搞這副模樣？！

彥卿心裏揪著發疼，本沒法像自己來前準備的那樣當個局外人淡淡定定地看著。也不管什麽再也不見了，彥卿坐到床邊扶他躺在自己懷裏，幫他暖著這冷到了骨子裏的。

見他了，卻沒發出什麽聲音，彥卿輕聲道，“我人都在這兒了，別怕做夢喊著我名字了，睡會兒吧。”看他還是想說什麽，彥卿輕輕拍他肩背，“你別急，有話睡醒了再說，我不哪兒也不去，就在這兒等著。”

不知道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還是他實在撐不住了，這話說了沒多會兒，病還犯得厲害他卻真就睡著了。

輕輕把他手裏沾的白絹拿出來，看著這一片悉的發暗的深紅，彥卿突然意識到自己差點兒犯了個大錯。

他說總共就答應他兩件事。

不對，是三件，他忘了最初的那件也是信誓旦旦答應的。

答應他，隻要他活著，就是他的人。

這才多日子，這才出了多大點兒事兒，聽這人說了幾句違心話就要賭氣落跑，自己辦的這什麽事兒啊！

北堂墨的藥已經讓看到他的心了，他上催著自己走卻在夢裏都在自己名字，這不是留還能是什麽，傲，趙彥卿，有你倆這樣作死的傲法嗎！

那兩件事兒算自己腦搞砸了沒話說，這件事要是就這麽砸在自己手上，就是穿到原始社會也沒臉再談了。

所以當半個鍾頭後南宮信一陣咳嗽醒來問一句“怎麽還沒走”的時候，彥卿毫不猶豫地回了句，“不走了。”

南宮信像是明白幾分，在角牽起淺淺的苦笑，“放心……一時死不了……”

聽著他咳得發啞的靜，彥卿也懶得在這時候跟他計較，倒了杯水喂到他邊，看著他慢慢喝了些，又幫他去邊水漬，等他像是稍微好過點兒了才皺起眉來道，“你以為你是誰啊，這事兒是你說了算的嗎？今兒給你掃個盲，正常人要是不吃不睡也就隻能活五到七天，你這能撐到現在已經算是很對得起你了，你要再折騰下去，我就是不給你守寡也得被外麵那群人拉著給你陪葬了。”

南宮信淺蹙著眉像是消化了一陣彥卿這席話，半晌才道，“我要想回朝後不死……就得病著……越重越好……”

彥卿苦笑，“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知道你不是那種沒事兒就要死要活的人。你那些大局大計劃的也甭跟我解釋，你好好活著就。你活著，我就還是你的人，你就當賞我個麵子給我個機會，別讓我把答應你的這件事也搞砸了。”

南宮信輕輕咳了幾聲，像是琢磨了一陣子，卻說出句完全不在重點上的話，“現在不讓解釋……日後砸了我的局……再來罵我嗎……”

彥卿一愣，倒是抓著南宮信這話的重點了，“你同意我不走了？”

南宮信正道，“不同意……”

話音沒落，又淺淺苦笑著補了一句，“你聽嗎……”

彥卿幹脆利索地回答，“不聽。”

看著南宮信一臉破罐子破摔的無奈，彥卿湊上床趴到他邊，在他蒼白得沒一點兒人的臉上親了一下，拉著他冰冷的手厚著臉皮雪上加霜地安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讓我走，你肯定有第二手準備，說吧，這回是什麽戲碼，我一定好好參悟全力配合，保證不給你演砸了。”

他確實做了兩手準備，因為這人從來就沒乖乖聽過他的話。這一回，私心裏，他是一直盼著不聽話的。

覺冷得幾乎沒知覺的手被這人的溫暖著，南宮信輕道，“不急……”

想著這到底是個病得不輕的病人，彥卿也不催他，低頭在他上輕吻了一下，“那就先睡吧，有神了再說。”．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扶他躺好的時候著他中被冷汗浸了，怕他著涼病得更厲害，彥卿打算著給他把服換下來，哪知剛給他把帶解開，就聽到這人眼睛都不睜地說出句許久未見還是格外悉的話來。

“一會兒輕點……這次真沒力氣……”

“……”

☆、一切為了活著

<>作者有話要說：醫科不是丫頭的專業領域，未免出現醫學bug影響考據黨看文心，文中出現的藥名一概用編編們的名字替代了，也借此向辛勤工作的編編們致敬致謝~

丫頭現進開學準備期，準備學材料瑣事紮堆，更文速度如有減慢請各位親們諒解~！

鞠躬~<>　　這人還有心思跟貧，那就說明雖然他病得夠沉重，但心態絕對良好，也就意味著這人是真的完全沒有想自致死的心。

隻要不是他自己想死，那就怎麽都好說。

照顧他睡下，彥卿哭笑不得地想著自己來到這兒的這些日子。

算下來，再來一次大姨媽就在這鬼地方混足四個月了。四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這足夠天朝建築包工隊披星戴月蓋起一大片經濟適用樓的時間裏，功地把自己從呼風喚雨的相爺之三皇子妃墮落了人人冷眼的全國一號政治犯，唯一剩下的就是一個不顧一切護的男人和一個真心實意對的丫鬟。

雖然如今明正大地背著那人留給的千年王八殼那麽大個的黑鍋，這會兒倒沒覺得有當初那麽多的怨念了。

不覺得一個人拋棄親狂熱地投於搶椅子遊戲是件多麽偉大的事兒，也不覺得一個人把一堆男人降服下來不分是非黑白地為自己賣命是件多麽彩的事兒，但一個人一個活法，人家怎麽過日子不到，自己現在有機會被這個男人著護著，怎麽說也得謝這幅嫁對了主兒的皮囊。

據說熱中的人會智商降低到覺得世界一片和諧好充滿，以前談的時候覺得自己腦子該怎麽清楚就怎麽清楚，那會兒懷疑自己是不符合“熱中的人”這個詞組的名詞部分，現在才敢肯定，自己那會兒不符合的絕對是形容詞部分。

要不怎麽會自打跟這男人在一起就接二連三發傻犯二，搞出這麽一堆自己現在看著都覺得智商為負值的挫事兒來。

他說要想回朝之後活下來就得病得很重才行，憑對這個王朝的知識儲備，現在還腦補不出來其中有什麽必然聯係，但能覺得出來皇城裏要命的事兒肯定比這些日子經曆的隻多不。

既然決定跟他一條道走到黑了，這往後的日子要是再這麽二下去非把倆人都害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