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坑更健康，坑人已了秦堪的惡習，它是典型的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M

朱厚照當然不僅僅來找秦堪訴苦，他是來收銀子的。

他對銀子其實本沒什麼概念，太子從小生活在皇宮，吃穿用度都是天下最好最貴的，而且想要什麼只需吩咐一聲，自然有無數太監宮人將其送到眼前，銀子這東西對朱厚照來說太無謂了。

不過為超市的三大東之一，當秦堪派人去東宮通知他到了分紅的時候，朱厚照便歡喜不勝地趕來了。

朱厚照不缺錢，但他從沒有自己掙過錢，這次分紅可謂人生第一桶金，意義非常重大，朱厚照喜歡自己親手掙來東西，盡管所謂的“親手”只不過派人送了幾萬兩銀子，但……也算是“親手”參與的投資了。

“分銀子！”朱厚照單手叉腰站在秦府前堂，方才犬慘遭不幸的頹勢一掃而空，活梁山聚義廳裡分髒的臉。

秦堪拍拍手，家仆們抬著幾個大箱子進來，打開箱子一片銀燦燦的白，晃得眼睛生疼。一旁隨侍的劉瑾兩眼看直了，目中出貪婪的芒，朱厚照對銀子沒概念，但劉瑾有概念，太監很不貪財，劉瑾尤甚。

“殿下，這是咱們超市三個月的分紅，扣除本和人工等各項開支，按執比例，殿下應得的分紅為一萬三千兩銀子……”秦堪微笑道。

朱厚照眼睛也看直了，他當然認識銀子，但從沒有近距離的看過如此一大堆銀子擺在面前，不是國庫也不是庫，而是他朱厚照實實在在賺來的。

一種巨大的就油然而生，朱厚照的表如同打完SS後撿到了紫裝備一般喜悅，喜悅的不是銀子的價值，而是一種長大獨立的覺。

獨自沉浸在喜悅中不可自拔，秦堪微笑著退出了堂外。

或許很久以後朱厚照才會明白，男孩長為男人。不僅僅會賺錢那麼簡單，要學習和經歷的還有很多，堅韌的格，不屈的神，沉穩的儀態，以及對人有著致命吸引力的一點點小滄桑或小清新……

這些道理小朱大概不懂，告訴他他也聽不懂……朱厚照有模有樣地在堂一錠一錠數著銀子，秦堪負手含笑站在堂外。劉瑾不知何時也退了出來，二人立於前堂回廊下相視一笑，笑容裡有多真心誠意只有天知道。

劉瑾笑起來的樣子很討喜，或者說他天生長著一副討喜的臉，一笑眼睛便瞇兩道弧度向下的月牙兒，不得不說，這樣明的笑容長在一個太監臉上，委實有點“明月照渠”的味道。

扭頭看著堂喜滋滋的朱厚照，劉瑾笑著歎了口氣。尖細的嗓音如同被掐著脖子出來的一般。

“雜家可打心眼兒裡佩服秦千戶呀……自打太子殿下認識了您，不到一年功夫吧?太子殿下可真把您當了親人呢，雜家從弘治九年便調撥到殿下邊應差。裡裡外外前後侍侯了殿下十來年，也不見殿下對雜家有這等殊遇……”

秦堪含笑看著劉瑾，見他臉上堆著笑，目裡卻散發出深深的嫉妒芒，如同被搶了寵的人一般，嫉妒裡帶著幾分怨毒。

秦堪隻好苦笑，利益只有這麼多，同樣，太子的恩寵也只有這麼多。一塊大蛋糕大家吃得好好的，忽然憑空多出一個人來，而且食量巨大，別人能沒怨氣麼?

大約朱厚照邊的其余七虎對他秦堪多多也有些想法吧，秦堪不想無故樹敵。至現在不想，朱厚照還沒登基，以後有較量的時候，現在大家還是一團和氣比較好。

拱拱手，秦堪笑道:“劉公公。秦某是外臣。”

劉瑾一呆，接著臉上又堆起了笑，笑容仍舊虛偽難看。

嫉妒蒙蔽人的心智，劉瑾自然也不例外，他眼裡見著的全是秦堪如何搶了他的風頭，太子殿下又是如何對他倚重，劉瑾費盡辛苦找來的珍奇異哄太子開心，往往還不如秦堪淡淡一句笑話，兩相比較之下，教劉瑾如何不生恨意?

秦堪話裡的意思很清楚，外臣工有別，有小的不可能去當司禮監掌印，沒小也不可能當閣大學士，大家雖然各得其寵，但從生理的完整或殘缺角度來說，將來他和劉瑾應該沒有太大的利益衝突，除非劉公公某天人品棚忽然長出了小……

劉瑾張剛想說些什麼，卻聽得後傳來腳步聲，劉瑾急忙閉，然後躬，諂笑，一氣呵。

朱厚照興衝衝地跑出來，秦堪見他興的模樣，不由笑道:“殿下數清楚銀子了?”

“嗯！數了。”朱厚照重重點頭。

“一共多兩?”

“反正很多。”

秦堪眨眨眼:“殿下深居東宮，要銀子似乎沒什麼用，不如贈送給臣，臣買兩條小狗回贈給你，如何?”

朱厚照興勁兒頓時一滯，歎了口氣，幽幽道:“秦堪，你老實告訴我，在你心裡，我到底蠢到何種程度了……賺錢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兒，特別是人生的第一桶金。

朱厚照心很好，本來就喜歡熱鬧的他，此刻更想鬧出點靜昭告天下了。

“秦堪，你家有炮仗嗎?咱們放幾串炮仗吧。”

秦堪歎道:“殿下，這不過年也不過壽的，沒事放炮仗鄰居會以為我家掛喪，要不還是算了吧……”

朱厚照興不減，眨了眨眼睛，又笑道:“行，炮仗靜太小，其實也沒勁兒的，劉瑾，你去神機營調一門火炮來。咱們去東郊林子外轟幾炮聽聽聲響兒……”

秦堪大驚失，急忙攔住劉瑾:“慢著！殿下，還是放炮仗吧，這個不但理智，而且高雅……”

“你不怕鄰居以為你家掛喪嗎?”

秦堪苦笑道:“老實說，臣已覺自己快死了……”

秦堪不得不承認，他有時候真不準這位太子的脈，朱厚照的思維很跳躍。屬於天馬行空那一類，而且雷厲風行，想到什麼便做，這種人如果在民間了不起只是個瘋子，瘋子大多數時候想要的東西得不到，但朱厚照不同，他是大明的儲君，他想要的東西很有得不到的，這類人比瘋子可怕。他就是個禍害。

禍害渾然不覺得自己有多禍害，仍舊笑得燦爛，秦府大門前高掛了兩串長長的炮仗。朱厚照推開劉瑾，興致地拈著一柱香親自點火。

一陣劈劈啪啪的炸響，朱厚照樂得呵呵直笑，炮仗燃完後，大青白相間的濃煙隨著一陣忽起的北風緩緩來，隨即便將眾人籠罩在白茫茫的煙霧，眾人捂著口鼻嗆咳不止。

朱厚照一邊咳一邊笑:“哈哈，好玩，煙也好聞的。去年我在神機營玩鳥銃，一槍放完冒出的青煙也是這味道……”

秦堪到很無語，難怪他的廟號“武宗”，連火藥味都如此鍾，口味太重了。

“殿下很喜歡聞火藥味兒嗎?”

“對。再放一串玩玩。”

秦堪喃喃歎道:“這人到底什麼怪癖。別人避之不及的東西他卻趨之若騖，若活在五百年後嘗嘗毒氣彈的味道，估計就會好好反省自己的人生了……”

喃喃念叨的一句話，卻被耳尖的朱厚照聽到了，睜大了眼睛盯著秦堪:“毒氣彈?何謂毒氣彈?”

“毒氣彈就是炸開後被人聞到煙霧會致命的大炮仗。”

朱厚照滿面驚喜地揪住了他的袖子:“你有嗎?拿兩個出來讓我瞧瞧。”

“臣沒有……”秦堪頓了頓。又笑道:“不過臣應該懂得製作，這東西並不難，但是最好不要弄出真的毒氣，會死人的。”

朱厚照大喜:“快做出來試試，快！”

秦堪想了想，命人取來一隻拇指細的小竹筒和適量火藥，以及一小把胡椒。

在朱厚照殷切的目注視下，秦堪不慌不忙地將胡椒用小磨盤磨末狀，然後摻進火藥裡拌勻，至於火藥最大威力的黃金比例，秦堪不敢告訴他，不然這小混世魔王真有可能把皇宮夷為平地。

將摻了胡椒的火藥倒小竹筒裡夯實，黃泥封口，另一端牽出一長長的引線，大明溫和版毒氣彈大功告。

“這……這便是毒氣彈?”朱厚照兩眼發，敬畏莫名。

“對，引燃後空間越小威力越大……劉公公，把你關進廂房試試味道?”

“啊?你敢坑……殿下，老奴，老奴……”劉瑾額際滲出了冷汗。

“哈哈，開個玩笑，殿下不如找條狗關進……”

秦堪話沒說完，朱厚照劈手奪過他手裡的毒氣彈扭頭便衝進了秦府的廂房。

“我來試試！”

秦堪和劉瑾大驚失:“殿下不可！”

攔阻已遲了， 朱厚照頭也不回地進了房，還把門閂放落。

須臾間，便聽得廂房轟地一聲巨響，伴隨著朱厚照的慘聲，接著劇烈的嗆咳。

秦堪和劉瑾心驚膽地聽著廂房的靜，直到聽到朱厚照在裡面哆哆嗦嗦地撓牆時，秦堪知道這倒霉孩子大概聞夠味道了，於是咬了咬牙，上前猛地一腳踹開了房門，房門開，一令人暈眩的濃煙冒出，秦堪忍不住倒退好幾步。

劉瑾帶著哭腔上前扶住跌跌撞撞奔出的朱厚照，眼見朱厚照頭髮披散，衫凌，雙目通紅淚流不止，活像剛被人非禮過的良家婦。

眼睛了刺激仍睜不開，朱厚照卻一邊流著淚一邊大笑:“好好！好東西！果然是個好東西，秦堪，你是個人才啊，這東西可堪大用，哈哈……”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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