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的來說，秦堪是個很隨和的人，基本上別人但有所命，但有所請，如非原則問題，秦堪都會選擇答應。m

很顯然，朱厚照的提議大大違反了秦堪的原則，東廠屬於皇家的家奴，比鷹犬更鷹犬，皇家的家奴都是太監，東廠廠督自然也必須是太監。

秦堪絕不能當太監，哪怕兒當得再大也不行，宋朝的貫封了王又怎樣?明末的魏忠賢九千歲了又怎樣?男人的那東西不僅僅代表著床笫之歡，還代表著尊嚴，只要看看王嶽劉瑾那不不的模樣，秦堪便到一陣不寒而栗。

朱厚照也沒想到秦堪會拒絕得如此激烈，不由奇道:“什麼割不割的?你們到底什麼意思?”

朱厚照倒不是裝純，從小到大他的邊雖然都是太監服侍著，但他的子一向沒心沒肺，也沒哪個大膽的奴才敢在他面前提起太監之類的話題，至於東廠必須由太監掌管的不文規定更是聞所未聞。

秦堪跪在殿中，見朱厚照那一臉不解的模樣，不由啼笑皆非，如此莊重的場合自然不能跟他細細解釋，秦堪隻好將手往下面虛虛一劃，然後做出一副痛苦的表。

朋友到底心有靈犀，朱厚照一點就，這會兒終於明白了。

“我還當什麼呢，原來是這個……簡單，東廠廠督仍由你來當，你不割便是了。”朱厚照輕松地笑道。

撲通！

殿頓時跪下數十名大臣，包括司禮監的蕭敬王嶽等人都跪下了。

“陛下恕罪。不割不行！”眾臣齊聲諫道。

朱厚照和秦堪同時一呆，然後二人的臉頰非常有默契的同時搐幾下。

大臣們的態度很堅決，要麼便收回命，要麼就按規矩來，割了再當廠督，陛下你自己看著辦。

朱厚照怔怔看著殿的大臣們，生平第一次到原來皇帝並不是隨心所的。大明皇帝的權力其實很有限，大臣們若異口同聲反對，皇帝的旨意也可以被視作無效。除非像洪武皇帝那樣大開殺戒，背一個暴君的名聲把金殿的大臣們割韭菜似的全殺。

朱厚照臉漸漸漲紅了，他到很憤怒。明明已是天下最尊貴的皇帝了，卻連給好朋友封個兒也辦不到，這讓朱厚照覺自己在秦堪面前很沒面子，滿殿大臣是在故意打他的臉，是在辱他。

攥住了拳頭，朱厚照從龍椅上跳了起來，大怒道:“你們擬的旨意，封了那麼多兒，憑什麼我隻封一個人你們便左右攔阻?這皇帝當得有什麼意思?不如你們選個人坐到龍椅上來，我不當總行了吧?”

滿殿雀無聲。接著大臣們神惶然，連三位大學士都驚恐地朝朱厚照跪下了。

“臣等有罪，吾皇息怒。”

今日的登基大典可謂大明立國以來最離奇最荒唐的一次。

從沒見過哪個皇帝連龍椅都沒坐熱乎便撂挑子不乾的，朱厚照開了歷代大明昏君的先河。

滿殿大臣磕頭請罪，他們確實到惶恐了。殿千余大臣，缺了誰都可以，唯獨不能缺皇帝，因為這一代的大明皇帝令大臣們別無選擇，除了朱厚照本沒有別的人選了，說句良心話。但凡有另一個人選，大臣們死活也不會讓朱厚照當皇帝，換誰都比這位小魔王強多了。

李東不愧是老謀深算的老狐貍，大典還沒完，勢不能僵持下去，否則必將淪為天下人的笑柄，——其實大典進行到此時，諸多突發狀況已然為笑柄了，李東只能盡量挽回一點朝廷的面子。

於是李東眨了眨眼，很快想出一個折中的法子。

“陛下想封秦堪的兒，又不想讓他宮刑，若兩全其，老臣倒有個主意……”

“什麼主意?快快說來。”

“秦堪是昂藏五尺男兒，若因加封而宮刑，未免失了陛下提攜護臣子之本意，所以秦堪任東廠廠督不大合適，錦衛指揮使牟斌勞苦功高，多年來行善政，治仁獄，為先帝中興大明立下汗馬功勞，若無緣無故奪了牟斌的職，也不大妥當……幸好錦衛指揮同知趙鑒年已六十，上個月向閣呈了告老奏疏，指揮同知這個位置便空了下來，不如由秦堪來當，如此豈非皆大歡喜?”

朱厚照擰著眉，顯然對李東的提議不大滿意，在他心裡，秦堪是最好的朋友，所以要給他最大的位，封王封不，不能連錦衛的一把手也當不吧?指揮同知雖是從三品，但畢竟只是二把手，上面還有一個指揮使呢，隻給秦堪封一個指揮同知，朱厚照到委屈朋友了。

非常不甘地盯著李東，朱厚照不滿道:“就不能讓秦堪當指揮使嗎?牟斌當東廠廠督好的，他那麼老了，割一割有什麼打?”

李東眼皮跳了跳，跪在殿中的牟斌很直爽地哭了出來。

太不講道理了！老了就活該被割麼?

著滿殿大臣或嫉或恨的複雜目，秦堪跪在殿隻覺渾發麻。

不能再讓朱厚照鬧下去了，不然他秦堪會為滿朝文武的眼中釘，皇帝胡鬧大臣們自然不敢太過苛責，但對他秦堪可不會怎麼客氣，萬一被他們記恨在心，以後使絆子，出招兒，他秦堪還過不過了?

朱厚照為了他在殿上與李東討價還價之時，秦堪忽然伏地大聲道:“錦衛指揮同知很好，臣多謝陛下加封，吾皇萬歲！”

朱厚照楞了， 見秦堪一副心甘願寧事息人的模樣，朱厚照不由心中愈發。

多好的人兒呀，毫不利己，專門利人，人人盼著升晉爵，唯獨秦堪擔心他跟朝臣們鬧僵了，二話不說便將這麼一個微末職領下來，這才是好朋友啊。

殿所有大臣聽到秦堪這句話以後，不約而同松了口氣。

尤其是牟斌和王嶽，舒出一口抑鬱之氣的時候仿佛都能覺到自己的皮子在抖。

牟斌當即便扭過頭，朝秦堪投去激的一瞥，王嶽雖跟秦堪有怨，但也微微將角扯了一下，表示了激。

權力的蛋糕不是那麼好分的，誰分得多，誰分得，都有不文的規矩，今日荒唐皇帝的一通拳差點將大明朝堂的規矩破壞得乾乾淨淨，幸好秦堪在關鍵時刻接下了話，難得的識趣之人吶……求月票！！離分類第六只差40票了。。。一個抖尿的功夫便能超過去，諸兄幫忙一起哆嗦幾下吧。。。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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