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再次升(下)

承天門外，秦堪愁容滿面地跟著傳旨的小宦往奉天殿走去。 M

王嶽死了，京師的東廠番子被滅了一小半，萬夫所指，命危在旦夕的他終於反敗為勝，這一次沒有用謀，沒有坑人，而是用最直接最淋淋的方式向大臣們昭示他的反擊，昭示皇權的威嚴。

秦堪勝了，勝得淋漓痛快，奪兵權，殺番子，重兵境得王嶽不得不當堂自刎，甚至整個朝堂也因為他這凌厲的一擊而即將面臨重新洗牌。

如此大勝，卻隻換來秦堪的滿面憂愁。

家事，國事，事事不省心。

一想到金柳半推半就地隨著杜嫣搬到秦府住下，而且二仿佛認識了半輩子似的，姐姐妹妹喊得親熱無比，秦堪便忍不住到眼皮子直跳。

盡管前世的他沒結過婚，整天像匹種馬似的勾三搭四，但作為現代人，一夫一妻的思想早已深固，同時喜歡兩個人可以理解，可至應該低調一點，而不是讓自己喜歡的兩個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

按照優勝劣汰的自然法則以及杜嫣那堪比洪荒巨的驚人武力，如果不幸被杜嫣發現了他和金柳的，金柳有很大的可能死於非命，若怒極的杜嫣滿滿藍進狂暴狀態，秦堪也有很大的可能死於非命……

多麼憂愁的一件事啊，二親熱地姐姐來妹妹去，卻急煞了秦府唯一的男主人。

可以肯定，以後跟杜嫣吵架除了不能罵x你媽之外，也不能罵x你妹，否則有暴的危險……

一想到如今在家裡戰戰兢兢的被狀態，秦堪便忍不住沉沉歎氣，扭轉廷外廷聯手絞殺之局的勝利喜悅也淡了許多……午門，進金殿，秦堪跪拜行禮，剛直起子，便到殿抑沉悶的氣氛，來自四面八方或嫉或恨的目仿佛一柄柄無形的利劍，無地在他上屠戮著。

秦堪角輕輕一勾，出幾分嘲諷的笑容。

失敗者永遠只能用眼神來宣泄恨意，勝利者用的卻是屠刀，這便是二者的區別。

朱厚照見秦堪來了，高興得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劉瑾在旁邊咳了幾聲後，朱厚照才發現此舉有些失儀，又坐了下去，眉眼間卻笑得像朵綻開的花兒。

“秦堪，快說說，昨夜京師之可平定否?”朱厚照示威似的掃了一圈殿大臣，故意大聲問道。

秦堪暗暗歎了口氣，他很理解朱厚照此刻的心，那是一種長期被大臣們製，一擊出手而勝後急待發泄快意的心，然而朱厚照畢竟太年輕了，對人世故的理終究有些欠缺，施驚雷之威而面不改，降雷霆風暴而隻字不提，才能愈發令大臣們敬畏臣服，如此這般炫耀示威似的模樣，只能令大臣們產生反，昨夜那一場凌厲之擊帶給大臣們的心理威懾無疑降低了許多。

果然，朱厚照話一出口，不面帶惶恐的大臣們臉漸漸變了，朝班中互相換了一下眼後，大臣們面無表仿若一尊尊木雕泥塑的雕像，昨夜秦堪大殺東廠帶給他們的震撼和威懾已慢慢消退。

用句很通俗的話來說，這些久經朝堂風雨大浪的滾刀們不是被嚇大的，雖說不一定敢把皇帝拉下馬，但絕對舍得一剮，朱厚照的示威恰恰起到了反效果。

無奈歸無奈，秦堪終究是臣子，於是隻好回道:“陛下，昨夜之已被臣率勇士營平定了。”

朱厚照興致道:“如何平定的?”

秦堪很想說唱兒歌三百首把王嶽勸得愧自刎，用這個理由把朱厚照敷衍過去，可惜殿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如此莊重的場合，這個理由實在有點不莊重。

於是秦堪隻好道:“先揍，揍了還不服者，殺之。”

殿越來越多的憤怒眼神注視著秦堪，秦堪暗歎一聲，恐怕從今往後，自己頭上這頂“佞”的帽子摘不掉了，值得慶幸的是，幸好自己還留著能戴帽子的腦袋。

朱厚照卻大失所，秦堪是此次事件的第一害者，他原以為秦堪會跟他一樣興不已，天花墜般將昨夜平的經過添油加醋地說一遍，讓滿殿的大臣們好好長長記，卻不料秦堪竟隻一句話便將昨夜驚心魄的廝殺戰輕描淡寫地揭過。

咂咂，朱厚照忽然有種看春宮自時一便泄了的覺，很不過癮。

“再多說幾句呀！”朱厚照不滿地瞪著秦堪。

秦堪跪在金殿正中想了想，然後道:“對了，臣平定王嶽之時還做了一件事……”

“快說快說！”朱厚照興地又站了起來。

秦堪了有些乾枯的，慢條斯理道:“臣跟東廠的番子們先談了一番孔孟仁恕之道，番子們不懂，臣遂下令揍之，再不服，殺之。”

“孔……孔孟之道?跟……番子?”朱厚照眼都直了。

秦堪一本正經道:“對，孔孟之道，孔曰仁，孟曰取義，番子們既然不懂，臣隻好幫他們仁取義了。”

滿殿大臣愕然……朱厚照呆了半晌，失地一屁坐回了龍椅，不知過了多久，幽幽歎了口氣:“秦堪啊……”

“臣在。”

“瞎話編到這種程度，你是不是太藐視朕了?”

“臣……惶恐！”

秦堪伏首於地，卻分明到四周的敵視目了許多。

人也殺了，也平了，已然昭顯了赫赫皇威，這個時候只能將昨夜之事輕描淡寫甚至科打諢帶過，才不至於引起大臣們的逆反心理，不至於令以後的君臣關系愈發尖銳，顯然這個道理朱厚照不懂。

朋友之間偶爾拆拆臺，出發點並非惡意，而是真心為了他好。

朱厚照見秦堪兩次躲過了自己提起的話頭，長久以來形的默契告訴他，秦堪此舉必有深意。

當下朱厚照也不再提起，扭頭看了看四周， 哼了一聲道:“昨夜京師那樣，錦衛指揮使牟斌可在?”

牟斌在不在，朱厚照自然早已知道。

劉瑾向前一步，滿臉堆笑地配合道:“陛下，牟指揮使早在數日之前便去天津了。”

朱厚照歎了口氣，語氣卻有些冰冷:“牟指揮使跑得倒快，既然他那麼不喜歡湊熱鬧，便讓他一直待在天津吧，堂堂天子親軍指揮使，朕有憂難時他反倒第一個跑了，朕如何能指他?傳旨，奪先帝賜牟斌之蟒袍，降其為錦衛天津千戶……”

群臣聞言心中一沉，這是朝堂重新洗牌的信號麼?

劉瑾朝秦堪投去複雜的一瞥，然後躬著子，如同朱厚照的雙簧搭檔似的，笑道:“陛下，那麼錦衛指揮使由誰補任呢?”

朱厚照緩緩掃視著面無表的殿群臣，揚手一指，大聲道:“秦堪，你來當這錦衛指揮使！”(未完待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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