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又繃不住了,豹房大殿只聽到他一人肆無忌憚的哈哈狂笑聲。
一盆髒水就這麼毫無預兆地潑到梁儲和屠滽上,這盆水不僅髒,而且臭,堂堂閣大學士和右都史當然不算什麼,只會在如今的士林裡留下一段風流趣話,說不定還會被當時不得志的文人寫進自己的筆記裡,和史書一同流傳百世。但是不給錢的話,事的質就變了,如今大明民風純樸,哪怕是市井坊間的閑漢潑皮,半夜黑進半掩門解決一下需要也得給錢的,否則便是下三濫了。
梁儲和屠滽氣得臉都青了,看著秦堪皮笑不笑的模樣,覺到這世界滿滿的惡意,這話若傳到外面去,不論是真是假都夠他們二位惡心大半年的。
“秦堪!老夫跟你拚了!”屠滽眼珠通紅,開啟暴走模式,這就是明朝文最幸福的福利了,想手就手,一言不合濺五步,任何時間任何地點,拳架子一拉開便是一番浴廝殺。
秦堪笑著退後兩步,朝屠滽擺了擺手:“聖駕當前,屠大人萬莫失儀,還是商議正事要,再說,秦某二十出頭正富壯年,屠大人已快七十,把你揍出個好歹來,我得賠你多錢?”
見屠滽已徹底燃了起來,朱厚照也覺得自己的狂笑不厚道,急忙道:“對對,說正事,別手,關於向日本駐兵一事,各位先生的意思是……”
殿一片寂然。
剛剛秦堪看似一通拳,實則卻一針見。若不與日本皇室駐兵,轉而將大明的將士駐予其他大名。首先大義上便站不住腳,誠如秦堪所言,大家都是讀了一輩子孔孟聖賢書的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這種最基本的儒家思想總不能全讀到狗肚子裡去了,藩國皇室勢微。為宗主上國,不派兵襄助正統皇室,反而助紂為向臣駐兵,從利益上說,自然是符合大明君臣們的利益,但從儒家正統思想上來說,本就是大逆不道。
再從日本三位使者的私德來說,皇室親王整日在驛館足不出戶。待人接有禮有節,無可挑剔,而另兩位大名的使者卻飛揚跋扈,將大明的京師當了他們自家的後花園,予取予奪,白吃白嫖,兩相對比,高下立判。
梁儲和屠滽對視一眼。二人眼中既憤怒又無奈,卻再也不敢說半個字。
這本就是個陷阱,秦堪從進殿便開始鋪墊。挖坑,此刻坑已挖好,就等他們往下跳,若梁儲和屠滽還敢支持日本兩位大名使者,不僅失了大義,而且更虧私德。渾是也說不清楚,秦堪這豎子再到外面一宣傳,滿朝文武免不了背後議論幾句,兩位大人如此支持日本臣,昨夜在京師難道真被兩位使者請去吃了一頓霸王?
這話若傳開了,兩位哪怕死了以後,墓志銘上恐怕都會被秦堪暗中派人將此事刻上去,文采稍微飛揚一點說不定詩以記之,以為後人詠志瞻仰,而從正常角度來說,兩位大人怎麼努力恐怕也活不過秦堪……
殿沒人說話,朱厚照左瞧瞧右瞧瞧,忽然樂了。
“向日本駐兵一事,各位先生怎麼說?”
梁儲垂頭咬了咬牙,終於決定繞過這兩個坑:“老臣以為,既然日本皇室以國書相請,我們應向日本皇室駐兵,為了達到牽製大氏和細川氏兩位大名的目的,我大明不僅要駐兵,而且應輔以鳥銃火炮等各種火,故而駐兵將士人選當以京師神機營為妥。”
屠滽見梁儲改了口,沉默半晌後終於也鐵青著臉道:“老臣附議梁大學士所言。”
張升和楊廷和自然更沒意見,於是異口同聲表示讚同。
秦堪笑得眼睛瞇了一條,朝梁儲拱手道:“梁大學士深明大義,秦某佩服之至。”
梁儲滿腹怒火,隻覺得繞開了秦堪挖的兩個坑,最後卻還是跳進了他挖的第三個坑。
這豎子進殿之前恐怕便已打定主意要向日本皇室駐兵了,可憐殿中好幾位久經風浪的老狐貍,終究還是鬥不過這隻小狐貍,被他得老老實實改了口。
事已定下,梁儲和屠滽一刻也不想多待,匆匆告退離開,仿佛多看秦堪一眼便是對自己生命的極大不負責任。
盯著眾臣怒氣衝衝離開的背影,朱厚照笑著歎氣:“可以肯定,你現在是多麼的人見人厭。”
秦堪也歎氣,神悵然若失:“可以肯定,屠滽的賀禮一定不會給我了,不知陛下的庫願不願意報銷一點?”
“來人,送客!”
第二日,閣發起駐兵日本的廷議,有了幾位重臣的點頭,廷議自然毫無懸念通過,隨即司禮監擬旨,閣批藍,通政司照準,駐兵日本的旨意頒布天下。
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的人和愁的人都是日本人。
知仁親王聞知聖旨容後,高興得在驛館手舞足蹈直,狀若瘋癲。
而大氏和細川氏兩位使者則萬分不滿,這二人自從進了大明境後,不知被誰帶壞了,也學著大明的文一樣,一不高興就跪諫,連地點都打聽清楚了,於是包括使者和隨從在,數十人跪在承天門前請求大明皇帝陛下收回命。
當然,二位使者的待遇跟大明的文卻是天差地別,蠻夷之人不通禮法,在大明這個神奇的國度裡,有的事文可以乾,有功名的舉子秀才可以乾,但外藩使者卻是萬萬乾不得的,想在承天門前跪諫,首先你得有功名,功名是跪諫的門票,否則質就不一樣了,他們這屬於非法集會,聚眾鬧事。
有了秦堪那番皇室正統和臣賊子的說辭,誰還敢幫二位使者說話?人家知仁親王才是正宗原原味的日本天皇使臣,大氏和細川氏兩家說是大名,卻從來沒有被大明朝廷承認過,嚴格說來,他們連當使臣的資格都沒有,居然如此狂妄敢在承天門前跪諫?
再說聖旨已下,閣,司禮監和通政司全部照準,駐兵已是板上釘釘的事,豈能說改就改?
於是跪諫團在承天門前剛跪下不到半個時辰,還沒來得及醞釀緒扯起嗓子喊冤,宮門忽然衝出一隊披甲戴盔的宮武士,人人手執水火,照了面二話不說揚起子劈頭便打,將大氏和細川氏兩家的使者和隨從打得鬼哭狼嚎,抱頭鼠竄,一通棒下來,鼻青臉腫的兩位使者對大明天朝上國的敬仰之心亦如玻璃般悄然迸裂……
…………
…………
神機營總兵孫英被管家領秦府前堂時,正好遇見日本知仁親王千恩萬謝鞠躬哈腰退出去。
孫英淡淡朝知仁親王瞥了一眼,沒對他行禮,時下大明無論文武員還是百姓,心中多還是有著天朝上國的優越,哪怕人家是日本天皇的親兒子,在大明人眼裡終究也只是化外蠻夷,地位再高也無法令大明的員和百姓對其敬畏,往壞了說,這狂妄自大,往好了說,這上國尊嚴,這種尊嚴至秦堪前世二十多年裡從未有過。
日本人對禮節很講究,見孫英一披掛,顯然是軍中將領,知仁親王急忙朝他長揖到地,直起子後又不停地鞠躬表示敬意。
孫英淡淡點了點頭算了打過招呼,然後也不搭理他,知仁親王很懂禮數,一直鞠躬到孫英一腳進了前堂,才滿臉堆笑離開。
進了前堂,孫英的態度徒然一變,摘下頭盔單膝朝秦堪跪下見禮,禮數之周到,比剛才的知仁親王不遑多讓。
秦堪點點頭,示意他坐下,命丫鬟奉茶,然後指了指前堂外知仁親王的背影,笑道:“覺得此人如何?”
孫英撇了撇,道:“化外蠻夷而已。”
秦堪笑道:“以後你每日要跟這些化外蠻夷打道, 日本人喜歡不下跪磕頭,你且安心著,他們磕多磕多,千萬別不好意思,人家就好這一口兒……”
孫英:“…………”
秦堪接著道:“神機營歸朱老公爺統領,我已和朱老公爺說好了,這次遠赴日本駐兵,你可將神機營裡的厲害火多帶一些,鳥銃和短銃各帶五百桿,佛朗機炮二十門,還有‘百虎齊奔箭’,‘神火飛’,‘飛空震天雷’,用於水戰的‘水底龍王炮’,‘混江龍’等等,能帶多都帶上……”
孫英愈發滿頭霧水:“公爺,咱們駐兵五百人,職責是戍守日本皇宮,帶這麼多火足以將日本踩平了,有必要嗎?”
秦堪搖頭:“不,你們一旦踏上日本國土,職責絕非戍守皇宮那麼簡單,你們這五百人是我大明一顆很重要的棋子,目的就是為了平衡日本戰局,勿使統一,亦勿使強弱懸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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