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二位懷疑是什麼?”玲子怯生生的問道。
“尿儲留原因有很多種,但只是一個外痔手后,高度懷疑是低鉀癥導致的。這種病……簡單說吧,嚴重可以出現心律失常,導致患者死亡。”
鄭仁并不是在嚇唬一個剛上班的菜鳥,而是實話實說。
“哪怕不是低鉀癥,而是什麼罕見疾病或者本沒有病,尿管留的時間太長,會出現膀胱萎,排尿無力等癥狀。如果不早一點確診,一直拖下去的話,到時候尿管可真就拔不下來嘍!”
蘇云在一邊嚇唬著玲子。
嚇唬一只菜鳥,那還不說什麼是什麼。在蘇云看來,這個菜鳥簡直就是那種無知者無畏的典范。
醫療鄙視鏈里,剛上班的小菜鳥毫無疑問位于鄙視鏈的最下游,玲子自己都潛意識里承認這一點。
“那……我該怎麼辦?”玲子很顯然被嚇壞了,小聲問道。
“你是不是知道你們醫院檢查結果不準的事兒?”蘇云問道。
他問的可以說是相當含蓄了,最起碼沒有指著鼻子說這句話。只說檢驗結果不準,卻沒說檢驗結果作假,已經算是給伊人留了點面。
“玲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謝伊人很認真的說道,“要是出了大事兒,咱不說吊銷執照,要是人有事兒你心里也過不去不是。”
玲子輕輕點了點頭,了,幾秒鐘后還是拿定主意,說道,“我聽我師父說不能信我們的化驗室。”
“那就是不準嘍。”
“不敢說,院長可兇了。”玲子可憐的說道。
“你是醫生,面對的是患者,又……”蘇云說著,微微一頓,他知道說別的這個菜鳥可能不理解,便找了一個容易理解的事說道,“最后背鍋的可都是你,辛辛苦苦、曲線救國考了執業醫師,最后被吊銷執照,你說你招誰惹誰了。”
這是玲子的肋,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那我該怎麼辦?”
“做個尿常規,直接對比你們醫院的化驗單,前后一看你就知道對不對了。”蘇云道。
“太耽誤時間,前后至要一天左右。”鄭仁搖頭,“要是有低鉀癥,怕患者扛不住。”
“直接采?”
“下醫囑,采。你會麼?”鄭仁看著玲子問道。
“會。”
“常……不要,腎功、離子,兩個標本就行,再加上尿常規。你要是害怕就小心點,別讓醫院的同事發現。”鄭仁道。
“行,那我明早把……”
“都說了擔心患者有問題,你怎麼聽的。”蘇云對玲子的態度有些不滿意,“現在就去,立刻,馬上!”
“哦。”玲子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應道。面對上級醫生,還能有什麼質疑麼?
“快去吧,你能等,患者可未必能等。取尿樣、采的時候自己看看患者狀態,有可能不是態度不好,是已經冷漠狀態了。”鄭仁繼續說道。
“好,我馬上回去。”
“別那麼慌,想想怎麼把樣帶出來。標本管用什麼你知道麼?”
“……”
“伊人,你跟著去吧。”蘇云把眼睛當住,做了一個慘不忍睹的作。
“行,我們去,那你們打車回醫院吧。標本采好我送回去,你們先聯系一下。”謝伊人說完,帶著玲子走了。
“老板,你說這都什麼事兒。”蘇云看著面前剛上來的咖啡,無奈說道。
“很正常,資本永不眠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掙錢麼,劣幣驅除良幣,本又要醫德又不讓掙錢就很錯位。”鄭仁道。
“也不能這麼干麼,估計是腸的專科醫院出事兒比較,而且運氣還是不錯,或許他們本很收老年患者。年輕力壯的患者也絕出事兒,糊弄一下,還沒等弄明白自己就恢復了。”蘇云道。
“差不多是這樣。”鄭仁點了點頭,“我琢磨了一些可能,都是罕見病,還是離子紊的可能比較高。先做檢查吧,其他的等結果出來再說。”
“如果化驗單是假的呢?”
“呃……”鄭仁看了一眼蘇云,這貨就知道給自己出難題。
“你準備怎麼做?”蘇云笑的看著鄭仁。
“給一個治療方案,把事解決完事。”鄭仁道, “別的和我沒關系。”
“嘿,還以為你膨脹的準備懟天懟地呢。”蘇云笑著說道,“別瞎管閑事,給自己惹麻煩。”
“我知道,本來我就是912的一個小醫生,這些和我都沒關系。我就算是想管,也得管得了算。”鄭仁道。
“走啦!”蘇云看來眼前那杯咖啡,一點想喝的念頭都沒有,站起來拿著手機開始車。
兩人下樓,伊人的沃爾沃早都開走了,路上寒風瑟瑟,雪后路面雖然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但還是有點,怕是車不會來的那麼快。
鄭仁深深吸了口氣,對于蘇云剛剛的問題他一點都不愿意多想。這是一個現象,自己只是一名醫生,做好自己的事就得了。
“過什麼圣誕節!”
鄭仁正想著七八糟的事,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八國聯軍是圣誕節進的帝都,狂歡夜火燒的圓明園。這是國恥,國恥!”
“哦。”
一對父從兩人眼前走過,聽到這對話,鄭仁差點沒笑場。
他很認真的打量了一下那位說八國聯軍圣誕節進帝都的父親,見那位一臉認真,也不知道是故意胡說,不想過洋節呢還是他本來就這麼認為的。
“老板,你知道八國聯軍哪天進的帝都麼?”蘇云小聲問道,臉上帶著壞笑看著那對父遠去。
“5月份開始,8月份進的帝都,第二年9月簽訂的辛丑條約。”鄭仁想也沒想直接說道。
“哈,你連這個都記?”蘇云有些驚訝。
“上學的時候你沒上過歷史課?”鄭仁瞥了一眼蘇云,“考試要考的,這是必考題,老師給劃過重點。你媽管你真是沒錯,必考題都不背,你是不是從來都不上歷史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