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畜生,有種放我出來,咱們大戰三百回合!”
“黑畜生,你生兒子沒屁.眼!”
“黑畜生,你全家都是畜生!”
“黑畜生,你”
張小卒的罵聲漸漸衰竭,一是因爲實在沒了力氣,二是因爲詞窮,罵黑巨猿全家都是畜生,差點沒把自己氣笑咯,黑巨猿全家不是畜生難不還是人啊。
咕嚕咕嚕咕嚕
爐子裡的溫度越來越高,紅的湯翻滾,冒起大量氣泡。
張小卒有想過自己會被黑巨猿吃掉,可他萬萬想不到黑巨猿對待他的規格竟然這麼高,調了香味俱佳的大湯,要把他煮了吃。
可是被活活煮,還不如一下活撕了呢,至後者的痛苦是短暫的。
爐壁,張小卒找不到一著力點,只能在湯裡不停地浮游。越來越高的溫度燙得他渾開始搐,蒸騰的水汽堵塞了他的鼻孔,每呼吸一口氣就像吸進去兩道火龍,沿著鼻腔一路灼燒進腔裡。
張小卒的意識開始模糊,他難過地閉上眼睛,知道自己就要被燙死,然後被煮得香噴噴的,再被黑巨猿從湯裡撈出去地用。
他的手不再劃,腳也不再踢騰,漸漸沉了下去。
恍恍惚惚間,他的肚皮鼓了一下,突然覺肚子裡好,他的手恰巧抓到一個圓圓的東西,下意識地往裡送,可甫一張口滾燙的湯就灌進了口腔,疼得他在湯裡連連打滾。
然而鑽心的疼痛喚醒了一點他模糊的意識,他急忙手腳齊把頭從湯裡浮出來,腹中的飢讓他想起一句俗語:寧做撐死漢,不做死鬼。
張小卒兩隻手隨手一撈,一隻手抓了一塊一樣的東西,一隻手抓到一塊不不的東西,起來好像是煮的半的地瓜,爐子裡沒有一點線,本看不清手裡抓的是什麼,也沒心思管抓的是什麼,好不好吃吃了再說。
“寧做撐死漢,不做死鬼。等老子吃飽了,就往湯裡撒泡尿拉泡屎,給你這頭黑畜生慢慢用。”張小卒惡狠狠地道,同時把手裡的東西胡塞進裡猛嚼起來。
咯吱咯吱
一樣的東西口清脆,香甜四溢,更奇特的是它明明在熱湯裡煮了這麼久,可吃在裡竟有一清涼的覺,那覺就像炎熱的夏天吃到一口井水冰鎮的西瓜,簡直不要太爽!
只有兩個掌那麼長,張小卒幾口就吃進了肚子,著腹腔裡散發開的清涼,舒服得他鼻涕泡都冒出來了。
嘎吱
意外驚喜讓張小卒突然對湯裡煮的東西充滿了期待,忙把另一隻手裡像地瓜一樣的東西送進裡,一口咬下去後略失,口很差,像泡了的木頭一樣,並且被煮得發燙,沒有讓人驚喜的清涼。
但是張小卒不挑食,囫圇吞棗,幾口就把這東西吃進肚子。
手在熱湯裡一劃拉,抓到一株草,草葉已經被煮爛,黏糊糊的。張小卒不在意,塞進裡胡嚼了兩口就吞了下去。
又抓到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很大很,張小卒一把抓下去五手指頭都了進去,不挑食的他直接將其送到邊,頓時一沁人心脾的香味鑽進鼻腔。
溜溜、糯糯,口即化,雖然很燙,但那沁人心脾的香味讓張小卒罷不能,差點沒把舌頭一起吞下去。
隨之張小卒又撈了好幾種東西,可都是些不抗的東西,非但沒吃飽,反而覺越來越,於是他就使勁撈拼命撈,就連那隻小白鳥都被他連皮帶的吃了個乾淨。撈到最後撈不著東西,乾脆張開大口大口喝湯。
咕嚕咕嚕
別說,湯的味道非常鮮,是張小卒這輩子喝過的最好喝的湯。
“讓你煮老子,老子讓你湯都沒得喝!”張小卒一邊大口喝湯一邊惡狠狠地想。
咕嚕咕嚕
“等下湯喝完了,老子把自己也撕了吃了,就留一肚子屎尿給你。”張小卒咬牙切齒道。
咕嚕咕嚕
咕嚕
張小卒再次展出他驚人的食量,那麼大一爐湯竟然被他一口一口喝得見底了,只不過他的肚子也高高地鼓起來了,晃一晃裡面咣噹咣噹響,就像一個裝滿水的水袋。
嗝
張小卒癱坐在爐底,不停地打著飽嗝。
丹爐裡沒了湯,爐底一會就被火燒紅了,而張小卒坐在紅燙的爐底,屁竟然覺不到熱。
張小卒不是不到熱,是不到表外的熱度,而他正熱得讓他不得不懷疑臟、、骨頭什麼的正在劇烈燃燒。手在滾燙的爐壁上,甚至到一清涼。
“這是要蒸一個外脆裡嗎?”張小卒苦中作樂道。
張小卒很難,如炭火灼燒,表皮越繃越,覺像是水分被烤乾了,表皮開始褶皺,雖然眼睛看不見,但他能想象得到是怎樣的畫面,因爲他經常烤麻雀,烤到七分的時候麻雀的皮就會這樣繃起來,黃燦燦的,香俱全。
咔!
爐蓋突然打開,正午的照進爐子裡,不過很快就被遮擋,是黑巨猿的腦袋擋住了爐口,它正探著腦袋往爐子裡瞧。
張小卒擡頭上,發現爐口不知爲何變小了,視野限,只能看到黑巨猿一半的臉龐。
他清楚地瞧見黑巨猿瞪圓了眼珠子,眼神裡充斥著震驚和不能理解的表。
“哈哈,黑畜生,想不到老子還活著吧?”張小卒得意大笑,投給黑巨猿一個挑釁的眼神。
“你的湯料都變老子的屎和尿了,想吃的話老子賞你一泡。”
“黑畜生,吃屎去吧。”
張小卒肆意謾罵,發泄心中的怨氣。
黑巨猿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丹爐裡的張小卒,圍著丹爐來回轉圈,兩隻手不停地撓後腦勺,困的表清楚地寫在臉上,只是不知道它因何困?
是不理解張小卒爲什麼沒死?
還是不明白大半爐子的湯料去哪裡了?
亦或是兩者兼。
邦
突然,黑巨猿兩隻手拍在爐壁上,把爐子端了起來,然後手腕一扭讓爐口朝下。
爐子裡的張小卒頓時天旋地轉,如葫蘆般滾向爐口。
到黑巨猿想把自己從爐子裡倒出去,張小卒不長舒一口氣,嘆道:“孃的,又撿回一條命!”
可就在他即將滾出爐口時,突然咚的一聲,整個撞在了爐壁上,並沒有像想象中那樣,滾出爐子摔在草地上。
張小卒詫異地張大,他發現之前爐蓋打開時他擡頭上,覺爐口變小了,這並不是錯覺,而是爐口真的變小了,不然他的爲什麼會卡在爐子裡出不去?
“竟然能變大變小,真是一個神奇的丹爐!”張小卒抑不住驚歎。
鐺咚咚
黑巨猿兩手捧著丹爐,使勁搖晃甩,想把張小卒從丹爐里弄出來,可張小卒的每到爐口就會卡住。黑巨猿一通作下來非但沒把張小卒從丹爐里弄出來,反而差點把張小卒撞死在丹爐裡。
張小卒像個球一樣,被黑巨猿晃來晃去,頭撞在堅的爐壁上起了一頭大包,額頭鼻子臉也都撞得不忍直視。
黑巨猿的手太大,不進爐口,不過它也聰明的,倒置丹爐,讓張小卒落在爐口,然後進去兩指,住張小卒一條胳膊,不由分說地往外拽。
張小卒在丹爐裡撞得頭暈腦脹,尚未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被黑巨猿住一條胳膊,生生拽出丹爐。
啵
張小卒的大肚子卡住爐口,被拽出來時發出清脆的一聲響,就像拔皮塞似的。
黑巨猿並沒有把張小卒怎樣,而是把他往地上一扔,然後兩隻手朝張小卒一陣比劃,裡還嚯嚯有聲,好像很著急。
張小卒瞧著黑巨猿一手指著他,另一隻手掌心朝上,五指併攏再迅速張開,如此往復循環,以爲黑巨猿在震驚他爲什麼能吃這麼多,爲什麼肚子沒有撐,於是拍著鼓脹的肚皮得意道:“老子就是這麼”
他本想說“老子就是這麼能吃”,可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因爲他發現自己的手竟然拍不到自己的肚皮了。他忙低頭去瞧,這一瞧差點沒把心臟嚇得從嗓子眼竄出來。
他瞧見自己的不知何時竟腫脹起來,被燙得通紅的皮全都高高鼓起,就像充了氣一樣。胳膊變得比他的大還,大變得比腰還,肚皮更是脹得像大鼓,手指頭本夠不著肚皮。
整個的皮已經腫脹得近乎明,眼瞅著就要炸開來。
他這才知道,原來先前在丹爐裡覺到皮越來越繃,不是因爲被烤乾了水分,而是因爲皮在腫脹。
也明白了爲什麼爐口變小了,只能看到黑巨猿半張臉,原來並不是爐口變小遮擋了他的視線,而是他的上下眼皮腫脹遮擋了他的眼睛,是他的膨脹變大,所以纔會卡在爐口出不去。
同時還明白了黑巨猿在比劃什麼,它在告訴他,他的快要炸了。
“這是個什麼況?!”張小卒哭無淚,滿腦門的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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