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長,華佗邁步進。
他氣神極好,見到袁尚后,便躬道:“袁公子。”
袁尚道:“華神醫不必多禮,坐!”
華佗道謝后坐下,他主道:“袁公子此前給予的傷寒雜病諸方,這本書老朽已經看完。且書中的藥方,我仔細和董方研究了一番。”
“每一道藥方,都沒有任何問題。每一道藥方,都極為經典,涉及到的藥材,不可多也不可,可謂是剛剛好。”
“尤其老朽所知道的病癥,在諸方的用藥中,無一例外都是正確的,可見其余的諸方,也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恰是這一方子中,許多是老朽不曾遇到的病癥方子。這一傷寒雜病諸方,有大用。老朽,代替萬千病人,向公子道謝。”
華佗語氣謙遜。
他對袁尚的印象不錯,并沒有因為外面袁尚的名聲,就有什麼瞧不起。
甚至,他更是激袁尚。
袁尚笑道:“華神醫客氣了。”
對袁尚來說,他是巧記憶加強,后世自己看過的書,竟然是能全部記下來,才能謄抄下來,否則也不可能全部抄下。
華佗這時候,一副眼著袁尚的樣子,甚至是言又止。
袁尚觀察力何其出,他一眼就察這一況,便道:“華神醫,你有什麼事,盡管說就是,不必忌諱。”
華佗道:“袁公子,老朽觀傷寒雜病諸方,發現一個問題。這本書的容,本沒有寫完,只是寫了一小部分。是否,還有其他的諸方呢?”
這才是華佗來的目的。
原本得了傷寒雜病諸方,華佗頗為滿足。只是看完后,一想到這些方子的準,華佗那心,就心難耐。
他的心難以抑制的期待,甚至心說服自己,不去想更多的方子,不能這麼貪婪。可是病癥方子,如果能直接有,遇到了病癥,他就可以直接用藥救人。
所以華佗還是來了。
華佗說完后,眼看著袁尚,眼中出期待神。甚至華佗一貫是平心靜氣,甚至功名利祿在華佗的面前,那都是猶如糞土一樣。
如今涉及到醫上的方子,華佗反而有些張起來。
袁尚微笑道:“華神醫,我的確還記得很多的方子。這傷寒雜病諸方,其實還有關于各種的方子,很是繁雜,字數很多。”
華佗一下張起來。
果真如此。
竟然真的是有。
華佗對于醫的癡迷,那是無與倫比的。他這輩子,就是追求醫,希用醫救治無數的人,所以當袁尚說有更多的藥方,他無比的期待。
華佗連忙道:“袁公子,不知道你要怎麼樣,才愿意把剩下的藥方,都給老朽呢?請袁公子開出條件,老朽定當全力以赴。”
袁尚說道:“我需要華神醫,為我效力。”
“這,這……”
華佗一下僵住。
他到行醫,是為了濟世救人。一旦是留在一,如何濟世救人?
華佗不愿意放棄,道:“袁公子,老朽所求,并非為自己所求。我四行醫,不是為我自己,是為了救治更多的人。懇請袁公子,能給我更多的傷寒雜病諸方,讓我能治病救人。我不能留下,因為只有行走天下,才能救治更多的人。”
袁尚沉聲道:“華神醫,你行走天下,當真是為了救治更多的人?”
“當然!”
華佗的脾氣卻是火,直接道:“如果老夫的話是撒謊,老夫天打五雷轟。”
袁尚道:“那麼我倒是認為,留在鄴城,救治的人反倒是更多。”
華佗道:“如果老夫留下,就只能在冀州。其余地方的人,那就難以得到救治。”
“錯,大錯特錯!”
袁尚顯得極為強勢,直接反駁。
華佗脾氣也上來了,道:“既如此,老朽倒要請教一下袁公子,這是什麼意思?老夫的話,怎麼就錯了。老夫大半輩子,都是這麼過來的。”
這一刻的華佗,儼然是有些憤怒。
他不是為了私心。
是為了公心。
為了讓更多的人,能得到救治,否則,焉能著臉來找袁尚給予后續的藥方。
袁尚說道:“很簡單的道理,華神醫四游歷。因為消息的閉塞,你在哪里,天下百姓是不知道的。你唯一能救治的,就是你遇到的百姓。”
“可這樣的偶遇,能保證,及時救援需要救治的人嗎?”
“不可能的!”
“你所做的都是巧罷了,然而你定居住下,天下人才知道你在這里。尤其患重病的人,時間就是生命。他們知道你在哪里,就可以直接來找你,不需要滿世界的找尋你的行蹤。”
“這,是最簡單的道理。”
袁尚道:“華神醫,你認為我的話,是否在理呢?”
華佗一下愣住。
似乎,是這個道理。
他一直堅持自己游歷天下,是為了救治更多的人,可似乎自己的堅持有些錯了。
袁尚見華佗有些意,他繼續道:“如果華神醫年輕時,你要游歷天下,我是不反對的。因為年輕,需要到行醫,增加閱歷。”
“可是你已經上了年紀,經驗積累了無數,不需要再積累經驗。這個時候,應該反哺更多的病人,救治更多的病人。”
“定居下來,反倒是最合適的。因為你固定下來,患病的人可以直接來找你,不至于是滿世界的找尋,如大海撈針。”
“又因為你固定在一個地方,總結自己的經驗,傳授給弟子。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你的醫傳給一個弟子,他再傳下去,一傳十,十傳百,才能救治更多人。”
“華神醫,你說我說的話,是否在理呢?”
華佗看向了袁尚,一時間,竟是啞口無言,找不到反駁的話語。
還真的是這個道理。
袁尚趁熱打鐵,再度道:“世人都認為,士、農、工、商,這是天下四極,支撐著天下。實際上,醫家也是極為重要的。”
“為什麼神農嘗百草,澤被萬世,就是醫家使得人,能免于病癥的侵襲,免于痛苦的威脅。所以醫家的地位,應該再度提升。”
“華神醫不愿意仕為,可是你傳出來的弟子,我可以讓他們為,在軍中為,在朝中做,這是我的允諾。”
“這也是我讓華神醫為我效力的原因,我需要醫家的相助。同時,醫家實際上很多的人,也需要我的幫助,彼此互惠互利。”
華佗聽完后更是沉默下來。
袁尚毫不掩飾目的。
實際上這一目的,讓華佗難以拒絕,學醫的人治病救人。雖說能進朝廷作為醫,但這樣的人能有多呢?
袁尚看得起醫家,這是一個個醫者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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