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趙王府。
長史署衙,值房中。
李儒正在理政務,他如今是趙王府的長史,雖說這一職務,相比于各州的刺史都差了一些,可是袁尚份不一樣,并非是大漢朝的地方郡王。
大漢朝地方上的郡王,只有俸祿,沒有掌控地方的權利。甚至地方上縣令等員的任命,也都是朝廷安排。恰是如此,大漢朝地方上的郡國、縣國的王爺,全都是沒有實權的。
袁尚這里是實權。
恰是如此,李儒這個長史的含金量也就高了,他是袁尚麾下的文之首。
拱衛司的報系,獨立于文之外,可是,也得李儒鉗制。尤其在當下,袁尚帶兵出征的前提下,李儒更是肩負著監國的重任,后方一切都是李儒負責。
恰是如此,李儒事很是繁忙,很多時候都是在值房加班到深夜。
甚至,還有徹夜在值房做事的時候。
在李儒忙碌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卻是侍從進,稟報道:“李長史,王越求見。”
“請!”
李儒直接吩咐一聲。
這一次袁尚北上,拱衛司方面是史阿前往,王越這個拱衛司的負責人則是留在了鄴城。
畢竟,王越已經上了年紀。
這般前提下,不可能再持續的跟著一起征戰。
尤其,還是北上進苦寒之地。
不多時,王越進,躬揖了一禮,道:“李長史。”
李儒笑道:“王公不必多禮,你今天來,可是又有什麼重要消息嗎?”
王越沉聲道:“回稟李長史,上一次殿下在北方掃烏桓蹋頓的大軍,消息借由拱衛司方面,傳到了許都后,引發了軒然大波。跟著不久,消息也傳到了南方荊州,也傳到了江東。不論是荊州,亦或是江東,都有調兵集合的跡象。”
“況,請李長史評斷。”
王越自袖中,取出一封厚厚的書信遞過去。
李儒接過來,迅速瀏覽。
他看完后,面也是凝重起來,江東和荊州方面,都是有調兵集合的跡象。
這就有些古怪了。
難道,江東和荊州同時要出兵嗎?
李儒沉聲道:“王公,拱衛司方面,可有最新的消息送回?也就是曹安排人,分別聯絡荊州和江東的?”
“沒有!”
王越搖頭回答。
李儒沉聲道:“如此說來,這就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王越說道:“荊州方面,有一些拱衛司的人,只是,還遠遠不夠。尤其是原本我們有很多眼線,忽然間,劉備掌權,整個荊州局勢突變,咱們的人紛紛被限制,以至于如今,消息一下沒了。”
“至于江東,太難滲。”
“這些江東的人,因為地方的原因,江東大族很愿意閉門自守,沒有更多的心思。”
“我們要籠絡,不容易。”
“要培養人,有需要足夠的時間。”
王越沉聲道:“所以在當下,一直都沒有消息傳來。”
李儒頷首道:“王公,江東和荊州的報網,還是要進一步加強。眼下這一次的消息,我會仔細斟酌。”
“老夫明白。”
王越立刻回答。
拱衛司的職責,便是負責打探報。
如今,需要更多的報,可是他這里,卻不曾打探到,這就是他的問題。
王越不再逗留,起就離開,李儒則是沉默了半響后,吩咐道:“來人,通知蒯良來議事。”
侍從去通知,不多時蒯良來了。
蒯良行禮后坐下來。
李儒直接說了王越送回的消息,便道:“子先生,如今江東和荊州方面,都在調兵。這一況,我認為可能是曹聯合三方,要攻打我們。原因很簡單,殿下取得了遼東一戰的勝利。”
“尤其是殿下在遼東一戰,原本的計劃是兵出兩路,一路兵馬走傍海道進遼東,另一路兵馬走盧龍塞直撲柳城。沒想到,走盧龍塞這一支奇兵,還沒有派上用場。”
“整個烏桓大軍,已經是全線崩潰,連帶著遼東公孫氏介,也是被打得落花流水。在這個前提下,曹心下驚懼,聯合荊州和江東出兵,那也是極為正常的。”
“換做是我,擔心殿下越來越強,也必須要先下手為強。”
李儒的分析,更像是換位思考。
他如果是曹,也會坐不住。
這是李儒的判斷。
蒯良捋著頜下的胡須,也是仔細的思忖一番,頷首道:“這一分析,我也是贊同的。當下的曹,實力上雖說強,可是曹的提升速度,遠遠落后于殿后。尤其是開科舉后,整個河北之地蒸蒸日上,發展越來越好。”
“曹心中原本是想著,有遼東烏桓掣肘殿下,甚至殿下要發兵去討伐,一旦是失敗,那麼對整個河北的發展,都會起到阻礙作用。所以,曹靜觀其變。”
“如今,殿下在遼東柳城的一場大勝,使得曹慌了。”
李儒沉聲道:“子先生也贊同,如此一來,那麼我們都認為,曹會發兵了。這一況,我們如何應對呢?”
蒯良說道:“依我看,可以有四個方面的應對。”
李儒道:“愿聞其詳。”
蒯良正道:“第一,自然是傳令給并州、青州,勒令田疇、沮授整軍備戰,同時坐鎮東郡的兵力,也必須要全線戒嚴,以便于備戰,這是一個大前提,確保我們不會被突襲,以至于慌了了,到時候自陣腳。”
李儒道:“子先生說得對。”
蒯良繼續道:“第二,立刻傳書給殿下,請殿下知悉當下可能出現的局勢,并且建議殿下留下一部分兵力掃公孫度,請殿下撤回,坐鎮鄴城,準備抵來自曹等各方的力。”
“第三,曹方面要出兵,那麼皇帝方面,曹肯定進一步看管一點。調拱衛司的人,讓拱衛司的人,進一步瓦解這方面的力量,使得皇帝有力量在曹后方搗。”
“第四,荊州方面,如果是劉備大規模出兵,蔡家、蒯家方面,請蔡瑁、蒯越謀劃安排,準備顛覆劉備,重新奪回荊州的掌控權。同時,自荊州攻伐曹的后方。”
蒯良沉聲道:“我們把這四個方面的布置,都是布置妥當了。那麼最終,一切自然是盡人事聽天命。總之,該準備的都準備了,那就是守株待兔。”
李儒頷首道:“是這個意思。”
“報!”
就在此時,卻是又有侍從進,道:“李長史,王越再度求見。”
“快請。”
李儒直接吩咐一聲。
王越剛離開,轉而又再度回來了,恐怕是有重要的消息。
不多時,王越進,看到蒯良也在,他微微點頭致意,便看向李儒,正道:“李長史,剛接到了關中和涼州方面的消息。關中方面,局勢徹底大變。原本此前曹和殿下一戰,韓遂、馬騰和鐘繇聯合出兵,卻是被黃忠擊潰。”
“甚至,韓遂率先撤離,馬騰隨即撤離,以至于鐘繇兵敗。”
“到了如今,韓遂被馬騰殺了,整個韓遂的兵力被吞并。轉眼間,馬騰又被兒子馬超,整個涼州的兵力,盡皆在馬超的統帥下。”
“馬超這里,已經歸順了曹。且據涼州拱衛司的消息,馬超對殿下,極為仇視,囂著要和殿下一較高下。”
“總之,涼州力量一統了。”
王越迅速道:“這是剛剛送回的消息,老夫想著可能和荊州、江東有所關聯,所以在第一時間,就來先稟報消息。”
李儒聽得眼前一亮。
他明白了!
原來,這才是曹發兵的本,涼州穩定,加上其余的各項因素,所以曹串聯荊州和江東出兵。
李儒神篤定,看向蒯良,道:“子先生,我已經萬分篤定,曹是真的要出兵了。”
蒯良道:“如此,那麼就更要迅速做出應對。”
“正該如此。”
李儒點了點頭,他迅速的撰寫了一封書信,把當下涼州、荊州和江東的報寫下來,以及又寫了李儒對曹方面的分析,最后是蒯良提及的建議,李儒做出一應的安排。
書信寫好,便遞給了王越。
李儒道:“王公,這一封書信至關重要,且急無比,請王公這里,安排人以八百里加急,最快的速度送到北方去。”
王越道:“明白。”
他拿起書信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拱衛司的人傳遞消息很快,從鄴城到北方柳城,消耗的時間也不過是六天左右,拱衛司的人已經把消息呈遞給史阿,然后史阿一看書信的急況,這是最高級別的急況,史阿急匆匆就到了袁尚的營帳中。
史阿遞上了書信,道:“殿下,書信是剛送來的,十萬火急。”
袁尚拆開書信瀏覽,看到了關中、荊州和江東的變化,以及看到李儒、蒯良的分析,他心中也是思忖了一番,就吩咐道:“來人,通知徐庶、龐統來議事。”
“喏!”
侍從迅速去吩咐。
不多時,徐庶和龐統聯袂進,兩人躬行禮后,才坐下來。
徐庶主道:“殿下,咱們這一段時間,一直在柳城。出兵的事兒,主要是黃忠將軍麾下的兵力。我們一直在柳城,難道如今,您是準備又要出兵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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