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復雜難測的東西。

有時候，一念之差，就會讓人從天堂墜地獄。

我程宵，我是一名刑警。

從警十五年，我見過太多形形的人，也接過許許多多錯綜詭異的案件，有的曾經一度困著我，也有的讓我深刻會到現實和人。

如今，我因右手槍傷而從一線退居文職，負責檔案管理，但重新翻開這些案件，心中依舊難以平靜。

接下來我要講的案件或許并不那麼離奇詭異，但它卻讓我印象深刻，同時也明白了，當我們學會從另一個角度去看待人，就會發現每一個生命，都有著它存在的價值和意義……

2015年，我在市局擔任刑偵隊大隊長，可就在那一年，我卻了一名嫌疑犯。

事的起因，是因為我所在的南宏市護城河邊，發生了一起命案。

死的人，竟然是我的表弟劉洋。

接到報案后，我第一時間帶隊趕到現場，可是當時，一個本不該出現的人也來了。

市公安局局長王鐵，他進了現場后立刻把我拉到一旁，拿出一份調查通知書。

我被停職徹查了。

劉洋死之前，實名舉報我貪污賄，第二天他死了。

而因此，我也莫名其妙就了“犯罪嫌疑人”。

從現場離開，局長便讓我到局里的多辦公室，要仔細談談這事。

我來到局里的時候，就看到停到外面停著督察組的警車，不皺起眉頭。

督察組都來人了，這哪是談談？

我點了支煙平復了下緒，知道自己必須得面對這一關。

打開多辦公室的門，里面已經坐著十幾號人，都嚴肅的看向我，張的氛圍讓我不自覺的心懸了起來。

我的正對面是督察組的孫組長，職責就是調查理公職人員，督察都來了，看來這事越鬧越大了。

孫組長看著我，冷著臉問道：“程宵，你也是老警察了，流程你比我，我之所以找你，那就已經掌握了你的犯罪證據！”

說完，他從包里掏出來一個檔案袋，沖著我晃了晃，“這個，想必你不陌生吧？”

我平靜的回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和劉洋的關系不用多說了吧，你收賄賂的錢藏在哪了，還有你是怎麼把劉洋滅口的，老實代！”

孫組長一聲冷哼，那憤怒的聲音，在寂靜的辦公室回。

“你他媽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人是我殺的？”

我頓時惱怒不已，眾人也被我嚇到了。

孫組長也有些意外，攥拳頭，瞪著眼睛呵斥道：“我再給你最后坦白的機會，不然就回檢察院接調查吧！”

我一臉冷漠，“行，你把抓捕手續出示下，到時候要殺要剮我隨你便，沒批文就別在這指手畫腳的！”

辦公室里頓時轟了，同事們讓我別激，和孫組長好好談談。

局長也面沉似水，靜靜的點了煙，也沒呵斥我，也沒幫孫組長。

我知道局長是幫我的，要不然現在我不可能安靜的坐在這兒。

而且我也明白，孫組長肯定沒手續，要不然還費什麼勁開會，直接把我帶走就完了。

局長遲遲沒發話，孫組長也有點難堪，但又在人家地盤，不敢太放肆，辦公室里的氛圍一時變得很張。

“程隊長，你想多了，我們也是正常調查，畢竟都想破案不是？”

孫組長帶來的一個督察，小聲的打了個圓場。

估計是沒見過這種場面，聲音都有些抖。

我也不是惹不得的人，只不過這孫組長，一上來咬定是我害死了表弟，實在讓我氣不打一來。

我冷靜了下，看了過去，“你們問吧。”

見到我平靜下來，那督察如釋重負似的。

“你和劉洋，一直有聯系嗎？”問道。

我搖了搖頭，深呼一口氣，講了起來。

劉洋是我的表弟，但我們關系不算近，從10歲以后，我們便沒再見過面。

一直到去年5月份。

當時我到弘揚街道派出所辦案，兩個當地的片警，押回來個消瘦青年，正要去審訊。

那青年一直罵罵咧咧，不配合的，我不自覺也多看了幾眼，正當我覺得眼的時候，他開始我。

“程宵，表哥！”

我走過去就問他是誰，還以為是我以前的嫌疑人。

他說他是劉洋，是我表弟！

然后說自己是冤枉的，有人跟著他，報警是為了求助，可是警察不僅不管他，還要把他抓起來。

我和罪犯打了不道，看劉洋眼神躲閃，表里不一的樣子，心里就知道了大概。

上前問了下民警，果然這小子是因為走私被逮起來的，而且還是幾進宮了。

“你們兩家，關系很近嗎？”督察繼續問道。

我想了下，說那就得從我們倆剛記事說起了。

告訴我，那也得說。

我是南宏市本地人，當年我爸在方便面廠工作，和劉洋父母也是同事。

劉洋比我小兩歲，那時候我們倆經常一起玩，又有這層親戚關系，兩家也很融洽。

“那后來發生什麼變故了嗎？”

方便面廠倒閉了，我爸和劉家父母都失業了，后來他父母去外地求職，也搬走了，從此也沒什麼聯系。

再看到劉洋，就是在弘揚街道派出所了。

督察一邊聽我說，雙手飛快地在筆記本電腦上記錄著我們的談話。

“我們看檔案記錄，劉洋前不久與人打架斗毆進了醫院，那時候你也去了吧？”

對，今年的大年29，劉洋在城鄉結合部，因為走私運貨的事兒跟人起了沖突，被打斷了兩肋骨，對方打了人后逃了。

因為工作關系嘛，第二天我就知道了，買了點問品就去看他去了。

“這麼多年不見了，這剛到又絡起來了？”督察不解的問道。

我有點無語，說我們怎麼也算親戚啊，而且在醫院也到了劉洋他爸，也就是我表叔。

表叔看到我熱的，他知道我在公安局工作，那劉洋被打的事就有人幫忙了。

劉洋有些焦急的把他爸支開，就央求我別把他走私的事告訴他爸。

我說不說可以，又問這大過年的，他回來干嘛？

劉洋支支吾吾的，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你肯定問到了吧？”督察抬起頭，嚴肅的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后來才知道他是來跟走私人接頭的，因為走的貨都是違品，所以他們一直很小心。

“知道賣家是誰嗎？”

我告訴還在調查。

督察一直看著我，似乎在觀察我的微表。

“那你是何時，幫劉洋開始找關系的？”

我回憶了下，首先聲明，找人這個事，是我表叔求我的。

他說打傷劉洋的人跑了，醫藥費都是自己出的，就拜托我找人問問況。

這也沒什麼問題，我就去找警一中隊的大隊長韓強，劉洋之所以跟人起沖突正是因為走私，韓強也曾幾次查過他們的車。

韓強告訴我劉洋的案子有些反常，打傷劉洋的那批人從來沒有在南宏市出現過，通過照片對比，也沒有人見過他們。

韓強當時想了下又說：劉洋也有點不對，作為被害者，一問三不知。

后來這事就不了了之了，劉洋出院也是我接的。

送回去以后，表叔讓我幫他再找找人，把那打傷劉洋的那些人抓到。

看老人家一副苦心哀求的樣子，我也答應了。

可是回來后我才發現服的口袋里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塞了一張銀行卡。

“所以，你就把銀行卡收下了？”督察一下皺起眉頭。

銀行卡我當然不會收，準備回頭找個時候把錢送回去，可是沒想到這才沒多久，劉洋就死了。

“卡還在嗎？有多錢。”督察又問。

我挑了挑眉，告訴那卡就在我辦公桌屜里面，至于多錢我不知道，本來也是想還的，自然也沒看里面有多錢。

孫組長也和局長聊了幾句，隨后后者安排了個干警，拿著鑰匙去我辦公室取銀行卡。

隨后督察看了下電腦，在整理筆錄，顯然為了審訊我，做了不準備。

“對了程隊長，你和盧東認識吧？”

督察突然提到盧東，我有些意外，又問這事和盧東還有關系？

沒有直接回答我，只是說是例行的盤問，我也不好說什麼了，畢竟已經開始配合了。

我就告訴盧東算是我的平級，但不在一個部門，偶爾會有集，確實認識。

“據我所知，你們倆關系不錯吧？”又問道。

我有點不高興了，讓有什麼直接問就好的，不用拐彎抹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