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清晨,皇家別院裡一片靜謐。
別院裡的花木都是有人特意栽培打理的,又有溫泉水脈縱橫,即便已經是快要到冬天了,這裡也看不出來半點蕭索。
目的只有翠草碧樹,鮮花著錦,不勝收。
謝衍理完一些瑣事,走出房門就看到不遠的花園裡,駱君搖正握著幽月刺在園中揮舞著。
形小纖細,但招式卻凌厲颯爽,全無花拳繡之,只能讓人覺到刀鋒的寒意和殺氣。
謝衍並未打擾,而是坐在廊下的石階上,專注地看著這一幕。
駱君搖早就發現了謝衍的到來,回頭朝他淺淺一笑,刀鋒在側一朵開得正好的月季上掠過,那鮮豔滴的花兒立刻從枝頭飛落,朝著謝衍的方向激而去。
謝衍輕輕擡手,將花兒接在了掌中,看向駱君搖微微挑眉。
駱君搖收起了幽月刺,腳步輕快地走到謝衍跟前,“忙完了?”
謝衍站起來,將花兒簪在了發間。
“怎麼只有你一人,幾個孩子去哪兒了?”
駱君搖笑道:“幾個小鬼說要先寫完先生布置的功課,然後才痛痛快快得玩兒。都在書房呢。”
對此,駱君搖表示同。
即便是在古代,即便才七八歲的小鬼,也逃不過課後作業的摧殘啊。
謝衍點點頭,牽著的手問道:“搖搖今天想去哪兒玩?”
“你沒事了嗎?”
“本就沒什麼事。”謝衍道:“不過是衛長亭派人來說了一些高虞使者的事,幾句話便能了結。”
“所以,我們真的要在這裡待半個月,讓高虞使者等著?”
謝衍揚眉道:“有什麼問題?”
好像確實沒什麼問題。
高虞人敢突然背信棄義,大約就是因爲之前大盛太將他們當一回事了。
駱君搖眼睛一轉,飛快地將高虞使者的問題拋到腦後,“我們去騎馬吧?”
謝衍點頭笑道:“好。”
對一個常年征戰沙場的將領來說,騎馬其實算不上什麼有意思的消遣。
但對駱君搖來說,還是很有意思的。
雖然之前出門也騎了不馬,但騎馬趕路和單純的騎馬玩兒,還是很不一樣的。
馬場在別院的後,專門開墾出來的一塊偌大的平地。四周都被圍起來,平時也專門有人駐守。
兩人策馬在馬場裡奔馳了許久,覺得痛快了方纔緩了下來,只是放任馬兒隨意在走著。
駱君搖靠在謝衍懷中,突然輕笑出聲。
“笑什麼?”謝衍低聲問道。
駱君搖道:“我只是突然覺得,我們這樣…好像有點傻乎乎的。”
“有麼?”謝衍挑眉道。
駱君搖立刻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經地搖頭,“沒有,跟阿衍在一起,做什麼都很開心。”說罷還擡起頭,在他英的下顎上落下一吻。
謝衍低頭看著,眼神幽深。
半晌,才緩緩俯,輕輕在脣上落下一吻。
駱君搖莫名覺得有些臉紅,飛快地看了一眼四周。
見廣闊的馬場上並沒有其他人,這才鬆了口氣。很快又覺得有些好笑,不說們都婚一年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便是沒有婚之前,駱君搖什麼時候這麼純了?
一定是環境的問題!
“那邊是獵場麼?”駱君搖指向馬場另一頭,那邊有高高的護欄,護欄後面是無邊無際的樹林。
後山和前山截然不同,山上是尋常的樹木,如今這個季節有的樹依然長青,有的卻已經凋零枯黃,正是秋末初冬最尋常的景緻。
謝衍點頭道:“不錯,那邊是皇家獵場。這獵場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來過了,雖然每年會有人固定清理,不過如今裡面的猛恐怕也不。”
駱君搖眼睛亮了亮,“不如咱們去打獵?”
兩個無良的大人丟下了別院裡的一羣小朋友,愉快地打獵去了。
在別院的日子過得十分悠閒自在,駱君搖每日不是和謝衍出遊策馬打獵,就是在別院裡什麼也不做,找個好的時候坐著看書下棋,又或者帶著一羣小娃娃在別院裡到跑竄。
往日裡總是寂靜無聲的皇家別院,如今整日歡笑聲不斷。
下午,駱君搖用些慵懶地坐在花園裡的鞦韆上看書。
不遠地桌邊,謝衍正在作畫。更遠一些的地方,幾個小朋友躲在牆角朝著這邊看。
“話說,我們到底爲什麼要蹲在這裡?”蘇泫問道。
謝騁回頭對他做了個噤聲的作,嘆氣道:“我們要是現在過去,明天的功課一定會翻倍的。”
“真的?”年紀小的鄭景風和王澤驚恐地著謝騁。
對他們來說,最可怕的事莫過於功課翻倍了。
謝騁深沉地點頭,“嗯。”
鄭景風扯了扯謝騁的袖,“要不,咱們還是走吧。”最重要的是,他一點也不覺得蹲在這裡看攝政王和王妃有趣啊。
謝騁嘆了口氣,看看幾個小夥伴的神也只能道:“好吧,那我們自己去玩兒,不小皇嬸了。”
“其實跟王妃一起還好玩的,可惜王妃總是要跟王爺在一起,都沒什麼時間跟我們一起玩兒。”
鄭景川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已經長大的子會願意跟他們一起瘋玩的。
不,就算是他的姐姐們還小的時候也不大跟他玩兒的。
這話贏得多所有人的同意,包括江澈。
王妃武功厲害,經常指點他。
這些小鬼蹲在牆角好一會兒,謝衍自然早就發現了。卻也沒有理會他們,只是在他們離開之後才側首朝著他們先前的躲藏的地方瞥了一眼。
謝衍跟前桌面上鋪著服已經快要完的畫。
畫上,駱君搖懶懶地靠在鞦韆上,正著前方笑得甜。
後,是花園裡絢麗奪目的各花草和景觀,幾乎要讓人覺得是坐在百花從中的小仙子了。
而他前方不遠,駱君搖已經悄然睡了過去。
謝衍放下了筆,對後不遠的侍衛吩咐了一聲。
侍衛很快去而復返,手裡捧著一件大氅。
謝衍接過來走到鞦韆邊上,將大氅披在駱君搖上。
輕微的靜,將原本就只是淺眠的駱君搖驚醒了。
“吵醒你了?”謝衍輕聲道。
駱君搖笑道:“我本來就沒睡,話完了?讓我瞧瞧。”也是在這別院中才能有這樣的閒逸致,謝衍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專門爲畫一副畫像。
謝衍笑道:“快了。”
駱君搖起,想要將上的大氅取下來,卻被謝衍按住了。
“披著,太快下山了。”駱君搖也不反對,任由他爲自己將大氅披好。
“真好看。”看著展開在桌面上的畫,駱君搖忍不住讚歎道。
謝衍的畫技毫不比蘇蕊差,看的駱君搖很是喜歡。
謝衍手的小臉,道:“是搖搖好看。”
駱君搖心中很是滿意,拉著謝衍坐下來要他繼續畫,自己就站在他後看著。
興致來了想搗,乾脆就趴在他背上,勾著他的脖子,謝衍也毫不被影響,還有功夫時不時回過頭來與談笑。
等謝衍將整幅畫畫好,太已經落山了。
天地間失去了的溫暖,初冬的寒意很快便涌了上來。
駱君搖滿心歡喜地看著桌上的話,吩咐道:“收好了,回頭我要帶回上雍去。”
“是,王妃。”
“也不知道阿騁他們跑去哪兒玩了?”
“小皇嬸,我們回來啦!”遠謝騁的聲音遠遠的就響起,幾個小朋友在侍衛僕從的簇擁下從外面跑了進來,謝騁手裡還拎著一條不知從哪兒來筷子長的魚。
“小皇嬸,我們去釣魚啦,這是阿騁親自釣起來了的。”謝騁獻寶一般將自己的收穫給駱君搖看。
駱君搖笑瞇瞇地道:“阿騁這麼厲害啊。”
謝騁也不怕魚膩,捧著還活蹦跳的魚道:“小皇嬸,我們今晚吃魚好不好?這是阿騁孝敬皇叔和皇嬸的哦。”
“阿騁這般孝順,當然好啦。”駱君搖看看坐在一邊的謝衍,眼珠子一轉道:“咱們來烤魚吧?”
於是,別院外面的空地上架起了火堆,兩個大人帶著幾個小孩子開始自食其力的烤魚烤烤蔬菜。
小朋友們對這種自己手的方式也很是喜歡,忙忙碌碌歡聲笑語在夜中傳得遠遠的。
他們在別院樂不思蜀,但在上雍的人們過得卻不那麼舒服了。
“世子,高虞使者求見。”
忙到晚上纔回府的衛長亭還沒來得及進門,就聽到府中管事稟告。
衛長亭忍不住想著,要不我再回戶部加個班吧?也比在這裡跟高虞人閒扯淡強點。
想是這麼想,但卻不能真的這麼做。
衛世子只能在心中將出門散心未歸的攝政王殿下問候了一遍,口中卻道:“人在哪裡?”
“在花廳喝茶。”管事猶豫了一下,道:“已經坐了快一個時辰了。”
衛長亭擺擺手道:“我去換個服再見客。”
陵川侯府花廳裡,高虞使者正坐著出神。邊剛剛換上的熱茶他看也沒有看一眼,無論是誰獨自坐著喝了一個時辰的茶,他都不想再看那茶水一眼了。
看到衛長亭從外面走進來,使者才暗暗鬆了口氣,連忙起道:“衛大人,打擾了。”
衛世子皮笑不笑,“客氣。”知道打擾了你還跑上門來不肯走?
“大人請坐,不知…特意等候衛某,所爲何事?”衛長亭道。
那使者道:“實不相瞞,在下還是想打聽一下,不知攝政王殿下合適回來?”
他們都在上雍住了好幾天了,謝衍卻依然沒有回來的意思。
使者雖然懷疑謝衍是故意躲著自己拖延時間,卻也無可奈何。
衛長亭道:“大人,攝政王殿下的行蹤如何是在下能知道的?王爺是陪著王妃出門散心了,大人與我問我,何不去駱家問問?攝政王妃可是那位的親閨,誰不知道他都不可能不知道。”
使者無奈苦笑,若是能問駱雲,他又何必來問衛長亭。
“在下實不敢打擾駱大將軍,還請衛世子給指一條明路。我家大王,實在是擔心大王子的安危,希能夠早日見到大王子回去。”
衛長亭思索著,並沒有急著表態。
使者也催促,他會找衛長亭而不是找皇城中其他更加位高權重的人,自然是有一番道理的。
衛長亭是大盛攝政王最信任的屬下和同袍,這份信任遠不是普通的君臣能有的。
良久之後,才聽到衛長亭道:“大人,實不相瞞,王爺最近這些日子肯定是不會回來的。”
見使者有些著急,衛長亭安道:“不過大人也不必著急,雖然王爺不會回來,但王爺臨走時也有過吩咐。大人可以先和掌管這方面事的人談一談。這幾日朝堂上也在商議此事,只是一時還沒有個結果才怠慢了大人,還請見諒。”
使者有些失,卻也知道不能強求,只得問道:“那不是朝中各位大人的意思……”
衛長亭道:“此事目前由安郡王和禮部尚書全權負責。或許明天,安郡王就會召見大人,商討此事。不過最後結果如何,還是要攝政王回來才能定。”
“多謝衛大人告知。”使者道。
不管怎麼說,有進展總比向這幾天這般一直被晾著讓人放心許多。
“高虞是真心想要重修舊好,還請衛大人在安郡王跟前爲我等言幾句。”
“好說好說。”衛長亭笑地道。
好容易送走了高虞使者,衛長亭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了。
重修舊好?
打輸了倒是想起來重修舊好了,若是之前燕州的戰事順利,恐怕高虞人萬萬想不起重修舊好這四個字。
“以後高虞人再來,別讓他們進來。”衛長亭吩咐道:“怎麼這麼傻?就說我今兒有事去了別,不回來不就了?”
管事連忙應是,衛長亭這才站起來,晃悠悠地回自己院子裡休息了。
“不過…往後幾天他們應該也沒空來找我了。”
這些高虞人不會以爲朝中那些老頭子好糊弄吧?想要跟他們談出結果,沒有個十天半個月只怕是難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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