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姑娘被帶到了白靖容宮殿一角的一個小房間,那子表示這裡就是們以後的住。
駱君搖看了一眼那長長的通鋪和上面擺放整齊的鋪蓋枕頭,這小小的房間竟然要住下足足十個人。
駱君搖覺得自己其實能理解白靖容對權勢的和追求。
曾經哪怕不是公主的時候,白家也是中原的名門族。最後卻被迫流落塞外數十年,蘄族寵妃,王后,太后的份再高,單論質生活也未必比得上曾經的白家大小姐。
如果一旦失去了蘄王的寵,或者被兒子奪去了權力,會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可想而知。
別說是呼風喚雨,只怕是連日常生活都由不得自己了。
“你們先收拾一下,然後會有人來教你們每天該做些什麼。沒有命令,你們不能擅自離開太后娘娘的宮殿,否則後果自負。”
那子掃了一眼眼前的四個,問道:“都聽明白了麼?”
四人齊聲應是。
子點下了頭,道:“很好,聽話的人在宮中才能活得久一些。你們先準備吧,你……”
指向駱君搖道:“跟我來。”
駱君搖出一個恰到好的驚訝之,其他人三人也紛紛看向。
那子道:“你既然會中原話,便有別的差事給你,東西放好跟我走吧。”
衆人都知道到如今的蘄族太后是中原人,不由對駱君搖投去了羨慕的目。
不過們比起那些將會被送進奴院的同伴已經幸運太多了,因此倒也沒有嫉妒駱君搖的意思。
於是駱君搖飛快地放好了自己的包袱,跟著那子走了出去。
子帶著駱君搖一邊往外走,一邊低聲道:“我白寧,是負責管理太后宮中的奴婢的。這兩天你就跟著我,學習該做什麼。太后其實不太喜歡你這樣的人在跟前侍候,不過前段時間宮中擡出去不人,如今太后娘娘邊會中原話的人不夠用了,我這才選了。”
“多謝姐姐提醒。”駱君搖乖巧地點頭道。
子回頭看了一眼,
道:“你也不用害怕,娘娘不會對你怎麼樣的。選個有一半中原統的婢,也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駱君搖心中有些詫異,白靖容的意思?
子見一臉茫然和不解,提醒道:“王上上,便只有一半中原統。你若是聰明靈巧一些,能討得娘娘的喜,未必不是你的機遇。”
駱君搖腦海裡靈一閃,瞬間恍然大悟。
白靖容這是想要利用統問題,跟姬湛打牌?
還有之前……宮中擡出去不人?
只怕是姬湛對白靖容邊心腹心懷不滿吧。
其實也很難說白靖容是怎麼想的,說不喜歡混的孩子,不僅自己的孩子是兩族混,當初不也將自己的侍嫁給了蘄族將領麼?
或許不喜歡的是、現在這些,不再忠於的兩族混後代。
“我明白了,謝謝姐姐提點。”
子滿意地笑了笑,道:“那個雲嫦,你不用怕,只要娘娘看重你,不敢對你怎麼樣的。”
“是。”
金碧輝煌的大殿裡,白靖容臉沉地聽著跪在地上的人說話。
“娘娘?”那人說完良久也不見白靖容反應,忍不住擡頭看了過去。
一看之前心中就不由一驚,雖然無論見多次都難免爲太后娘娘的貌驚豔,但此時這張麗的面容上的神卻只會讓人不寒而慄,萬萬生不出什麼旖旎心思。
地上的人忍不住想起了族中流傳了許多年的一則傳言:說這位娘娘其實是中原傳說中的妖怪變的,不僅能靠貌迷王上,還要靠喝的鮮保持自己的容貌不衰。
不然分明都年過半百了,怎麼還能如此年輕貌?
還有宮中每年都要死掉不人,都說中原子溫順善良,但其他脾氣不好的蘄族后妃邊也沒死那麼多人啊。
正在胡思想之際,只聽白靖容冰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王上是這麼說的?”
地上跪著的人忍不住抖了抖,回過神來才連忙道:“回、回娘娘,正是。”、
白靖容冷笑了一聲,從座位上站起來,冷聲道:“怎麼?王上這是要我?”
“娘娘、娘娘誤會了!”地上的人心中暗暗苦,這位太后娘娘手中可還握著不兵馬呢。
效忠的人依然不,這話若是被傳出去,王上那邊只怕也會有大麻煩。
白靖容冷笑道:“誤會?姬湛讓你親自來警告哀家,留在自己的宮中不要出門,這不是是什麼?”
“娘娘真的誤會了。”那人小心翼翼地道:“只是這段時間王庭外來的三教九流的人太多,王上也是怕有人衝撞了太后娘娘,王上是一片孝心吶。”
白靖容冷笑了一聲,微微勾脣道:“我不怕被人衝撞,回去轉告姬湛,我不礙他的事兒,他最好也別礙著我的事兒,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他現在確實是蘄王了,但是…先王可不只他一個兒子。蘄王的位置他不想坐,有的是人想坐。”
地上的人苦著臉不敢接話,他又不是瘋了,這話哪裡是他能傳的?
“還不滾?”白靖容輕蔑的瞥了他一眼,冷聲道。
那人忍不住抖了抖,連忙站起來高告退出去了。
目送那人出去了,白靖容臉瞬間越發沉起來。
大殿裡一片寂靜,一邊牆邊上跪著的侍們紛紛以頭地,不敢發聲,更不敢妄。
白靖容掃視了一圈整個大殿,冷笑了一聲,纔有些疲憊地重新坐了回去。
當一個太后和一個王后的區別有多大,這段時間可謂是會的十分深刻。
特別是當新上任的王上和太后,關係非常不好的時候。
即便再不願意也得承認,或許過不了兩年,姬湛真的會將權力從自己手裡全部掏空,到時候他……
白靖容搖頭:不,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真是的好兒子啊。
“娘娘。”白寧從外面走了進來,恭敬地道,“您想要的人,選出來了。”
白靖容靠著榻沒說話,白寧侍候多年,早已經深知的脾氣,也不磨蹭繼續道:“是個小姑娘,今年十七歲,母親是中原人,父親原本是西域商人。父親被人給殺了,賊人看長得不錯,就留了一命賣到了車苣城爲奴,這才被送到這裡來的。娘娘要不要看看?”
白靖容微擡了一下眼皮,道:“罷了,先讓人查查的底細再說。”
白寧並不意外,俯應是。
白靖容道:“我相信你的眼,先好好養著教教規矩。等查清楚了底細,我有大用。”
“是。”
“退下吧。”
“奴婢告退。”
白寧從大殿中出來,就看到駱君搖正蹲在殿外的屋檐下發呆。
見出來連忙站起來,乖巧地道:“白寧姐姐。”
見這模樣,白寧神緩和了幾分,輕聲道:“娘娘現在心不好,過兩天再帶你去拜見吧。你先跟我走,我教你一些宮中的規矩。”
“是。”
見不到白靖容,駱君搖有點小小的失。
不過也不要,以現在的份,就算見了白靖容也沒什麼用。白靖容那樣的人,是絕不會讓一個來歷不明的陌生人靠近的。
駱君搖跟著白寧離開,兩人剛走出去不遠,姬容便從外面走了進來。
姬容遠遠地看到兩人的背影微微蹙了下眉頭。
“王子?”跟在姬容後的人見他停下,不解地問道。
姬容回過神來,搖搖頭道:“沒什麼,先去見母親吧。”
“是。”
姬容踏殿中,白靖容正靠在榻上閉目養神。
聽到腳步聲才懶懶地擡起頭來,“姬容我兒,你來了。”
“母親。”姬容站在幾步外,神淡漠地看著。
白靖容坐起來,幽幽地嘆了口氣道:“容兒,這段時間我總覺不太好。”
姬容擡眼瞥了他一眼,“母親若是哪裡不舒服,早些請太醫纔是。”
白靖容輕哼一聲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姬容沉默不語。
白靖容輕嘆了口氣道:“你不覺得,最近這王庭裡,得讓人心煩麼?”
姬容道:“母親想說什麼?”
白靖容輕笑出聲, 聲音卻驟地一沉,道:“姬容,你以爲母親若是不在了,你以後在王庭就會有什麼好日子過麼?你二哥也不在了,若是哪天母親也不在了,這王庭就只剩下你和阿湛了。你說,阿湛會怎麼對待你這個親兄弟?嗯?”
姬容微微嘆了口氣,似乎有些無奈,“母親,你到底要做什麼?”
白靖容定定地盯著他的雙眸道:“母親如今只想好好活著。容兒,阿湛被你父王教壞了,跟母親早就不是一條心了。母親只有你了。”
姬容垂眸,白靖容起緩步走到他邊,擡手輕輕撣了撣他肩頭不存在的灰塵,道:“容兒,母親知道前些年委屈你了,你心中有怨氣。但是你要知道,你總歸是母親上掉下了一塊,這是永遠也剪不斷的聯繫。只要你乖乖聽話,你想要什麼都可以。蘄王之位,母親手裡的人馬和權力,將來都可以給你。”
姬容看著眼前的人,心裡忍不住想道:“他的母親,可真會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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