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我稀里糊涂的接手了一家與世相悖的客棧,午夜準時營業,只許活人進不許神鬼歿,但凡不能氣兒的進來,那就不要妄想再出我客棧大門。
午夜,又到了開門迎客的時間,我早早坐在柜臺后面刷著手機打發時間,天黑的連星星都看不到一顆,應該不會有人顧了吧.........
“您好,請問這里是往生樓嗎”
“嗯.....”我懶洋洋的回了一句,連頭都沒抬。
“我.....,我聽說你們這可以買到外面無法買到的東西,我想......”
聽他支支吾吾,我才算開始仔細打量這個清瘦的男人,他低著頭,雙手來回著角,渾發抖,像是在害怕什麼,唯唯諾諾的哪有點男人的樣子,跟個大姑娘似的。
“進來坐吧,哦,對了順便把門帶上。”
“你們這里真的是怎麼都可以買到嗎。”他一進門還沒坐定就迫不及待的問我,雙手的著柜臺盯著我,“你說話啊,是不是什麼都可以買到”
我不好笑,見過急子的,但沒見過這麼急子的,就不怕我獅子大開口宰一通嗎,這孩子到底遇上什麼事了,讓人很是好奇啊。
“嗯,只要你付的起,我就有的賣,想要什麼。”
男人急切的吼道,“真....真的嗎,我.......我想要壽命,二十年,只要二十年就行,我可以把我全部的財產都給你們,全部,可以嗎....”布滿的雙眼裝滿了,不甘,憤怒。
看來又是一個有趣的故事,我走出柜臺拍了拍他的肩膀,“喝杯茶,不急著易。”
面前的男人,雖說面蒼白,胡子拉碴顯得十分邋遢,可是細看之下,他眉目清秀,五搭配在一起有種的覺,而且眼神明亮,聲音雖說嘶啞,卻洪勁有力,怎麼看都不像個短命鬼,實在好奇,年紀輕輕的來買壽命,這是要準備修仙啊。
“小家伙,給我講個故事吧,關于你的。”偌大的客棧百年來只有我一人,若是沒有顧客上門,我更是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漸漸便有了聽故事的癖好,來客棧易的人各懷鬼胎,當然,他們的故事也是打發寂寞最好的良藥。
只見男人雙手捧著茶杯,低頭不語,也許是在醞釀怎麼開口,我也沒有催促,過了好久我都快睡著了,他終于開口了。
“我林昭,八歲的時候不知道什麼原因,父母把我扔在了一家孤兒院就杳無音信,甚至沒有給我留下只言片語,也許我天生就對父母沒什麼吧,被拋棄之后我在孤兒院竟然適應的很好,大學畢業留在了實習單位,一切都很平靜,直到他出現........”
還沒說幾句,他又一次沉默下來,只是這一次,他的沉默摻雜著憤怒,牙咬的卡作響,捧著茶杯的雙手也因為太過用力而關節發白。
“喂,杯子要碎了,你說就說,別待我的杯子。”見他一副難的樣子,想要繼續聽故事的我,只得趕轉移他的注意力,不然這麼沉默下去,我還聽哪門子的故事。
林昭抱歉一聲,清了清嚨,一口熱茶下肚,開始講述他的故事。
年時期的林昭,某一天在陌生的房間醒來,看著周圍陌生的臉孔,陌生的環境,面對陌生人的噓寒問暖,8歲的他,害怕,不安,想要逃離,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里,為什麼爸爸媽媽不在邊,為什麼大家都不讓自己回家,太多的為什麼在一個8歲的孩子心中,發芽,最后全部泯滅。
起初林昭總是伺機逃跑,但每一次腳還沒出孤兒院大門就被及時逮了回去,逃一次被打一次,日子長了,林昭上也留下了斑斑點點的戰利品。
“小兔崽子再有下次,給你打折,哼。”院長疾言厲的一把扯過林昭,手里拿過一把足有人手腕細的鐵鏈,麻利的把一頭繞過林昭的腳腕,鎖起來,另一頭鎖在了林昭屋的床腳之上。
林昭絕的閉上眼睛,他知道,自己錯過了最后一次逃跑的機會,現在被那麼的鎖鏈鎖在了房間里,他一個小孩子,那里能掙的掉呢,院長走后,林昭小聲的泣起來,他再也見不到爸媽了,他這麼久不回家媽媽一定急哭了吧,可是最哭了。這麼想著,林昭越發的委屈,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孩子,不哭了啊。”一個溫的聲音突然闖林昭耳中,他抬頭一看,是韓姨,院長阿姨派來照顧自己的人,每次逃跑挨了打,都是韓姨給他抹藥,抱著他,哄他睡。
這時,林昭再也憋不住,抱著韓姨,趴在韓姨肩頭大哭起來,韓姨只是輕輕拍著林昭的背,聲細語的唱起了林昭最喜歡的謠。
“可憐的娃娃。”聽著林昭的過往,我不嘆一聲。
此時的林昭雖然還是低著頭,我卻看到有什麼東西從他眼睛里掉了出來,分明就是哭了,也是,七八歲的年紀也記事了,被拋棄又經常挨揍的生活,對于個小娃娃來說,還是殘酷了點。
林昭說的如此,一時間也是緒激,沉默許久之后,突然嚎啕大哭,那架勢,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嚇了我一跳。
“你說就說,哭什麼。”我也是無奈,好好聽個故事,怎麼還帶實景的,一個大男人趴在桌子上哭,袖子都被滿了說不清是鼻涕還是眼淚的東西,“嘔~~”看的我胃里直翻騰,這邋遢孩子,要不今晚不聽故事了,把他丟出去吧,照他這麼哭下去,我的老榆木桌子就要被鼻涕泡爛了。
“老.....老板娘.....有紙麼,我......袖子,了,沒....地方眼淚了。”剛要起就聽見林昭的哽咽聲,眼淚汪汪的看著我,一臉無辜的樣子,要不是鼻子下面還掛著兩串大鼻涕,還真有幾分小男的意思。
“咦,一個男孩子,娘們唧唧的。完鼻涕,把你服了。”我沒好氣的甩給林昭一包紙巾,想讓他完趕滾蛋,我不想再看他的大鼻涕了,“嘔~~~”想到這,又不一陣惡心。
“服?那.....子,也要掉嗎?”
“你妹,趕完鼻涕滾蛋。”這會兒的林昭倒是不哭了,但問出一句話就能把人氣死,是我表達不清楚,還是他的理解有病,掉臟服怎麼就能扯到子上,我看著很像老鴇子麼。什麼熊孩子。
“別,我還沒買到壽命的,老板娘,我把故事說完,別趕我走,求求你,我不子了。”林昭生怕我真的把他趕出門去,一個健步沖到我面前,雙手拉著我,一雙含眼飽含深意的看著我。
“嘔~~~鼻涕,鼻涕粘我上了,讓開。”我算是知道了,這男孩子長得好看也架不住人邋遢,急忙甩開林昭,讓他把臟服掉,離我遠一點,趕說完故事趕滾蛋。
“好,謝謝,謝謝。”林昭三下五除二的下臟服,丟在一邊,怕又惹到我,還踢了幾腳,把服踢到桌子底下,確認我看不到了,才坐好,把他的故事繼續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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