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那些雪狼部落的人,或許大部分都不知道宇文前樾是什麽人,但絕不會不知道飛雪部落,他們知道今天,自己也被人仗勢迫了。
“會有那麽一天的!”
“讓他們走!”
老族長都說話了,雪狼部落的其他人自然不會辯駁,沒有實力,辯駁也沒有用。
“那就多謝了!”
隨著宇文前樾一行人的走出,那超凡巔峰的強大神域也無聲中散去,耶律夢則是快步迎上。
“父親、母親、二叔……你們?”
此刻,耶律氏一家人都顯得很是虛弱,尤其是耶律石和耶律山更是能看到明顯的傷痕,更重要的是三人上再也不到一點高手氣勢,如同普通人。
也就是耶律林和耶律宇兩兄弟的況還好,雖然臉也有蒼白,但至修行者的氣息還在。
年齡最小的耶律宇怒聲道:“他們為了迫我們說出先生所傳武學,廢了父親、母親和二叔的丹田,且重創了他們的神魂,如今他們淪為了普通人!”
聞言,耶律夢上驟然流出一寒意,一殺機。
“你們夠狠……”
苗狼曬然一笑,一點都不在意。
“你們聽著,此仇不報,我耶律夢誓不為人!”
耶律石虛弱一笑:“好了丫頭,我們還能活著,已經是幸運,還不謝過宇文前輩!”
宇文前樾擺擺手,道:“好了,有什麽話,離開這裏再說!”
耶律夢攙著耶律石,臨走前,還不忘狠狠的看了一眼雪狼部落的眾人,眼神中的寒意,誰都能看的明白。
直到宇文前樾一行人離開,苗狼的神才猛地沉了下來,他本不會在意耶律夢的誓言,因為一個小小的雪石部落不足以威脅到他,可有東就完全不一樣了,更何況東現在還和飛雪部落扯到了一起,那就不能不防了。
“宇文前樾能和東達約定,顯然他是認為東能幫飛雪部落重拾榮耀,若飛雪部落再次崛起,想必會威脅到不人,看來老夫要親自出去一趟了!”
在苗狼心中,如今一切的關鍵就是東,隻要他不在了,飛雪部落隻會繼續衰落,而雪石部落也別想崛起,也能免除雪狼部落的後顧之憂,所以東不能留。
“你們回去吧……我要出門一段時日!”說完,苗狼就獨自離開。
不知不覺中,東就在飛雪部落裏待了兩個月,他也真正為飛雪部落所有弟子的先生,並完全被人認可。
這還要源於他對飛雪部落功心法做出的修改,或許他的修改隻是很細微的部分,但無疑讓所有人修行的速度明顯提升不,這一點在醒魂境表現不明顯,因為醒魂境想要提升境界,是有關靈魂,和功心法無關。
而引元及其一下境界的弟子,修行速度明顯見漲,甚至在這短短兩個月裏,整個飛雪部落裏就多出十幾個引元巔峰的年,就差醒魂了。
通脈境進引元境的弟子,更是數量眾多,仿佛這飛雪部落年青一代弟子的潛力突然都被開發出來,修為節節攀升。
而宇文風、宇文月和宇文星三人的境界並沒有大的變化,但真正戰力卻是翻了一番。
隻是東的生活,仿佛沒有什麽變化,白天出門,晚上回來,每天如此。
這一天,東依舊離開飛雪部落,來到酒館,卻發現已經是人去樓空,隻是在櫃臺上留下了一封信。
“小子……老頭子走了,酒窖中還未完的酒,你就帶走吧,老頭子一生釀一個酒,且能得一人鍾,已無憾,天涯路遠,各自珍重!”
東讀完信,心中稍失落,因為他明白,這一別,再見無期。
“謝前輩傳釀酒之藝!”東對著空的櫃臺躬一禮,卻沒有去酒窖,而是從櫃臺拿出一壇酒,獨自一桌,自酌自飲起來。
他的背影,有些孤獨,有些寂寥,卻也有些雲淡風輕,纖塵不染。
中午,東自己手在酒館裏做了幾個菜,繼續獨酌。
他看似孤獨,可心中卻一片寧靜,可以不去想酒館外的是是非非,專心於酒中的味道,專心於安靜。
“李老頭,我又來了,還不好酒伺候著!”
傍晚,一個爽朗的聲音突然從酒館外傳來,也打破了東的寧靜。
進來的是一個六旬左右的老人,神矍鑠,虎步生風,可在他走進酒館,看到東的時候,臉驟然一變。
東淡淡一笑:“不知客人需要點什麽?”
老人往酒館裏屋瞅了瞅,疑道:“李老頭呢?”
“老先生走了!”
“哎……這一天還是來了,你是?”
“老先生對我有授藝之恩,老先生走了,這裏暫時有我來打理!”
“這樣啊……那就老規矩,一壇酒,兩個小菜!”
“請稍等……”東先端上一壇酒,然後就去了後廚。
在東離開後,老者的神就是一凝,低囔道:“前幾天才從皇城傳來消息,要在極北之地打探他的消息,沒想到今天就遇到了!”
“但他既然無恙,為何留在這裏,沒有返回中土?”
片刻功夫,東就端上了兩個熱騰騰的小菜,並笑道:“先生請慢用!”
“反正無事,你就坐下來陪我喝兩杯吧!”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東也一點都不客氣。
老者嗬嗬一笑,道:“據老朽所知,極北之地喜歡李老頭酒水的人可不多,他竟然能傳你釀酒之法,可見你非常喜此酒才對!”
東笑笑:“老先生不也喜歡嗎?”
“哦……我不是極北之地的人,是從中土來這裏做生意的商人而已,我夏木,城中的夏氏商鋪就是我的!”
夏氏商鋪,在飛雪城還是比較出名的,東來了兩個月,自然還是知道的。
“久仰久仰……”
夏木嗬嗬一笑,嚐了嚐小菜,眼神一,笑道:“小兄弟也不是極北之地的人吧?”
“老先生為何這樣說?”
“因為這菜的味道,更像是中土的風味,再加上你喜歡這裏的酒,所以我才大膽猜測!”
東笑笑:“先生慧眼,我的確不是極北之地的人,隻是有點意外,才來到極北之地!”
“原來如此……為何沒有回去呢?難道是留這裏的風土人!”
“或許吧,不過,我在這裏還有些事要做,暫時還不會離開!”
夏木哈哈一笑:“這麽說來,我還有一段時間的口福了!”
“先生不嫌棄才好!”
“不會不會,雖然酒還是原來的酒,但你做的菜,可比李老頭好多了,有家鄉的味道!”
這一老一,喝著吃著聊著,如同久違的朋友,可實際上卻隻是初次相見。
當夜降臨,酒菜見底,夏木放下一錠銀子,悠然離去。
東也收拾一下,返回飛雪部落。
夏氏商鋪,夏木回來後不久,一道黑影就從府中飛向天空,朝著南方而去,消失在夜中。
接下來的日子,晚上,東是整個飛雪部落的先生,白天則是酒館的掌櫃,好在酒館的生意很冷清,除了三天兩頭都會來的夏木,再難見到其他人。
看似東幾乎完全將修行拋到腦後,實則不然,他的丹田始終在穩步修補中,且已經能容下媲醒魂中境的真元,隻是距離丹田完,依舊差了一些。
至於他的神魂,依舊停留在醒魂巔峰,倒是沒有任何進步,但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麽,這看似平凡的生活,在他眼中同樣是一種修行。
若曾經的修行,是一種超然外,不惹紅塵的出世修行,那現在的修行,就是融百姓人家,是一種紅塵侵染的世修行。
所以他對此,並無任何排斥,盡管他人不理解,宇文風、宇文月、宇文星就很不理解,整個飛雪部落的人都不甚了解,因為他們都已經知道,白天離去的東,在一個冷清的破酒館做起了掌櫃。
而且對這個酒館,他們也都很悉,畢竟曾經和申屠雷手,就是為了這個。
盡管不理解,飛雪部落的族人倒也沒有人去打擾,包括收稅的人,也沒有再去過那個酒館。
同樣的一天,同樣在夏木離開後,東將酒館簡單收拾一下,也關門離開。
幽靜的胡同靜悄悄,東悠然走過,一如平常。
當他剛走出胡同,周圍的氣氛卻驟然大變,之前的寧靜祥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抑,一種更加安靜的抑。
仿佛整個夜空都變得無聲,世間再無靜,隻有心跳聲是如此清晰,咚咚作響。
馬路對麵有一個人,一個老人,且在緩步走來,很輕很淡,但他的每一步都仿佛震著這個夜空,震著東的心髒。
東神不,淡淡開口,道:“閣下是誰?”
“苗狼……”來人正是雪狼部落的第一高手苗狼。
“原來是雪狼部落的上任族長,久仰……”
苗狼在東兩丈外停下,淡笑道:“你很鎮定!”
“我一向都很鎮定!”
“這是自信?”
“這是天!”
“難怪你能請宇文前樾!”
“閣下是為此而來?”
“當然……你繼續存在,雪石部落就是一個禍患,更何況還有一個飛雪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