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

來上班的只寥寥幾人。

張燁是其中一個，因為周三調休過一次，調到今天了，所以肯定得來加班，但其他同事上周都連續加班過，也就放假了。

辦公室電話響了。

張燁見幾個編輯和文員都在忙，就去接起來，“喂，你好，文藝廣播。”

“小張吧？我是趙國洲。”電話是趙總監打來的，“我正好找你，你來一下我辦公室。”

“好的。”張燁放下電話就過去了，敲開了總監辦公室的門，趙國洲正在里面讀著收聽率表，“您找我？”

“來，坐下。”趙國洲手，“你自己看。”

張燁一坐，就見對方遞來了手中的表格，是周五的收聽排名。《深夜鬼故事》已經降回了1。9幾的收聽，顯然是后繼無力了，很難再有往上的空間，畢竟只是個收聽人數有限的深夜欄目，這一點不意外，但是《老故事會》的收聽率卻讓張燁再次驚喜不已，居然又一次暴漲了！

收聽率3。31%！

而第一名的《話說天下》只有3。63%！

一降一升，兩個欄目的收聽率再次小了！

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啊，從沒有人能把一姐王小的欄目近到如此地步！

只見趙國洲道：“或許是周五下午好多學校放假，你欄目的數據又被大幅拉上去了，甚至連臺領導那里都被驚了，干得漂亮，小張，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你。”隨后，他說道：“我剛才看了看今天的欄目表，你下午一點后接檔節目是《周末笑林》，你應該對這個欄目不陌生，一般沒有主播，就是播放一些購買版權來的小品和相聲，但因為現在小品相聲逐漸貧乏，好作品太了，有好幾個星期《周末笑林》都是在重播以前的小品，失去了很多聽眾，也被人詬病很大，所以這個周末，我想暫停一下《周末笑林》的播出，把一點到兩點的時間段也留給你。”

張燁啊道：“這合適嗎？”

“就這個周末而已，你故事跟得上嗎？”趙國洲問道。

“我沒問題，如果今明兩天一共給我四個小時的播出，《綠野仙蹤》肯定能在周末說完了。”張燁道。

趙國洲敲著桌子想了想，“好，那就這麼定了，機會我是給你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的了。“

張燁保證道：“謝謝領導，我盡全力！”

趙國洲道：“你去錄播室吧，盡快搞定。”

……

走進4號錄播室，張燁又一次全涌現力量，覺有使不完的力氣，抓去錄周末的欄目了。這真的是次絕佳的機會，他也第一次看到了能有渺茫的希可以超越到王小，雖然知道還是太難了，幾乎不現實，可張燁還是想拼一拼，為了自己的資歷，為了銀話筒，為了進電視臺！

錄播開始。

“大家好，今天明天的節目有一些臨時調整，從中午十二點到下午兩點都是《老故事會》的播出時間，所以請大家不要換頻率，一點結束后有一段短暫的廣告，然后會繼續播放《綠野仙蹤》，在這個周末，《綠野仙蹤》也會迎來完結，希大家準時收聽。”加了一段話進去，張燁就開始錄音了。

直到下午，他終于錄完了全部的《綠野仙蹤》。

出來后他想找趙國洲問一下收聽率，但卻沒看到人，領導好像下班了，他也沒辦法，只好等待周一了。

……

周日休息一天。

收聽率沒出來，延期宣布了。

……

周一。

今天似乎注定是要載文藝頻率史冊的一天。

張燁下了地鐵出來，就到了站臺上被兩個男認出來的王小，小老師正在給簽名。

“謝謝小老師。”

“不客氣，可以了吧？”

“能不能在合照一個？我特喜歡您的《話說天下》！”

“下次吧，今天上班晚了，快遲到了。”

見王小過馬路，張燁也快步走了上來，“王老師。”

王小回頭看見了他，嗯了一聲，“聽說你周五的節目，收聽率又漲了？3。31%是吧？很不錯。”

張燁道：“周五孩子們休息的比較多，所以才上去了。”

王小道：“那周六休息的不是更多？還有家長也不上班。”

“呃，不知道呢，能再增加一點自然是最好了。”張燁隨口一說。

王小卻道：“你加油吧，想超過我的收聽率，可不是那麼容易的。”語氣里帶上了一點刺，說完便走了。

張燁苦笑。

單位辦公區，今天的氣氛格外詭異。

“聽說了嗎？《老故事會》周五的收聽3。31了！”

“前天就知道了啊，真是太夸張了！”

“你們說，小張老師不會真能登頂咱們頻率吧？”

“應該是偶然吧，我覺得不會，小老師可是一姐了多年啊，欄目底蘊也夠深，不會被干下去的。”

“可小張老師太兇猛了啊，都追到還差0。3個百分點了，而且聽說周末給他加了一個小時的播出，把《周末笑林》停了兩期，周末休息的人又多，下午時段完全可以跟晚上的黃金時段相媲了！”

“那也不可能。”

“對，小老師可不是吃素的。”

大家都在熱議這件事，一見王小來了，他們才收了聲。隨其后到了單位的張燁也到了大家的注目禮。足足半個小時，辦公室靜謐極了，沒什麼人說話，大家也都有些心不在焉沒太大心思工作，今天可是文藝頻率的一哥一姐之爭啊， 就算跟有些人沒任何關系，但也架不住人的好奇心。

忽然，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上事。

“總監。”

“領導。”

趙國洲來了，“嗯。”

這次不用他說話，大家都沒有再工作了，齊刷刷地看了過去。

相反，反倒是王小和張燁這兩個當事人和今天的主角表上并沒有太大變化，顯得很淡然。

趙國洲看著手上的收聽率，眼神也非常復雜，“我先念一下周六節目的收聽率吧，今天事比較多，也不全部念了，就說說前三名。”抬頭看看大家，“第一名，《話說天下》，收聽率3。81%！”

3。81%？

小老師果然不是善茬啊！

本來前幾天《話說天下》收聽率一直在降，以至于被張燁追上了不，大家還在替王小擔心，但今天的結果一出來，眾人就都明白了，張燁沒戲了，小老師認真起來了！

“第二名，《老故事會》，收聽率……3。55%！”

我靠！大家不人倒了一口涼氣！又是加了0。2多的百分點？

小老師發了，小張老師也不甘落后？不過還是差了一些，《老故事會》肯定追不上了！

果然，趙國洲道：“下面念一下周日欄目的收聽結果。”說到這里，趙國洲分別看了王小和張燁倆人一眼，“小老師的《話說天下》，收聽率依舊是3。81%！”

周大姐嘆氣，低聲道：“小張，以后還有的是機會呢。”

孫阿姨也安張燁道：“別灰心，能第二已經很厲害了，就別跟《話說天下》比了，比不上也不丟人。”

張燁笑笑，“沒事兒。”他卻還沒有放棄，因為他注意到趙國洲雖然先說了王小的收聽率，卻沒有說是不是第一。在周日，《綠野仙蹤》最后一個字落下帷幕，正是整篇故事的一個大高，又是兩個小時的欄目，張燁相信他就算拿不了第一，收聽率也應該比周六高上不的！

還沒完！

他還有機會！

張燁不是對自己有信心，他是對自己的故事有信心，這可是《綠野仙蹤》啊，他那個世界最偉大的話故事之一！

田彬好笑地瞅瞅張燁，心說你還真想爭第一啊？真想超越《話說天下》啊？你可真夠逗的！

旁邊賈嚴和武大濤的眼神里也看得出來，都認為張燁是異想天開。

好了！

大局已定！

該忙什麼忙什麼吧！

有了結果，眾人也沒什麼心思聽了。

可是趙國洲的下一句話卻把所有人都聽呆了，趙國洲看著眾人道：“但周日的第一名不是《話說天下》。”當無數人瞪眼地瞪眼張大地張大，趙國洲才道：“第一名，張燁的《老故事會》，收聽率……3。82%！”

什麼？

比《話說天下》高了0。01個百分點？

呼啦一聲，整個辦公區仿佛被丟下了一顆炸彈！一下就了！

田彬傻了！賈嚴眼珠子瞪得跟牛似的！周大姐驚呆地長長啊了一大嗓子！其他同事也一個比一個表驚悚！

張燁登頂了！

張燁居然登頂了！

雖然差距微乎其微！但第一就是第一了！

誰也不明白張燁是怎麼做到的！誰也不明白《綠野仙蹤》為什麼這麼有魔力！但事實結果擺在眼前！張燁這個新人確實用一個一直墊底排名的欄目將王小的明星欄目拉下了神壇！

從倒數第一變正數第一！

張燁只用了兩個星期不到的時間！

我了個靠！這個張燁到底是哪里來的變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