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鶯固然是威風八面，周子宣這個魔宗第二高手的威風不下於李鶯。

畢竟李鶯是人，武功再強，爲魔尊，可有些腦筋僵的老一輩還是寧肯尊著周子宣這個第二高手。

更何況李鶯的強絕依靠的是劍法，並不是魔宗的武學，而周子宣這個第二高手卻是憑藉天殘神掌，是最純正不過的魔宗武學。

既是男子，且寬厚大氣，又是純正的魔宗武學，兩者相迭，讓他在魔宗的威無與倫比，僅遜於李鶯一籌。

甚至很多人都覺得，應該讓他做魔尊而不是李鶯，儘管李鶯的武功更強。

要知道很多宗門的宗主並不是武功最強者，武功最強者反而是輔佐的。

像李鶯與周子宣這般形，便應該讓周子宣做魔尊，而李鶯做長老輔佐之。

儘管魔宗長老們與一些老派之人鼓譟，周子宣卻沒有取而代之的想法，一直甘於李鶯之下。

本原因還是在於自己。

法空搖頭笑笑，自己好像反而了拖累，讓周子宣束手束腳，不能盡的施展本事。

如果沒有自己的束縛，周子宣說不定還真有希爲魔尊，一統魔宗六道。

但事又說回來，沒有自己，周子宣也不可能進殘天道，畢竟八竿子打不著。

更何況，沒有自己，周子宣早就被李鶯廢了幾百次，也長不起來。

李鶯是正直，不會無緣無故殺人，可是涉及到魔尊之位，涉及到六道一統，絕不會束手待斃。

不殺人也會主出手，廢周子宣武功是最可能用的辦法。

一殘月掛天空，如一隻銀小船飄在夜空。

法空與李鶯對面而坐，喝著酒說著閒話。

“說實話，真把我驚住了。”李鶯放下碧玉杯，慨道：“他的進境簡直就是離譜。”

現在想來還覺得不真實。

天殘神掌還從沒有練得這麼快，周子宣可謂是古往今來練天殘神掌最快的一人。

不僅僅是門快，門之後的進境也快得離奇，真正的一日千里。

法空微笑。

李鶯盯著法空：“到底是什麼緣故？”

法空道：“覺得不對勁兒？”

“確實不對勁兒。”李鶯道：“難道他有宿慧，前世便是我們殘天道的弟子？”

法空搖頭道：“據我所知，沒有。”

“那……”

“便是天契合。”

李鶯道：“歷代以來，不乏有天契合的，卻沒有這般驚人進境的。”

法空微笑：“這便有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你當初收他爲弟子的時候，是不是已經看到這一步了？”李鶯斜睨他。

法空搖搖頭：“我當初要收他爲徒時看到的未來與現在已然完全不同，面目全非。”

“也是，有你這個師父，確實可以改變他的未來。”李鶯哼道：“他現在的未來如何？”

法空笑道：“現在看到的，與真正的未來還是會不一樣，又何必說出來？”

“說來聽聽無妨吧？”李鶯道：“反正你是能改變的。”

法空搖頭道：“一變則全變，我會盡量不去改變，儘量的順勢而爲。”

李鶯哼道：“如果勢對你有利，你會順勢，不利，你便會改變。”

法空嘆一口氣道：“世間是有無數的因果線織一張網，無不在，了一因果線，整張網都會改變，他的不利形勢我一改變，青蘿及與他有關之人的形勢也會隨之而變，很可能由好變壞。”

李鶯點點頭：“這便是天意難違。”

明白這個道理，世間之人皆於一張巨網中，一皆，不可能毫無變化。

法空道：“他原本的命運是在大雲場平步青雲，先是爲奉天殿的殿主，後來更進一步，爲六部部堂。”

李鶯笑道：“是個擅長做的，還有足夠的氣運。”

自己進場之中，知道仕途不僅是個人的能力，還要有足夠好的運氣。

場之中的派系林立，總要站在一方，如果運氣不好，這一方的勢力失勢，則跟著無法擡頭。

法空點點頭：“確實擅長做。”

“這與他的不大合吧？”李鶯皺眉。

他更契合殘天道，則是本疏闊，坦大氣，而不是城府深沉，勾心鬥角。

法空道：“他擅長做，並非契合，送到你們殘天道原本是想調和一下他，可後來的形也出乎我意料。”

李鶯斜睜著他，似笑非笑。

怎麼可能出乎他的意料，他天眼通不是白給的，肯定是看到了的，甚至看到更多。

李鶯道：“那依他現在的形，不加干涉的話，會怎樣？”

法空笑起來。

李鶯哼道：“說來聽聽嘛。”

法空道：“他會迅速的追近你，爲六道的第二高手，僅次於你，威也僅遜於你，對你的魔尊之位有威脅。”

李鶯明眸微閃，訝然看他：“這麼快？”

法空笑道：“你進到現在，也不到一年時間吧？他追上來也不出奇。”

“最後超過我了嗎？”李鶯問。

法空搖頭。

李鶯舒一口氣，拍拍口：“真要被追上，那太丟人了。”

周子宣因爲份的緣故，是不可能做魔尊的，可自己這個魔尊被超越了，也是丟臉。

法空笑道：“天殘神掌還是很厲害的。”

“真有這般厲害？”李鶯半信半疑：“他就是憑著一套天殘神掌？”

法空緩緩點頭：“他將來會有一個外號，一掌蓋天，打誰都是一掌。”

李鶯笑道：“那他的名氣可要不得了。”

打誰都是一掌，會給人一種無敵之，名聲傳揚起來會極快。

法空道：“不過你也在一直進，還是能得過他。”

李鶯搖頭嘆道：“這個魔尊之路還真夠難的，不僅要推開六道的阻礙，還有朝廷及你們三大宗的力，現在又有了個子宣。”

哼道：“你是故意的吧？”

法空笑道：“有他相助，你的一統之路會順利很多，不那麼吃力。”

“你真有這般好心？”李鶯撇。

知道法空一直以來的想法都是不想讓六道一統的。

法空道：“此一時彼一時，六道一統，現在看也是有好的。”

至能增強大乾武林的實力，從而抗衡大雲。

否則大雲越來越強，必然會悍然發全面戰爭。

李鶯嘆道：“六道之麻煩重重，外面也是一樣，你也幫不上忙的。”

法空即使威深隆，可也沒辦法說服大雪山同意六道一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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