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雲上下都知道法空神僧的佛法高深,到了不可思議的境地,備了大神通。
這般佛法高深的神僧,竟然沒辦法聆聽他的佛法,委實是一件憾事。
大雲是萬神之邦,諸多力量系,佛法並不昌盛,所以人們纔沒有太過迫切。
此時聽法空再次施展了本事,幫忙鎮住了蛟龍,不由的再次升起了聆聽他佛法的念頭。
“大家別白費心思了,不可能的,”有人低聲音。
但衆人還是聽到了,紛紛看過去,說話之人卻是一個相貌方正的中年男子。
有人問道:“葛大俠,這件事可有什麼?”
“你們想想,玄空寺可是玉書金券所賜,”那中年男子搖頭慨道:“是世世代代不能更易的,不管換了哪一個皇帝,除非是改朝換代纔有可能。”
衆人紛紛點頭。
他們都知道玄空寺是玉書金券所賜。
中年男子沉聲道:“皇上如此重視玄空寺,可爲何玄空寺一直沒有開寺呢?”
衆人不解。
中年男子道:“因爲法空神僧別有深意。”
“有什麼深意?”
“法空神僧不想弘揚佛法唄。”
“這是爲何?”人們不解的看向他:“爲神僧,哪有一個不想弘揚佛法的?”
弘揚佛法好像是每一位高僧都喜歡做的事,高僧們都把弘揚佛法當功德,當基本的責任與義務。
“因爲法空神僧不想得罪人吶。”中年男子搖頭笑道:“大家一想便知道,一旦法空神僧開寺講佛法,不知有多人會爲神僧的信衆。”
衆人紛紛點頭。
法空神僧的佛法神乎其神,當然讓人欽服,爲他的信衆不是自然而然的嗎?
“可雲京還有別的寺院,而且還有別的宗門,”中年男子道:“法空神僧此舉豈不是虎口奪食?”
“葛大俠,憑法空神僧的神通,還怕他們不?”
“不一樣的,”中年男子搖頭道:“法空神僧神通再厲害,可也不能惹起衆怒,遭衆人的排吧?”
有老年人點點頭道:“那倒也是,神僧還是很明智的,本事再大也不能與所有人對著來。”
“這怎麼是與所有人對著來呢?”有年輕人不服氣:“神僧的信衆多呢,還是那些反對者多?”
“剛開始的時候,當然是反對者多,而且信衆越多,反對者也越多。”
“我覺得還是信衆更多,有信衆在,憑什麼怕他們!”
“就是,更何況還有皇上的玉書金券呢,誰敢真找玄空寺的麻煩?”
姓葛的中年搖頭道:“法空神僧何必要惹這麻煩呢,他本不必急的。”
“是啊……”
周子宣低聲道:“師姐,師父不開寺,真是因爲不想與其他人衝突嗎?”
“你覺得呢?”徐青蘿輕聲問。
楚靈笑盈盈看著他。
周子宣沉。
片刻後,他輕聲道:“我覺得不是因爲怕得罪人。”
“那是因爲什麼呢?”徐青蘿與楚靈笑眼盈盈的,眼波流轉顧盼神飛。
周子宣皺眉道:“可能是有別的計劃吧。”
“其實師父不開寺,確實是有所忌憚。”
“師父忌憚誰?”周子宣道。
他不覺得世間有哪一個能值得師父忌憚,即使包括皇上及六大宗的宗主。
“忌憚皇上。”徐青蘿道。
周子宣不解的看。
徐青蘿道:“無知無畏啊,看來你對皇上的力量一無所知。”
周子宣笑道:“師姐,難道皇上真能對付得了師父?”
“你覺得呢?”
“當然對付不了師父。”
自己師父有天眼通,且不說天眼通,便是神足通就足夠立於不敗之地了。
有了神足通,意味著隨意能逃,更意味著隨時能出現而出手攻擊。
想對付師父,那就要做好被師父襲刺殺的準備,世間有哪一個能擋得住師父的刺殺?
那些皇帝再厲害,護衛再強,也是沒用的。
所以哪一個朝的皇帝都不敢殺師父的。
不是師父忌憚他們,而是他們忌憚師父,要結師父,討好師父,避免怒師父。
徐青蘿道:“他們對付不了師父,所以師父就會肆無忌憚,不忌憚他們?”
周子宣不解的看,又看看楚靈。
徐青蘿嘆道:“師弟,你的想法太過簡單了,世間之事,不是隻有兩面的,而是中有,中有的,像是這件事,師父不怕他們,可師父忌憚他們,因爲他們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一旦失控,會造太大的破壞。”
“師父這是慈悲心腸。”
“這不是慈悲,而是因果,”徐青蘿道:“如果因爲師父而致使太多人死去,則會影響師父的心境,自然也就影響修爲,因小失大。”
“嗯……”周子宣恍然點頭。
徐青蘿道:“師父常常說,不管修爲到了什麼程度,都不可能肆無忌憚,都要謹慎小心,裡能翻船,想要活得更好,那就別輕視任何人。”
“是。”周子宣肅然點頭。
隨即道:“師父是不想惹皇上生氣,所以不開玄空寺?”
“玄空寺一開,師父的信衆會變得極多吧?”
“這是自然。”
“信衆發展到一定程度,師父發話,會不會搖整個大雲的基?”
“……會。”周子宣肅然點頭。
徐青蘿道:“不可輕用,所以師父一直沒開寺,也是對皇上表明態度。”
周子宣皺眉沉思。
如果換了自己是師父,會不會這般選擇,是要開寺呢,還是不開寺?
自己恐怕是會開寺的,會忍不住。
徐青蘿道:“通過信衆達到的目標,沒有信衆也一樣能實現,所以師父何必出力不討好呢?”
“可有信衆畢竟是不一樣的吧?”周子宣道。
徐青蘿道:“信衆既是力量,同時也是束縛,所以凡事都是互存的。”
“這樣……”周子宣若有所思。
他沒想過這一點兒。
不過想想,確實如此,這些信衆固然是師父的力量,可同時也束縛著師父,爲皇上的人質,可以憑他們而要挾到師父。
徐青蘿道:“不僅僅是信衆,同樣適用於我們的修爲,既是力量,同時也是束縛,並非完全是有益無害的。”
“多謝師姐。”周子宣肅然抱拳。
徐青蘿擺手笑道:“見外。”
楚靈笑:“青蘿,你這個師姐當得有模有樣的。”
“這是當然。”徐青蘿傲然笑道:“師父既然給我啦,我當然要教好他。”
“他爲何要替師父揚名呢?”周子宣看向那程南:“其實不必說的。”
楚靈哼道:“因爲崇拜你師父唄。”
看得清清楚楚,程南對法空崇拜得五投地,忍不住不說法空的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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