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替他們心到這份兒上？你這真是長嫂如母。”

“咱也很去，借著這機會打理打理罷了。”傅氏繼續翻著冊子，又點了幾已久未換家的地方，著人去辦，直到冊子猛地被走。

“行了，六弟他們用不了這麽多地方。”孟君涯將冊子丟在一邊，看看，揮手讓下人都退下去。

傅氏抿了抿，應了聲“哦”，神卻止不住地顯了黯淡。

“你看你，我就知道這事沒這麽簡單。”孟君涯一聲喟嘆，握過的手，“你啊……都說了讓你別總記掛著，你非得時時往那上麵想。六弟府上幾個孩子都好好的，這六弟妹的胎聽說也還不錯。”

“可是我……”傅氏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知道六弟的孩子應該會很好，但就是心裏不安生。

自己沒了的孩子太多了，現下已經對失子的事草木皆兵。聽說逸郡王妃有孕時，就天天都在祈禱這孩子不僅能平平安安生下來、更要平平安安長大。眼下他們夫妻要住到自家的別院了，更恨不能事事都為他們打點到位，讓那孩子在母親肚子裏盡可能地長得更健康、更強壯。

沈默了好久之後，傅氏到底把這話題繞回了自己上：“回頭……爺讓母後賜個好的進來吧，我把當親妹妹待。”

孟君涯眉心一跳：“母後說你了？”

“沒有。”傅氏搖搖頭，“我這生的……活不下來，想來多半是我子不好，醫沒瞧出來罷了。您不能隻有一個兒子，現下您不急，那等來日父皇……”

的話頓住，詛咒天子的話一個字都不能說，隻能跳過這一句又道：“您若一直隻是個親王，獨子做世子沒什麽。可儲君的人選，那是關乎天下的大事！”

實在承不了這種力了。

謹親王是儲君的事，早已算被擱在了臺麵上。除了沒正經地封太子，一切都是比照著太子的待遇來的。如此自然滿朝都看著他，年月長了，謹親王隻有一子的事，也被擱在了臺麵上。

不人都在為此擔憂，覺得如若一直這樣下去不是個法子。更有人在著傅氏的脊梁骨指責，罵自己的孩子養不活，還把著謹親王，不讓他和旁人生孩子。

可哪有這樣的事？府裏的妾室都在那兒放著，他這當親王的若願意去，能攔著嗎？隻是他自己不喜歡罷了。

早幾年，傅氏還是癡迷於這種他隻待一人好的覺的。但現在，外麵的風言風語讓越來越承不來了。

“爺您……好歹再添個兒子吧。”傅氏懇切地著他，“現下這般，真的不行。”

“再說吧。”孟君涯還是把這話題繞了過去，想了想，問，“你去過四弟那兒了嗎？”

“爺……”傅氏還想再勸他幾句，一對上他眼底的殷殷笑意，已到邊的話又突然說不出來了。

隻能隨著他把話題轉開：“去過了，見了四弟妹。”

傅氏靜靜道：“四弟妹執意不肯收那些東西，說府裏什麽都不缺，還說是四弟特意給留了話讓不許收，說是……能有這番安排，已經很給咱們添麻煩了。”

特意留了話？

孟君涯微微一奇。

從小到大，他給四弟送去的東西，從來沒有被退回來過。

.

五月初，孟君淮和玉引帶著幾個孩子到了謹親王借他們的別院。

這地方原雲園，賜給謹親王後避開了字，改名淩雲園。園子裏侍候的人都是宮裏撥下來的，從服製到儀數一切規整，弄得和婧看後覺得張。

和婧喝著楊梅，小聲地跟玉引抱怨：“這兒不好玩，大家都板著臉，跟宮裏似的，不如咱們自家的園子！”

“他們規矩好，也不妨礙你玩啊。”玉引點著的額頭一笑，“我瞧著後頭有個秋千，你回頭帶著阿禮蘭婧一起玩，千萬別覺得娘在旁邊待著煩，這要摔了就是大事。”

“我知道！”和婧點頭應下，想了想又說，“父王讓我也多陪母妃出去走走！”

玉引也說：“我知道！”

孟君淮非得帶出來、還非得借謹親王的園子，就是為了讓能有興趣多活活。其實自己也想好了，這淩雲園足夠舒適，許多地方一點都覺不到暑氣，是可以放心走走。

單是住的這個涼玉閣就有趣的。這小樓閣周圍沒有墻，完全是拿竹林圍起來的，竹林間還有蜿蜒曲折的小甬道，疊的竹葉茂盛得將熱氣全擋在了外麵，裏頭涼風習習。加上竹翠綠，真就如同一大塊冰涼的翠玉鎮在府中一樣。

於是孟君淮來的時候，便見琉璃正端著酸梅湯出來，要往竹林裏走。

他把人住，接過托盤問清楚了玉引在哪兒，就自己進了林間小道。

向左拐了三道彎後直通一道小溪，溪邊有一座涼亭，他一眼就看到雙手撐著石案，好像是累了在休息的樣子，可旁邊明明有石凳又不見坐。

可這麽個站姿，居然依舊很好看。翠綠的竹林間，一襲淡黃長紗衫看起來幹凈清秀，雖是彎腰支著桌子借力，但又不見一丁點疲憊帶來的狼狽。小風吹過時，的角擺被稍稍惹起一縷弧度，仙姿飄逸。

孟君淮忽地想起很久之前他還與不的時候，看著的背影會覺得這就是仙風道骨。

“在下無事閑逛，不知恰遇仙子下凡，攪擾了。”玉引乍聞笑音，微一怔，邊回頭邊臉紅：“討厭！”

孟君淮嗤笑，走進亭中將手裏的酸梅湯擱在石桌上，手額上的細汗，又一哂：“這是走累了？怎麽不坐下歇息？”

“這地方長年累月著，石凳太涼了，怕對孩子不好。”玉引小腹。暫且依舊不出來，但太清楚這孩子在慢慢長大。

孟君淮瞧了瞧周圍生著青苔的石凳，徑自坐下，然後一把拉坐到膝上。

“哎……”玉引趕懸住力，虛虛地坐著，“我近來肯定重了不，好幾條馬麵的門都合不上了。”

換句話說就是腰了。

孟君淮使力一按肩頭，讓實在的坐下，上不在意地顛了顛分量：“還好，沒多重，再過幾個月我也盛得你們倆。”

玉引側首看看他，還是打算起來：“回屋吧，真的涼，殿下也別久坐。”

“沒事。”他不在意，手環著一笑，接著就是一連串的提問，“今兒路上累不累？到之後睡了會兒沒有？晚上想吃什麽？”

玉引噙著笑答說不累，想了會兒跟他說：“咱吃點府裏吃不著的吧？”

“哎呀這你可難著我了。”孟君淮做苦惱狀皺眉，“咱可是個王府，吃不著的東西啊！”

這是實話，民間那些東西平常府裏雖然不做，但若點名要哪一樣，其實廚子也能做得出來。

玉引就改口說：“那咱吃點平日不常吃的吧！”

“這個可以。”孟君淮安心應下來，而後乍聞後一聲：“爺！”

二人都一滯，下一瞬玉引便從他上彈了起來。孟君淮惻惻地一掃幾步外的楊恩祿：“一驚一乍的，再嚇著王妃。”

“爺您恕罪……”楊恩祿趕忙一揖，然後又道，“十二殿下來了，瞧著心不佳，現下正在前頭等您。”

.

淩雲園待客的正廳裏，皇十二子按捺了好久，還是沒住火氣摔了個杯子。

“哎……你這摔的可是大哥的東西！”孟君淮聽著脆響一笑，十二皇子摒了口氣，起一揖：“六哥。”

孟君淮落了座：“怎麽了這是？我剛到園子裏歇歇，你殺過來幹什麽？”↙思↙兔↙網↙

“我這是有火沒撒！”十二皇子明顯火大，掰著指頭給他數，“您瞧啊，大哥夠忙了，二哥跟三哥親近，三哥是老十的親哥，四哥給差出去了，五哥屁事兒不管……”

“行了行了！”孟君淮聽他連這話都出來了，趕擋住，想了想前兩句，道，“老十又犯渾了？”

“切，可不是嗎！”十二皇子狠拍桌子，“我今兒早上進宮問安，見完母妃去見母後，十哥也在。嘿我一聽才知道……近來他可沒進宮見父皇，又是喝茶又是下棋的。然後現在不是四哥上事，給差出去了嗎？母後肯定擔心啊，父皇近來又一直不見，便跟十哥說，讓他得著機會幫咱四哥說說，讓父皇四哥回來，去平叛畢竟難免兇險……”

十二皇子一口氣說下來直覺的口幹，想喝口茶，手在桌上一才想起自己剛才把茶盞砸了。

他隻好咽口口水繼續：“然後您猜十哥說什麽？”

孟君淮：“說什麽了？”

“他在母後麵前直接說，四哥原是罪有應得，活該父皇他的足，現下能解了差出去就不錯了，該讓他好好將功抵過，別再想別的。”

十二皇子氣得又拍桌子：“您說這是人話？這些年，母後就算沒正經養過咱，對咱也都不錯吧？十哥這不是往心上捅刀子嗎？”

“這話是過分！”孟君淮聽著也生氣，然而十二皇子的話還沒說完。

他重舒了口氣又道：“後來我還聽坤寧宮的人說，他明裏暗裏著母後下旨把他們家那柳氏扶正，如果母後不答應……”

孟君淮神微凜：“他還敢威脅母後？”

“嗬，他現在本事可大了。”十二皇子冷笑涔涔，“他那意思，是父皇現下正看四哥不順眼，如果母後不答應，他就跟父皇說道說道，讓四哥駐在邊疆不用回來了！”

“這混賬！”孟君淮口而出。話音落後，轉而一陣心驚如急湧。

又是東廠……是東廠把十弟捧到了父皇跟前。

放在從前，十弟是鮮能在父皇跟前臉的。

“這事得回大哥。”他看向十二皇子。

十二皇子煩不勝煩地擺手：“可讓大哥清靜清靜吧！我都懶得多理這混蛋！”

“不，必須回大哥。”孟君淮定定神，起便往外走去，“備馬，我去謹親王府。”

☆、第62章怪食

涼玉閣裏，玉引還真認真“研究”了一下有什麽府裏不常吃、又有趣兒的東西可以當晚膳。

珊瑚和趙瑞分別提了幾樣，珊瑚說的多是主食，譬如天津的煎餅果子、坊間街頭的麵茶，還有一碗下去肯定就飽了的鹵煮火燒；趙瑞說的則都是葷食，什麽幹鍋牛蛙、肚兒、炒肝兒、羊腦燒餅。

玉引仔仔細細回憶了一下，自己好像隻嘗過麵茶，另幾種都隻聞其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