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欸了聲,握拳頭的手掌攤開,在他上了一把,還是那副諂的樣子:“練得可以啊,真。”
翟緒確實剛從健房出來,也沒穿外套,上就一件單薄的黑衛,面料不厚,隔著服他都能到蘇量依手心的溫度,許是因為話題轉變過猛,許是因為那句“真”,他腦袋里轟地一聲,像是保險燒斷了。
蘇量依不知道他這麼不逗,也就是隨口一句溜須拍馬,說完又回到了正題:“之前是我說錯話,再鄭重地跟您道個歉,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
雙手合十鞠躬道歉,再一抬頭,人又跑了。
蘇量依待在原地嘆氣,酒吧營銷Ada過來上廁所,先是被翟緒撞了一下,經過蘇量依邊時看到的目,給遞了煙:“翟爺,你什麼時候跟他這麼了?”
蘇量依接過煙,沒說話。
“你在追他?”
揚起眉:“我追他干嘛?”
“那他臉紅得跟猴屁似的。”Ada給點了煙,談笑著開口,“我還以為被你強吻了呢。”
橘紫的火熄滅,蘇量依吐了一口煙,煙霧繚繞著,皺眉看向不遠的樓梯口,腦袋里有十萬個為什麼——
臉紅?
就因為了一下?
把翟緒定義為“佛俠”是因為他上那種混不吝的年意氣,可不是因為他的佛,再說了,他一個天天沒事兒就往酒吧里鉆,煙酒子樣樣都會的男人,也不至于這麼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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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有半個月左右,翟緒沒有再來過彌楚。
再次見到他是在蘇晚青的婚禮,蘇量依去外地演出順路經過欽縣,去看親生父母的時候,托回來給蘇晚青送個新婚禮,四米長的清明上河圖刺繡。
蘇量依一開始以為翟緒是伴郎,婚禮當天在戶外看見他,白襯衫加紅領結,外搭一件暗紅燙金的黑西裝,簡直比新郎要花哨,還好意思問:“怎麼樣,哥帥不帥?”
那會兒人已經哄好了,蘇量依也不再顧忌,抱著臂嗤笑了聲:“你要搶婚啊?穿那麼夸張。”
話剛說完,蘇晚青的老公,也就是正牌新郎從旁邊經過,不冷不熱地睨了一眼。那人氣場強,走路自帶干冰似的,呼呼地往外冒氣兒,跟翟緒這種二筆完全不一樣,蘇量依有點兒怵他,打了個寒噤立刻站得筆直。
翟緒沒注意到這一幕,看姿態端正,笑著問:“干嘛,要跟我合影啊?”
“誰要跟你合影了?”
目送著新郎走遠,蘇量依又懶懶地垂下了肩膀,再一抬頭,看見翟緒的領結有些歪了,順手幫他扶正,剛想說話的時候手機響了。
查琴之打來的電話,應該是想問問蘇晚青的事兒,蘇量依走到一旁接聽,因此并沒有注意到后,翟緒捂著自己的領結,目追隨,一直到停下。
蘇量依異緣不算太好,原因有兩點,一是長相平平,最多只能算個五清秀,二是脾氣不好,人也有點喪喪的,沒有毫魅力。
活了26年,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因此雖然翟緒對是有些熱,但也只敢往他人好那方面想,從來沒覺得是人家對有什麼非分之想。
這種觀點持續到當天晚上,一切都變了。
婚禮結束以后眾人在總統套房里喝酒,蘇量依只跟蘇晚青有點兒關系,看回房之后就有點想走了,翟緒拉著不讓走,非要跟1V1掰頭,看誰的上單更牛。
蘇量依就倆好,除了電吉他以外就是打游戲,王者榮耀玩了五年,通上單位的各個英雄,翟緒巧也是,他說自己有三國服,看了看蘇量依的主頁,賤嗖嗖地說:“四千場花木蘭怎麼連個小國標都沒有啊,太磕磣了吧。”
旁人都在歲月靜好地閑聊,只有他倆一人捧著個手機,針鋒相對,斗智斗勇。
事是怎麼發展到最后那一步的,蘇量依有些記不清了,反正那晚的對戰記錄顯示,他倆單挑了26把,誰輸了誰喝一罐啤酒,倆人都喝了不。
第二天醒來時頭痛裂,蘇量依翻了個,眼就是男人寬厚圓潤的肩膀。
翟緒說會對負責,蘇量依沒在意,你我愿的事兒,沒有誰對不起誰的說法,不是那種又當又立的人,模糊的記憶里,昨晚好像還是先吻他的。
蘇量依拎著服往浴室走,邊走還邊勸他,明明是兩個人都心愉悅的事兒,談負責不負責的,就是玷污了這段純潔的□□關系。
翟緒當時靠在床頭,表有些復雜:“別這樣說,我知道你不是的。”
蘇量依覺得好笑,停住看他:“你什麼意思?”
翟緒沒說話,默默掀開了被角,剛剛起時他才看到,潔白的床單上有兩點淡淡的跡。
頭發被抓了窩,翟緒臉紅紅的,緩慢說道:“反正你沒喜歡的人,也是單,不介意的話我們倆試試唄,其實我喜......”
他話還沒說完,聽到一陣沉悶的笑聲。
“你不會以為我是吧?”蘇量依的頭發也糟糟的,彎起,表有些一言難盡,“那是大姨媽,算日子今天也是了,早上剛來的。”
“......”
見翟緒不吭聲,又挑眉:“不是吧,你那麼俗?不是第一次就失了?”
“我沒有。”
翟緒抬起頭看了幾秒,隨后順手抄起床頭柜上掛著的子,穿上后才來到邊,宿醉后的眼睛還是亮的,剛剛那也不見了,語氣還蠻誠懇:“我知道你現在還不喜歡我,我也希你的第一次給得是你喜歡的人,而不是一場意外,我說會對你負責也不是想綁架你什麼的,這只是我的態度,如果你真的對我沒興趣,我也不強迫你。”
蘇量依跟他對視,許是因著這坦誠相見的氛圍,許是因著他這段憨厚樸實的發言......總之就莫名其妙地,的心跳突然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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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緒要考慮幾天,不的給他個答復就行,就算不,以后兩人怎麼相也由說了算。
仿佛是怕影響的想法,翟緒那段時間也沒再去過酒吧,蘇量依心如止水地繼續自己的生活,偶爾也會想起那個瘋狂的夜晚,零星的記憶像水中的浮木,時不時就冒出來幾塊,漸漸拼湊出的全貌,最大的就是,其實還爽的。
蘇量依不算個保守的人,雖然談過,也做過,但那段里汲取的都是緒價值,前任那個渣男是真的瘦,穿上服看起來人高馬大,其實就是個花架子,原來一直以為做.也不過如此,沒書上寫得那麼驚心魄,直到跟翟緒滾完床單以后,新世界的大門在眼前緩緩打開。
某次聊天,問過翟緒,是不是這方面經驗富。
翟緒當時無語的,發了一大串省略號過來:【我就談過一段。】
蘇量依不信:【你裝,我聽別人說喝醉的人沒法.起得。】
翟緒看到這條消息時,糾結了好幾分鐘。
他就大學談過一次,和夏分分合合四年,最后畢業以出國為節點徹底結束,那之后的這五六年一直是空窗。那晚的事兒他最近也想起來不,記憶中兩人一開始只是因為喝錯了啤酒吵了起來,蘇量依喝了他那罐酒,翟緒說了幾句,然后就像有反骨似的,莽撞地往他上撞了過來。
兩人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皮子都磕破了,最后也不知怎麼就抱在一起親了起來。
翟緒是喜歡朋友的人,原先誤打誤撞認識了蘇量依,以為只是萍水相逢的緣分,沒想到會在酒吧駐場,后來經常遇到,兩人來往得多了,蘇量依偶爾會來他那桌找他喝酒。
蘇量依是狗脾氣,翟緒沒見過這種格的生,給點煙點慢了都要挨句呲兒,像個炮仗似的一點就著,說話也胡咧咧的,你說什麼梗都能接住,再云淡風輕地給你拋回來。
得知有男朋友的時候,翟緒有點兒失落,那會兒他就確認了自己的心思,同時也確認了另一件事——那就是聞宴祁和梁蔚輕說得恐怕真沒錯,他好像的確有些賤。
蘇量依跟他說話從沒有好氣兒,他還就是喜歡那副勁勁兒的樣子,那天晚上是蘇量依主的,但他沒敢說出來,一是顧及孩子的面子,一是掩藏自己那點兒小心思。
五六年的空窗,又遇上喜歡的孩主,別說喝多了,就算是夢游他也能功.起......這話太葷說不出口,最后他隨口編了句【我天賦異稟】發了過去。
蘇量依看到消息時真真切切地笑出了聲。
靠在廁所門口的消防通道邊煙,點開翟緒的朋友圈挨個瀏覽,這家伙真是家境瓷實的富二代,態不是吃就是玩,上個月在澳洲大堡礁跳傘,這個月初去又長白山雪,隨手點開一張有臉的,又是不知道在哪片海域的船上釣魚,手捧著一尾蘇眉魚,眼睛被刺得張不開,笑得就像地主家的傻兒子。
蘇量依笑了笑,剛想按下保存鍵,肩后響起一陣打火機的聲音。
Ada也來這里煙,下稍抬瞄了眼的手機屏幕,笑得很是曖昧:“這是談了?”
蘇量依吐了口煙:“還沒。”
“那就繼續努力,拿下他,別說你不用來這兒演出了,這位爺一高興,把你直接送出道都是有可能的。”
蘇量依心下驚了一瞬:“沒那麼夸張吧?”
“你真不知道?”Ada看了一眼,半真半假地笑了聲,“悅金是他們家的,鼎珍國際,全球化的酒店集團,人是獨生子,你說有沒有這麼夸張?”
蘇量依眼睫了,突然說不出話。
對翟緒的家世不太了解,之前他常常來這兒喝酒的時候,只聽他邊的人開玩笑似的說過一次,說他家里是開酒店的,那會兒以為是當地的快捷連鎖酒店之類的,有錢,但沒想過會那麼有錢。
Ada看出神,又補充了一句:“跟誰談不是談,反正男人都一個德行,想明白了以后就不要注重結果,好好把握一下過程,這樣的機會不是人人都有的。”
蘇量依回過神,掐滅了煙:“我本來也不是在意結果的人。”
轉離開的時候,聽見了Ada輕浮的笑聲,倆人想得不是一件事,但懶得解釋,在某種程度上,解釋是一種自證,蘇量依從不屑于去證明自己。
那天晚上,和翟緒還是該聊天聊天,該打游戲打游戲,熬夜可以熬到四五點,兩人說晚安的時候天都已經亮了。
睡醒以后,趙詩琴又打了電話過來,讓回家,說有事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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