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
文圣榜的爭奪依舊激烈。
雖然這個月竹山沒有發爭榜大戰,但爭榜的文士并不在數。
李長安本也想用《相思二首》試試,奈何叢文書局的完事任務還未確定,所以暫時還不能爭榜。
而在外界,叢文書局外事任務的消息,已經在大晉東南三府傳的沸沸揚揚。
“白鹿、嵩岳、象山,這三家書院已經不滿足于在文圣榜上掐架了。”
“這種事屢見不鮮,四大書院還有國子監,本就不對付……萬松書院和國子監這回沒摻和,也不知道這三家誰贏誰輸。”
“嵩岳的贏面應該更大一些,一月文圣榜就能看出端倪。要是沒有太白,白鹿書院連前五都闖不進去。”
“象山也不差,上個月太白異軍突起,把嵩岳的第一搶了去,可在文圣榜前十當中,有三首是象山的。”
“聽說這次外事任務一開始選擇的是白鹿書院,結果被退回了七次,所以叢文書局才把外事任務發給了另外兩家書院。”
“嘖嘖嘖……要是最后白鹿書院的詩詞還沒被選中,那臉可就要被打腫了。”
但凡文人墨客聚集之地,除了討論文圣榜上的詩文之外,大多都把這次三家書院“掐架”的事當做談資,
“這次叢文書局請了話本大師黃勤山出馬,黃勤山大師的文筆細膩,最善寫子,想要寫出契合話本的詩詞,有點難。”
“豈止是有點難?黃勤山大師擅長話本,但在詩詞一道上,也有些建樹。”
“就怕他自己已經寫出幾首備選的詩詞了,要是到最后,三家書院拿出來的詩,還比不過黃勤山大師自己寫的,那臉就丟大發了。”
“詩詞一道上,黃勤山算不上大師,但那話本本就是他自己所寫,還有誰能比他更了解自己寫的話本?”
因為事關三大書院,又關系到叢文書局。
大家議論的熱空前高漲。
文圣榜的爭鋒眾人看的真切,這次叢文書局的外事任務,完全就是文圣榜戰火的延續。
只等最后的結果出來。
誰贏誰輸,一目了然。
看好嵩岳書院的人最多,象山書院其次,白鹿書院排在最末。
誰讓白鹿書院之前已經失敗了七次?
嵩岳書院和象山書院也在背后推,不得白鹿書院在這個外事任務上栽個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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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五,
定安府城,
黃勤山走進叢文書局,不斷有人朝他行禮。
黃勤山也微微點頭,一路直上三樓。
“黃大師。”叢文書局掌柜領著十幾名書局管事站在三樓口,朝黃勤山抱拳。
“余掌柜。”黃勤山抱拳回禮。
一行人浩浩,直奔已經預備好的房間走去。
“東家人在京城,沒辦法親自迎接黃大師,特讓我向黃大師告罪。”余掌柜走在前面引路,同時微微側道,
“林公子客氣了。”
三樓最大的房間,一行人魚貫而。
余掌柜將白鹿、嵩岳、象山三家書院傳過來的詩文盡數擺在桌面上。
“三月初一,《囈語》便要開始在叢文書局的所有書店正式售賣,時間并不算寬裕。”
余掌柜朝黃勤山說道,
“《囈語》話本的雕刻板已經全部校對過,開工印刷之后速度倒是很快,但配合的詩詞還需要準備,另外話本冊也要時間。”
“今天就要麻煩黃大師把詩詞選定了。”
黃勤山點點頭,“我今日來也正有此意”
話雖如此,黃勤山卻從懷里出了一張折好的宣紙,攤開來鋪在桌面上,
“叢文書局向三家書院委派了外事任務,我這里也寫了兩首,正好可以用來比對。”
此話一出,余掌柜以及在場管事全都面一滯。
“黃大師,您這是……”余掌柜朝旁一個中年管事看了看,見對方搖了搖頭,只得著頭皮道,
“如果只是從三家書院遞過來的詩詞里選,我相信黃大師肯定能選出合適的。”
“可現在黃大師您自己也拿出詩詞,我擔心……”
“余掌柜擔心我不公正?”黃勤山瞟了一眼在場眾人,從他們的眼神里都看出了擔憂之,
“諸位放心,我既然把詩拿了出來,自然是要讓諸位幫忙品鑒。”
黃勤山把面前的詩推到余掌柜面前,
“都是為了《囈語》,諸位不必擔憂,我寫的兩首詩,和三家書院的詩詞放在一起比。”
“比我好的,我會再挑選;若是還不如我寫的,自然也就不需要了……余掌柜覺得呢?”
余掌柜臉上掛著標準的笑容,“黃大師真是折煞我等,《囈語》是您親手所寫,還有誰能比您更懂這本書呢?我只是擔心……”
“擔心什麼?”
“若是三家書院的這十三首詩,全都不如黃大師您的大作。”余掌柜了手,面有些僵,
“若全部退回去,豈不是狠狠落了三家書院的面子?”
黃勤山冷笑一聲,上浮現出淡淡的傲氣,“書院是霸道,但這天下悠悠眾口,他們又能全都堵住不?”
“好就是好,壞就是壞,我只看詩文質量,不論是哪家書院。”
余掌柜了額頭上冒出的細汗,臉上陪著笑,但心里卻是一陣苦。
大師啊,果然都不是好招惹的。
黃勤山緩緩起,“我在這里怕會影響諸位……我先去喝杯茶,諸位選好之后再去我。”
說罷,也不給余掌柜和其他管事說話的機會,徑直離開房間。
房間里的眾人面面相覷。
一名管事不滿地埋怨道,“本來很簡單的事,現在又變得如此復雜。”
“三家書院十三首詩,黃大師選好也就完事了,對誰都有待。”
“結果現在倒好,黃大師自己還要一杠子,接下來怎麼辦?”
另一名管事無奈搖頭,“沒辦法,先看吧,看完之后我們再商議。”
“這還怎麼比?誰能比黃大師更悉自己的書?”有人無奈地攤開手,
“還不如干脆直接選他自己的詩作,何必再浪費這個時間,向書院委派外事任務?”
“說起這個,白鹿書院的做法更讓我詫異,嵩岳和象山兩家書院,每家都遞了六首之多,可白鹿書院卻只拿出來一首。”
余掌柜率先把白鹿書院的詩詞挑出來,
“估計是已經放棄了,又覺得沒有詩文,面子上過不去。”
“白鹿書院最近總覺有些問題,說不上來……算了,這種事也不到我們議論,每人分一首,快點看完。”
房間里迅速安靜下來,只剩下眾人傳閱紙張的聲音。
余掌柜把目投向眼前的詩,《相思二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