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夜幕中落地n市，練習生們拿好各自的行李，坐上前往酒店的機場大。

宋鶯時靠在椅背上，出手機，先跟家人報了個平安。

前座的陶欽和萬正在聊天：

“今天是不是發初亮相了？我聽誰提了句。”

“我看了眼，沒敢仔細看。”

“有啥不敢的，姐幫你看……嗯，你誇你可呢。”

“真的嗎真的嗎？”

聽到這，宋鶯時拿起手機，順口問邊的懷絮：“你看初亮相沒有？”

跟一開始去封閉訓練時不同，這次宋鶯時和懷絮在大車上排排坐。

宋鶯時覺得，主要因為這次大車沒什麽空位，大家默契地把懷絮邊的位置留給了。

也隻有能跟懷絮相得這麽自如。

懷絮戴著耳機，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慢了半拍說：

“沒有。”

宋鶯時就知道還沒看。

“那我幫你也看看。”

宋鶯時打開微博，加載頁麵時，人像閑不下來似的，又瞄上了懷絮的白耳機。

剛剛懷絮回話那麽慢，說不準就是耳機影響們聊天了。

再加上旺盛的好奇心作祟，宋鶯時手，探向懷絮耳朵。

食指點在懷絮耳機上，很有禮貌地先湊近問：

“你在聽什麽？”

懷絮耳朵一，睜開眼。

昏暗車廂，手機在宋鶯時膝蓋上亮個長方形塊。

宋鶯時的頭發在臉頰邊輕晃，夜中的眉眼有朦朧。

的鼻息打在懷絮下頜上，輕而溫熱，告訴懷絮，宋鶯時靠得很近。

懷絮不自在地向後仰去，宋鶯時的鼻息到頸間，偏頭低聲道：

“聽歌。你坐好。”

為了不打擾睡覺的練習生，宋鶯時同樣小聲說：

“我也想聽歌。”

“……”

眼見宋鶯時聽不到歌不罷休，懷絮把耳機摘下來，拋給。

懷絮低頭，在兜裏索手機，想拔掉耳機線、把耳機“借”給鬧騰的宋鶯時。

手機拿到一半，右耳裏被塞了個耳機。

懷絮作停住，偏頭看去。

耳機線在和宋鶯時之間形了個y型，一隻在右耳，一隻在宋鶯時左耳。

同樣的音樂沿著分叉的耳機往上，流不同人耳中。

宋鶯時腦袋隨著旋律輕晃，忽然搭著懷絮肩頭笑了下。

後是點點爍爍的路燈和月，宋鶯時微微歪頭，長發從肩頭落，眨了下眼，輕聲道：

“你也喜歡這首歌啊。”

這句話分明輕的像一口風，稍縱即逝，卻生生越過激烈的節奏鼓點，像穿一張，分外清晰地闖進懷絮的裏。

懷絮霎時分神。

再回神，邊的宋鶯時正低頭玩手機。

不知看到什麽，宋鶯時又打開計算一頓輸，最後抬頭幽幽道：

“你竟然比我多41個。”

“……”

懷絮把宋鶯時膝上的鴨舌帽拿起，扣在腦袋上一。

-

練習生們在n市酒店住一晚，第二天開始進行料拍攝。

因為是分組拍攝，還拍攝了不鏡頭作為後續宣傳備用，這次的拍攝用時兩天。

5月30日，在酒店的大廳裏，由節目組安排不同分組的老師們來跟練習生們進行流，以及各種注意事項的普及。

包括對練習生們在節目拍攝期間的諸多限製，比如不能流出負麵新聞、遇到事首先與節目組通等，都講得細致明白。

5月31日下午，節目組給練習生們一人發了張表格，上麵涉及了不問題，按陸雪聞的話說，跟寫同學錄似的，就差個自拍上去了。

宋鶯時回答完這51道題，也累得不輕。

直到6月1日早6點，初評級錄製當天，一切準備就緒，們終於坐上前往拍攝基地的車。

春野這期的拍攝基地，選的是n市一家剛籌備完的主題度假村，有配套遊樂場、度假酒店等，風景也很不錯。

節目組在這裏搭建了舞臺和錄音棚、演播廳、宿舍等，籌備的很齊全。

而度假村的標誌建築是一座白塔模樣的高樓，也是練習生們這次住的地方。

基地集合，會是們的第一次拍攝，幾十臺攝像機和多位vj老師已經在那裏等著們了。

沿著暖橙月季花拱衛的小徑，練習生們穿著整齊一致的製服，走到白塔腳下。

襯著湛藍的天空，這一幕得近似夢幻。

vj老師們扛著攝像機，盡職盡責地將每個值得捕捉的瞬間記錄下來。

在宋鶯時附近的vj老師們，都會不知不覺將鏡頭對準這個明的孩。

麵對不同的態五和神麵貌，鏡頭遠比眼更苛刻。

即使這些學員都經曆過或長或短的訓練，但宋鶯時的鏡頭還是太突出了。

現在vj老師這端，就是，不用鏡頭找，而是極度配合鏡頭。

沒有直視過鏡頭一次，但的肢和神態，全部都以最佳姿態出現在鏡頭。

隨隨便便就能出貨，拍起來特別省心，還有滿足。

如果事後將vj老師們的存卡拿出來比對，會發現幾乎所有的vj老師都拍過宋鶯時。

除此之外還有懷絮。

懷絮的氣場會吸引鏡頭。

鏡頭是vj老師的“眼睛”，他們會不自覺地把視線落到懷絮上，去“看”在做什麽，而懷絮呈現在鏡頭裏的氛圍和氣質，總能給他們驚喜。

拍過大大小小明星的vj老師們明白，有一種人就是天生有鏡頭，很玄乎，但就是存在。

製作正片時，並不是每個人的鏡頭都會放出，所以這份獨特也就格外重要。

參觀完白塔外圍的風景，練習生們正式進白塔。

一樓是個寬闊的大廳，已經清空，現在擺滿了各行李箱，看過選秀綜藝的對這個套路都不陌生。

宋鶯時不怎麽看綜藝，但當過導師，此時在心裏默默慨一句風水流轉。

兩側和前麵，架滿攝像機，對著們這群剛剛進來的練習生，讓人一時間有種羊虎口的錯覺。

麵試見過的吳導，帶隊封閉訓練的石芷，和幾位pd都在。

練習生們都進來後，不久，一位穿著休閑、長相英俊的男人從側麵走出，麵朝練習生。

他還沒說話，練習生們就一陣低呼尖。

“任遷！”

任遷，桃廠第一代男團的門麵，以唱跳實力著稱，還很接地氣，經常開直播跟嘮嗑。

他出自演員世家，父親是名導母親是影後，出道三年不影視劇，卻毫不影響他的頂流地位。

任遷沒有架子地招呼大家，笑道：

“大家好啊，路上累不累？介紹一下我自己，我是你們的導師任遷，同時兼任pd，主持人的活也是我做。都別見外啊，可以我任哥。”

話是這麽說，大家還是老老實實地pd或導師，隻有幾個膽子大的躲在人群裏喊任哥。

簡單的開場後，兩三個工作人員從旁邊走出來，一人拖著個能放棉被的儲箱，任遷道：

“大家都知道要做什麽了吧？”

所有人有氣無力道：“收手機。”

不出所料，工作人員果然開始一個個收起了手機。

宋鶯時關了機，依依不舍地把手機放進保鮮袋裏，再在標簽上寫上的名字。

正寫著，聽到任遷道：“還有行李箱……”

邊帶了多個行李箱的練習生立刻戒備起來。

不會吧？節目組又要不做人了嗎，隻能帶一個行李箱的套路又要重現江湖了？

宋鶯時也帶了不行李，立刻支起耳朵聽著。

任遷道：“不完全是。”

他反手拿出幾張銀行卡大小的卡片來：“這個是咱們節目通用的貨幣，星卡，後麵會據你們的表現發放給你們。”

“從初評級開始，你們每天生活要給節目組一張星卡作為生活費，生活費告罄，則自淘汰。”

“現在你們隻能攜帶一個行李箱進去，今天的初評級結束後，你們可用星卡來換取行李箱，之後就不可以再兌換了。現在，行李箱放在這裏，你們跟我去初評級。”

任遷將星卡在手心裏一拍，神認真許多：

“在這裏，無論大小事，命運由你們自己來決定，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宋鶯時凝神聽了容，明白了。

也就是說，來參加選秀，除了上係統給的生命值外，選秀還來了個生命值算法唄。

但截然不同的是，選秀的這個生命值，全靠自己爭取。

宋鶯時眉眼舒展。

那還怕什麽？

宋鶯時上有一什麽都不怕的勁兒，有挑戰反而會激起的鬥誌。能做好自然好，做不好也看得開，因而心裏沒什麽力。

但很多人沒想到，剛進基地的門，節目組就給初評級的獎勵加碼，再立刻安排們去錄製。

沒有時間給練習生們去平複心，今天的時間很迫，們一起去了演播廳後臺的化妝間，分房間分批次化妝、換上準備好的演出服。

一陣兵荒馬之後，9點半左右，所有人在演播廳後臺，等待儀調試完畢，準備上場。

練習生要按照節目組安排的順序，依次進演播廳選位置自評級。

等即將到們，再去等待區準備上臺表演節目。

已經有不練習生按照公司依次場，邊的人越來越，宋鶯時和懷絮還在後臺。

陸雪聞也沒上場，正抓著邊虞笙的練習生瘋狂念：“我好張好張好張。”

虞笙哈哈大笑：“你也有今天。”

“……”

宋鶯時用手肘頂了頂自家孩子：“你不張吧。”

懷絮道：“不會。”

宋鶯時不信，有證據：“你雖然本來話就，但來了這更了。”

懷絮嗯了聲，看向宋鶯時，挑眉道：“你觀察的仔細。”

“……”

宋鶯時衝皺皺鼻子，認真看了看懷絮。

懷絮上的演出服是宋鶯時親自給挑的，純白最襯懷絮氣質，腰間的剪裁設計又著，很適合。

兩個月的形舞蹈以及健，那些汗水沒有白白揮灑，懷絮的線條也變得好看許多，不比誰差。

不過宋鶯時此時看的不是的外表，看著懷絮，想到的是懷絮前麵兩個月學的有多認真。

從沒特意去誇過懷絮，但不代表沒看在眼裏。

就像封閉訓練，那麽嚴格的課程安排裏，懷絮能做到每天提前一小時去教室。

後來聽陸雪聞說，懷絮經常練舞練到很晚才回去。

想到這，宋鶯時有些欣——這是養起來的小苗苗啊，孩子爭氣，一開始按頭懷絮學習都是值得的。

抱住懷絮胳膊，在“考試”前小聲鼓勵：

“你長得這麽漂亮，唱歌那麽好，舞也練了，至是個b，不張。”

說著說著，宋鶯時自己張起來了。

懷絮評級應該不會低吧。但凡是都有個萬一……

宋鶯時陷了孩子考前的家長心態，忍不住憂心忡忡，還要著心態鼓勵懷絮。

“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好嗎？”

懷絮失笑。

真的不張，應該說，從來到後臺，自進了一種緒關閉的狀態裏。

宋鶯時說的沒錯，的話比之前更了。淺薄遊的緒似乎都積澱下來，為了等待即將到來的舞臺。

這種準備狀態讓很舒適。

就是沒想到，會讓宋鶯時為擔心。

宋鶯時好像總是這樣。

並不是很乖很無害的長相，但給懷絮的覺，總像得沒有一刺的魚，帶著溫海水般的包容。

懷絮心頭的滋味難以言明，像被一滴水從頭到腳包裹，讓懶得去細想為什麽，隻想這樣待在裏麵。

懷絮說話的聲音不自覺放：“你也要上臺，怎麽隻問我不張。”

宋鶯時喔了聲，隨口道：

“有什麽好張的，大不了帶幾件東西進去，隻要你在就行。”

懷絮眸一深：“隻要我在？”

宋鶯時這才反應過來順說了什麽大實話。

立刻補救，鎮定一笑：“一個人參加選秀多無聊，人多熱鬧。陸雪聞，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