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濃霧彌漫,驅之不散,一塵和歸思卻在前邊小心翼翼探尋著,然而后面茯苓與兩個師姐卻一點危機也沒有,甚至還在有說有笑。
“對了蕭師弟,來之前的一路,我聽見好多人在說,說你與此次各派藏書失竊有關,我們想上前爭辯,奈何又說不過他們,這些人真是可惡,本不弄清事實,張開就胡說八道,要麼就是沒腦子,眼睛大概也瞎了。”
“長在他們上,反正這個年代說話也不用負責,要怎麼說,就隨他們去吧。”
一塵淡淡地道,時至今日,他反而看淡了,有人怎樣說他都沒關系了,只是若有人敢說師父怎樣,那就休怪他不客氣了。
歸思卻笑道:“那些人總覺得一塵覬覦他們門派的功法,會和他們所學一樣,若是哪天一塵使出非瑤尊上的招式,那些人便又會說一塵仿造了他們的功法,可笑天真,那些人未必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便是在下,對他們那些功法,也從來不屑一顧。”
“恩恩,我同意你的說法,整天張著個捕風捉影,不就和這一樣和那一樣,像這像那,見風便是雨,他以為是什麼就是什麼,別人苦心鉆研出來的東西,他要都知曉了,那他咋還沒上天沒腦子不要,關鍵是還出來現眼。”
茯苓頗為憤憤不平,歸思卻笑道:“加之罪,何患無辭。”
茯苓看著他,停了一會兒,又道:“咦我想起來了,上次你怎麼想要拜玄青門啊”
歸思卻笑道:“我只是想參加天門會武而已。”
“啊”茯苓咬著手指想了想,道:“我聽他們說,你好像是從天門被趕出來的,怎麼回事呢”
“罷了,往事已矣,不提也罷。”
“哦哦”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了兩個時辰,這些年一塵對陣法也頗有研究,歸思卻也一向通五行,在兩人無間的配合下,一層層破開這山中有人刻意設下的迷陣,甚至還暗中相助了不被困的門派之人困。
三天后,這日晌午時,籠罩山間的迷霧終于暫時散開了一些,各門各派的人都來到了一座山谷外面,但那山谷四面八方都有迷霧幻陣,怎樣也進不去。
“那里面,定是憐花宮所在了。”
各派的人站在山谷外面,看上去一籌莫展,盡管這里不乏一些修為頗高的名宿前輩,但也仍是無法破開山谷的迷霧幻陣,一旦夜幕降臨,到時候更不可能進得去了。
“怎麼辦天黑前必須想辦法進去”
趁著迷霧散開,眾人此刻終于聚在了一起,不敢再輕易分散了,否則到時候又會被逐個擊破。
這時,遠蕭一塵等人也走過來了,除了之前遇見的茯苓三人,還有兩個天權峰的師兄,加上歸思卻,總共七人。
見到他們過來,這邊立時有人認出蕭一塵來了,一名青老者瞇了瞇眼,道:“蕭小友,你們來了,之前可也是穿過那些迷霧過來”
“當然了要不然我們飛過來的嗎”茯苓聽見他這懷疑的語氣,臉上一下也沒了什麼好臉。
那青老者仍是滿臉懷疑,過了一會兒又道:“蕭小友,你能破開這白霧迷陣嗎”
“姑且試試吧。”
一塵和歸思卻走上前,在眾人矚目之下開始凝法,然而無論如何也破不開這最厲害的一層迷陣,過了許久,人群里已經逐漸開始議論了起來。
先前懷疑他的那青老者冷笑一聲,又道:“蕭小友,我看還是算了,你若知道如何破開這迷陣,便打開吧,不要讓我等在這里白白苦等了。”
“你什麼意思”
茯苓登時俏臉含霜,這句話的意思分明是說蕭師弟與邪人勾結,不令一惱,杏目圓睜道:“我們敬你們是長輩,所以才不跟你們爭執,但你們說話最好拿出些憑證來,莫要在這里怪氣,含噴人”
此言一出,周圍的議論聲反而更大了,茯苓更是氣得七竅生煙,恨恨道:“你們這些人真是把好心當做驢肝肺你們門派藏書失竊,本來就與蕭師弟無關,蕭師弟好心幫你們尋找,你們非但不謝,還在這里說三道四,剛剛外面那些詭霧,要不是蕭師弟和思卻大哥幫忙破開,你們以為能這麼輕松進來嗎”
茯苓越說越氣,這時歸思卻走了過來,淡淡笑道:“罷了罷了,茯苓師妹也別氣了,既然此有人不喜歡我們,那我們走便是。”說罷,向一塵看了看,二人也不多言了,立即往遠去了。
一路上,茯苓仍是有些生氣,蹙眉道:“那些人真是不知好歹,要不然,蕭師弟,思卻大哥,咱們回去罷了,隨便他們在這里怎麼搞,關我們什麼事”
一塵凝眉不語,來到一峽谷,向四周看了
看,又與歸思卻對視一眼,兩人再想想辦法能否從其他地方破開迷陣,他之所以要如此,并非自討沒趣,而是師父在上,他不想因為有些人的閑言碎語,壞了師父的名聲。畢竟人言可畏,這些人又都想到什麼說什麼,從來不會仔細去思考問題。
直到暮降臨時,一塵和歸思卻也未能破開迷陣,怎樣都無法破開哪怕一丁點,最后的這一層迷陣太厲害了,除非天機尊上親自前來,否則怕是無人能破解得開。
而此刻在幽谷的另一邊,眼見夕落山,山嶺里的迷霧又漸漸重新籠罩了過來,各大派的人不有些開始慌了,一旦夜幕降臨,周圍全是迷霧,怎樣走也走不出去,也分辨不出敵人的方位,那時就很恐怖了。
“現在怎麼辦馬上天快黑了,要不然先撤出去否則夜里憐花宮的人出來襲,后果不堪設想。”
幾個門派的長老此刻聚在一起,眉心越鎖越深,一人搖了搖頭:“不行,好不容易進來,若是撤出去的話,明日未必還能找進來了。”
“那怎麼辦”
眾人直是一籌莫展,就在這時,忽然只見一人騰空飛起,手里拿著一把赤紅仙劍,整個人怒氣沖沖,朝那幽谷里喝道:“憐花宮的妖人你們再不打開迷陣,休怪貧道無禮了”
說罷,只見他一劍朝幽谷斬去,劍芒頓時破空而去,宛如萬丈霞芒,將整座山嶺也一瞬間照得通亮。
“轟隆”
一聲巨響,劍芒斬在那迷陣之上,登時令得整座山嶺劇烈一,然而那劍氣卻似石沉大海一般,斬在迷霧幽谷里面,竟是一點回音也沒傳出來。
見此形,其余不人也紛紛上前,各自施以神通絕學,一時間,只見山谷上方劍氣竄,法寶芒四,幾乎毀天滅地一般,然而半柱香后,無論眾人怎樣施法,也無法破開那迷陣半分,那些霧散了又聚,反倒是越來越濃了。
“怎麼辦”
眼見最后一夕余暉也要沒山脈之中了,各派的人已是越來越著急,現在前后的路都沒了,一旦天黑,恐怕他們會陷困境當中,后果不堪設想。
就在這時,只聽那幽谷里面傳來一陣子的大笑聲:“哈哈哈諸位在此試了半天,如何能否破開我憐花宮的防陣還要不要再繼續試了”
“是憐花宮的妖”
外面許多人皆是一震,紛紛祭出仙劍,個個如臨大敵一般,臉上神一下變得繃了起來。
一名紫老者上前,朝那幽谷里道:“我北域各大派與憐花宮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為何半個多月前,你們卻從各派盜走藏書豈非犯了正魔兩道之忌”
“哈哈哈”
那幽谷里又傳出了子的笑聲,但各人卻聽不出方向究竟在哪,只聽那子道:“沒錯,諸位門派的藏書,確實在我們這兒,如何你們有本事拿回去嗎”
“你妖你們莫非是想跟那幾個魔宗一樣,與我天下正道為敵識相的就快些將藏書歸還否則他日我派聯袂而至,必將此夷為平地”
一時間,眾人言辭憤憤,只聽那幽谷里又傳來子的淡淡笑聲:“好啊,那我憐花宮,就等著你們聯袂而至的那天,告辭了。”
“等等”
先前那紫老者臉一變,立刻上前道:“姑娘莫惱,我們并非要與憐花宮為敵,只是不知你們為何無端端要取走各派的藏書想來也并非因為各派功法的緣故。”
“你知道就好,你們這些所謂的高深玄門道法,主人本看不上,呵呵”
那幽谷里又傳來了子的咯咯笑聲,眾人聽見此言,盡管心中異常惱怒,但也不敢再出言相激了,否則對方一個回頭走了,他們怎樣才能拿回自己門派的藏書萬一這憐花宮主人一怒之下,將他們的藏書和玄功拿給魔天教那幾個魔宗,那到時候還得了是以此刻只能好言相說,不敢再說什麼妖不妖的了。
那紫老者走上前,拱手道:“既然我派藏書,于憐花宮主人并無任何益,那不知,姑娘如何才肯將藏書歸還于我們”
只聽那幽谷里的子笑道:“要想取回你們的藏書,也并不難,只是主人說了,只見一個人,只有那人三天后來我憐花宮,主人才會讓他帶回你們的藏書。”
各派眾人一聽此言,更是一頭霧水,這憐花宮的主人如此刁鉆古怪,究竟想搞什麼把戲
那紫老者仔細凝思,不疾不徐道:“那不知,憐花宮主人要見的那人是誰”
幽谷子笑道:“那人,就是不久前被你們氣走的蕭俠,你們自己想辦法去把他找回來吧,若是三天一過,主人還沒見到人,那麼你們就去魔天教、逍遙樓他們那里要回你們的功法吧,好了,言盡于此,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