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斯娜用自己那大膽的猜想，又一次驗證了梵恩居民們對于法師群的“刻板印象”。

在許多人的眼中，施法者們總是神、冰冷且偏執的，在他們展現自己超凡的創造力與想象力的時候，往往也會釋放出驚人的破壞以及令人恐懼的瘋狂傾向。

修格坐直了，他認真地端詳了一下眼前這名樣貌和的法師。

很難想象，如此一張面孔，卻能夠做出如此驚人的設想。

于是修格問道：“朱斯娜士，你的這些想法……除了我之外，還有誰聽過麼？”

聽見這個問題，法師的臉上浮現出了苦的笑容，點點頭：“我那個時候實在是太激了，而且我也從來沒有想過，我們的部竟然會埋伏如此之多的叛徒，因此……因此我是在例常的會議上直接提出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了。”

通過伯爾瓦所“提供”的記憶，修格幾乎立即就驗證了朱斯娜所說的這些話，他甚至能夠通過伯爾瓦殘留下來的那些緒片段，到這幫黑日結社的員在聽見這個大膽想法時所到的震撼與驚恐。

而他們的這種反應，也恰好驗證了朱斯娜研究方向的正確。

修格順手為朱斯娜那已經空空如也的水杯續上了一些魔力清水，隨后他認真地問道：“那麼……朱斯娜士，如果接下來，讓你繼續按照之前的設想進行研究，你打算怎麼做？”

修格的提問令朱斯娜忍不住抬起了頭，兩道目變得如同法師們在實驗中常用的魔力鏡一般明亮——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名年輕人。

作為一名在塞倫城常駐的魔法學者，朱斯娜當然聽過修格·恩斯特的“鼎鼎大名”。

當然知道，這個名字在過去與魔法學和研究是沾不上半點關系的，但通過其他法委會員們的解釋與介紹，以及兩人剛剛進行的那些流，朱斯娜卻在之中產生了一個模糊的判斷——意識到，如果自己想要驗證那些大膽的猜想，并將它們付諸實踐，那麼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便將可能為最大的助力。

于是朱斯娜說道：“按照我的那套想法，想要真正地對那些怪們產生影響，就必須要對它們的思維進行有效的干涉……也就是說，我們必須通過某種方法，將擁有足夠影響力的意志與思維注給它們。”

“在我最初的設想中，想要達這個目標，有三種可以去嘗試的方法。”

朱斯娜喝了一口杯中的魔力清水，隨后忍不住皺了皺眉，修格制造出來的那些清水雖然魔力充沛，但味道卻著實不怎麼樣。

在艱難地咽下了口中的清水后，朱斯娜說道：“第一種方法，我們可以嘗試著捕捉足量的樣本，并首先對它們施加影響。在功地將某種意志與思維施加給它們之后，我們再將它們放歸城中的群，令它們與自己的同類聚集、融合……如此，便能夠通過這些樣本持續地改造、影響那個龐大的怪群。”

“這種實驗，梅林勒和的學者們曾經在幻形蟲們的上做過幾次，他們想要利用這類方法培養出一種對人類沒有敵意，且能夠服從管控的幻形蟲族群，不過這幾次實驗最終都失敗了，幻形蟲們的思維與本能雖然可塑，但它們還是存在個差異的，沒有辦法做到徹底的融合，也無法對互相造有效的影響。”

朱斯娜緩了口氣，補充道：“但或許，這種方法在塞倫城能夠有效，畢竟那些怪們能夠做到互相徹底的融合，但是……”

修格搖頭否定道：“但它們現在擁有的記憶已經太多了，想要達這個目標，我們恐怕得去抓半座城市的樣本，這不現實……而且它們長速度很快，或許已經有能力來察我們的意圖了。”

朱斯娜點了點頭，于是接著說道：“第二種方法則相對簡單，我在研究之前那些樣本的過程中發現，這些怪雖然正在不斷地學習我們的知識，但它們所做的一切，終究服務于它們自的繁衍與吞噬本能，這也就意味著，在知識與記憶的選擇上，它們會更加偏向那些能夠幫助它們找到并捕獲獵的部分。”

朱斯娜放下了水杯，抬起自己的右手，出了三手指：“的時間、的地點以及可能獲取的獵種類與數量……就像是梵恩中其他那些對狩獵有強烈需求的魔法生一樣，它們對于這類訊息非常的敏，而如果我們能夠將此類訊息功傳遞給它們，便有機會設下一個巨大的陷阱與圈套。”

聽到這里，修格輕輕地點了點頭。

朱斯娜提出的第二種設想，與修格正在考慮的計劃不謀而合。

對于暗淵子嗣們而言，這種方法功的概率很大，只要能夠想方設法地偽造出它們興趣的信息，利用它們的狩獵本能在特定時段制造出相應的假象，便有機會將這些危險的狩獵者們功匯聚到一。

到了那種時候，人們便可以嘗試利用特殊的大型魔法儀式困縛這些怪，又或者通過制造一場烈的魔法炸對它們造足量的殺傷……

這種做法當然沒有辦法將暗淵子嗣們除，但只要能夠在短時間調城絕大多數的子嗣，并令它們集中起來，那麼便有機會制造一個短暫的安全空當，打開封鎖的儀式，好讓城中的幸存者們功撤離。

不過，修格并沒有急著進行表態，他問道：“那麼，第三種方法呢？”

“第三種方法……”

朱斯娜的神微微閃了一下，短暫地猶豫了兩秒，隨后低聲說道；“第三種方法，或許可以算作第一種方案的延吧……它的目標，同樣也是為了對這些怪們的意志與選擇進行干涉。”

說到這里，朱斯娜停了下來。

修格注意到，這位法師的目，似乎在那消失的左臂上停留了一瞬。

終于，還是咬牙說道：“這些怪們的意志與神是互相聚合的，如果在這些意志，混了一個足夠堅定、強大，且對于我們絕對有利的個例……那麼，這個意志是否能夠憑借自的能力，為它們當中的最高統治者？”

朱斯娜用力地抿了抿，補充道：“我……我之前大概地計算過了，它們對于魔力的掌控程度是有限的，這意味著它們的神強度在分散開來的況下非常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