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亭原本只是大理寺一座非常普通的小亭子,但卻因爲一代名將岳飛之死而世代流傳。
是夜,原本明朗的夜空突然烏雲頂,皎潔的半月被厚重的烏雲團團圍住,再難將銀白的芒灑向大地。
臨安城忽然狂風大作,冰冷骨,流連在夜市上的行人紛紛回家躲避,就連擺攤的小販也不得不結束了生意。很快整個臨安城籠罩在一片黑暗的寂靜之中。
與此同時,大理寺,風波亭前,一團火在黑暗中顯得格外醒目。雖然火隨著狂風而搖曳,但卻始終不停的努力將自的和熱灑向人間的每個角落,試圖來對抗這烏雲頂的黑夜和肆的狂風。
火前跪著一個,一邊哭泣,一邊不停地將手中的紙錢、元寶添火盆之中,努力維繫著面前的那團烈火。
在後則是站著一個年輕男子,一不的站在那裡,任憑狂風吹打在他上,目卻始終停留在風波亭中的石桌之上。
這一男一正是秦天德和嶽銀瓶。
有了秦檜的許可,進守衛森嚴的大理寺變得很容易,他們在秦檜派來的小吏的帶領下,很容易就進了大理寺,來到了風波亭前。
嶽銀瓶一進大理寺,眼中就泛起了淚花,等到來到風波亭的時候,眼中的淚水就再也停留不住,猶如出閘的洪水般,洶涌而下。
一邊哭泣著,嶽銀瓶將岳飛生前最吃的幾盤糕點擺在了風波亭前的地面上,秦天德也將早已準備好的火盆擺好,然後就默默的退到一旁,看著跪在風波亭前的嶽銀瓶,將帶來的元寶蠟燭等等一一添火盆之中。
聽著嶽銀瓶心碎般的悼念,秦天德的心猶如打翻了五味瓶般不是個滋味。作爲一個來自後世的人,他深知岳飛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又是爲何會以“莫須有”的罪名被害。
岳飛的忠報國之心讓世人所敬佩,岳飛的悲慘遭遇又讓世人爲之心痛。可是秦天德卻不敢表出來,因爲他知道,在火四周的黑暗之中,不知道有多雙眼睛正切的注視著風波亭前的一切,一旦稍有不慎,他就會被人發現破綻。
時間就這樣靜悄悄的流逝著,嶽銀瓶帶來的元寶蠟燭也基本上全部燒完了。這時候秦天德突然上前兩步來到嶽銀瓶邊,一把奪過嶽銀瓶手中最後的紙錢,快速丟火盆之中,然後將生生拉了起來。
“狗賊,你幹什麼?放開我!”悲痛絕的嶽銀瓶猛地推開了秦天德,再次跪倒在地。
“瓶兒,我們該回去了!”秦天德站穩形後再次來到嶽銀瓶邊,強行將其拉起。
就在嶽銀瓶要將滿腔的悲傷轉化爲憤怒的時候,卻聽到秦天德在耳邊以極細的聲音說道:“跟我走,我帶你去祭拜岳元帥的骸。”
“你說什麼!”嶽銀瓶頓時止住了哭泣,難以置信的看著抓著手腕的秦天德。
岳飛死後,骨無蹤,不論是秦檜一黨還是對岳飛遭遇深表同的朝中大臣都不知道岳飛的骨去了哪裡,可是這個秦天德居然知道?
嶽銀瓶不知道自己是否該信任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這個男人所作的一切又讓他無法懷疑。
“跟我走!”秦天德以不容置否的口吻再次說道,然後拉著嶽銀瓶轉離去,同時又朝著遠的黑暗中丟下一句話,“你們出來,把這裡收拾一下!”
嶽銀瓶腦中已經是一片混,不知道秦天德所言是真是假,但又想不出秦天德能有什麼理由來欺騙。
一路上的腦中都在思考著秦天德的那句話,心中既擔心被秦天德所騙,有對秦天德的話抱有極大地希。
等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被秦天德拉回了秦府,而且回到了秦天德的臥房,當即判斷自己被騙了:“狗賊,你又騙我!”
秦天德能夠理解嶽銀瓶此刻的心,一把將抱懷中,防止自己被打,然後快速的在耳邊小聲說道:“這一路都有人跟蹤,等夜深我再帶你去。”
聞聽此言,嶽銀瓶停止了掙扎,可是很快就發現現在的姿勢過於難堪,猛地將秦天德推開了:“爲什麼,爲什麼你要幫我?”
秦天德已經將房中的燈火點燃,他看了看窗外和房頂,然後裝出一往深的模樣,深的說道:“瓶兒,難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看不出我對你的真心麼?爲了你,我願意做任何事,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也在所不惜!”
這些是之前他和嶽銀瓶商量演戲騙過秦檜耳目的話,所以秦天德以爲這麼一說岳銀瓶就能夠聽出來,然後配合自己。
他判斷的沒錯,嶽銀瓶的確是聽出來了,可是嶽銀瓶此刻哪有心配合他演戲,只想弄清楚秦天德的真實意圖:“你來這一套,你到底想幹什麼!”
秦天德心中頗是無奈,連忙吹滅了房中燈火,然後用帶著邪的口吻說道:“人兒,如今我已經幫你完了心願,你是不是應當答應本爺的要求,陪本爺一晚啊!來吧人兒!哎呦!”
房頂上一道黑影飄然落下,然後幾個縱翻出了秦家宅院,消失在茫茫的夜中。
等到這個黑影消失之後,秦天德房前的一顆枝繁葉茂的梧桐樹上,又飄下一道黑影,同樣是幾個縱翻出了秦家宅院,跟著第一道黑影消失在夜之中。
夜漸漸的深了,狂風卻不見有毫的減弱,天空中的烏雲也得越來越低。更夫的三聲更響過後,“吱呀”一聲,秦天德臥房的門打開了。
秦天德邁步從房中走出,衝著房頂大喊了一聲:“出來吧,我看見你了。你這個大膽賊居然敢深夜潛本爺府邸,是不想要命了麼!”
他的喊聲頓時將那些值夜的下人驚了過來,手持棒火把將秦天德圍得嚴嚴實實,瞬間將後院照的亮堂堂的。
確定了秦天德平安之後,這些下人們七八舌的問道:“爺,賊人在哪兒呢?”
秦李氏已經於白天離開了臨安,必須趕在秦非之前返回錢塘,所以臨安秦家府邸唯一的主人的就只有秦天德了。
現在秦天德居然發現了賊人,府中的下人自然張,沒一會連那些已經睡下的家丁也爬起來了。
“爺,那個賊人在哪兒,讓小的去收拾他!”秦三也起來了,手裡拎著一拳頭細的短,分開衆人到了秦天德前。
“三兒,帶幾個人上房頂看看,剛纔本爺聽到房頂有靜。”
護住心切的秦三二話不說迅速攀上房頂,轉了幾圈衝著房下喊道:“爺,上面沒有什麼人啊,你是不是聽錯了!”
“哦,可能是吧。你們都回去睡吧,沒事兒就不要來後院了。”
打發走了府中下人,秦天德並沒有回房,而是衝著院中再次說道:“出來吧,本爺知道你不在房頂,剛剛是給你一個機會,你也看到本爺府中有多人了。你現在要是出來說明來意,本爺還可以放你一馬,否則定讓人將你打死!
。。。。。。
怎麼還不肯出來麼?你真的當本爺是詐你不!
。。。。。。
最後三個數,本爺數到三,要是你還不出來,本爺就要人了!一,二,好了,瓶兒你出來吧,院裡沒人了。”
最後那句話是他用小聲對著房說的,話音剛落嶽銀瓶就走了出來,抱怨道:“狗賊,你剛剛裝神弄鬼的幹什麼呢?”
“我哪是裝神弄鬼?事關重大,我總得弄清楚到底還有沒有人監視才行啊!不過你剛剛下手可夠狠的,我的手臂到現在都還疼著呢!”
“你活該,誰讓你手腳不規矩!”
“我拜託,那不是做戲麼!你至於那麼認真麼?”
“不是你說的做戲要認真一些,否則容易被人看出破綻麼!”
“你。。。。。。”
“你什麼你!狗賊,快帶我去,要是讓我知道你在騙我,今晚就廢了你一條手臂!”
兩個人一邊小聲嘀咕著,一邊朝著秦府後門走去,秦天德還不時的四下張,看樣子煞是謹慎。
由於秦天德剛纔已經吩咐了,讓下人不許今晚不許再來後院,所以一路上並沒有到什麼人。
當他們小心的打開後門溜出去後,就在秦天德臥房前的那顆繁茂的梧桐樹上,再次飄下了一高一矮兩個黑人。
其中形較矮的黑人著後門方向,說道:“忠哥,那小子太狡猾了的,原來一直都是在詐咱們,我差點就被他騙了,還以爲他真的發現咱們了,差點就下來了。”
被稱爲忠哥的黑人也頗有同:“誰說不是呢?裝的那麼像,姓秦的果然都狡詐無比!好了,不說這個了。這小子既然如此大費周章,還這麼晚從後門出府,必定有重要事。
你立刻返回府裡,將此事稟報義父,我會一路跟蹤,沿途留下標示,如果義父要來,你可帶義父一路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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