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章承煜敏[gǎn]地察覺到了不對勁:“你在哪裏?怎麽不說話?蘇蘇,說好的要重新開始,你別騙我!”
“承煜,”顧蘇低低地了一聲,“我不恨你了,可我沒辦法麵對你,也沒辦法對我的手指釋懷。重新開始……各自的新生活吧。”
“你騙我!”
一聲“哐啷”巨響傳來,聽筒裏驟然沒了聲音。
“還有,你小心你公司裏的人,”顧蘇一步步地朝著通道走去,拿出登機牌,“滴”的一聲,掃描進了登機係統,“景時他拿到了你最新江新城的策劃。”
“讓他滾遠點!”章承煜忽然暴喝了一聲,“顧蘇,你給我馬上停下來!不許走!不然的話,我保證你會後悔!”
顧蘇拿下手機,盯著話筒看了片刻,抬手按掉了電話關了機。
旁邊有人在聽音樂,耳機開得很響。
……
沒有不會謝的花,沒有不會退的浪,
沒有不會暗的,你在煩惱什麽嗎?
沒有不會淡的疤,沒有不會好的傷,
沒有不會停下來的絕,你在憂鬱什麽啊……
顧蘇默默地聽了一路,坐在窗口看向窗外,遠是稻田的一片新綠,湛藍的天空中掠過幾隻飛鳥。
再見了n市,再見了章承煜。
☆、36|34|32|30|£
兩年後。
科羅鎮是一個麗的旅遊小鎮,它位於m國的北部,背靠一無際的珍珠湖,旁邊則是著名的大峽穀旅遊線路,小鎮上繁花似錦,尤其是春天來臨的時候,五六的花朵點綴在一片新綠中,分外麗。
小鎮不大,約莫五六百戶人家,驅車十多公裏就可以進本州第二大城市,出則繁華,則寧靜。
小鎮上的人過得都很安逸,一排排的小木屋,屋前隨可見秋千和長椅,閑暇時弄花,旅遊季來了便去景點賣點紀念品。
顧蘇在路邊停好了車,把後備箱的東西放到推車上,朝著一間白的小木屋走去,白的柵欄門虛掩著,推開的時候發出了“嘎吱”的一聲。
屋裏立刻傳來了“咚咚咚”的聲音,隨後“砰”的一聲,好像重摔倒在地上。
還沒等顧蘇加快腳步,一陣稚的哭聲傳來,大門開了,有人用甜得發膩的口吻心疼地哄著:“不哭不哭,咕嚕是嬸嬸的甜心,不著急媽媽不會飛走的,咕嚕來找找媽媽在哪裏啊?”
顧蘇站在門口看向屋裏,麗莎大嬸坐在地上,而一個點大的寶寶趴在地上,下高高地仰起,烏溜溜的大眼睛裏含滿了淚水,一邊噎著一邊朝著用力地出了手來。
顧蘇蹲了下來,衝著招了招手:“咕嚕,到媽媽這裏來。”
咕嚕搖了搖頭:“媽咪抱。”
“媽媽的腳好疼,走不了。”顧蘇扁了扁。
咕嚕的哭聲小了片刻,飛快地朝前爬了幾步,在臺階前停下來不肯了:“木頭壞,媽咪抱!”
麗莎抓住了的手,試圖扶起來:“咕嚕今天走了好幾步,很厲害呢,走給媽媽看看好不好?”
咕嚕的哭聲更響了,眼淚鼻涕橫飛:“不要不要不要……”
麗莎無奈地攤了攤手:“蘇,好不容易今天扶著走了兩步,聽到你的聲音一激就摔了一跤,又不肯走了。”
顧蘇很是心疼,咕嚕已經快要一歲半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前幾個月太過勞神,營養沒跟上的緣故,能爬得飛快,卻不肯學習走路,隻會扶著牆壁走上幾步,而周圍的小寶貝在這個時候都已經快要健步如飛了。
去醫院檢查,醫生隻是說建議補鈣,叮囑不要過於強求而對寶寶造心理影。
除了不會走路以外,咕嚕簡直就是一個人見人的寶貝,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幾乎占了臉蛋的一小半,紅彤彤的小嘟起來要親親的時候,簡直能把人的心給萌化了。
周圍的鄰居都把當心肝,顧蘇有事要外出的時候,幾個大嬸都搶著照顧。
顧蘇從懷裏掏出一顆彩的棒棒糖來在咕嚕麵前晃了晃,的哭聲一下子止住了,一屁坐在了地上,小拳頭塞進了裏,滿眼的。
“過來,媽媽給你吃糖。”顧蘇著。
咕嚕的眼珠滴溜溜一轉,調轉小屁,哧溜一下就倒著從臺階上爬了下來,一頭撲進了顧蘇的懷裏。
甜甜的香味傳來,脖子被的小手抱著,臉上“吧唧”被帶著口水的啃了一口。
顧蘇扯開了糖紙把糖塞進了的裏,把抱了起來。“謝謝你麗莎,和我們一起吃個晚飯吧。”
“不用這麽客氣,不如到我們家來吃吧,你要照顧咕嚕,騰不出手來做飯。”麗莎熱地邀請。
顧蘇笑著搖了搖頭,剛想進門,馬路上有人了起來:“蘇,今天又要發貨嗎?我來幫忙。”
回頭一看,是羅爾夫,鎮上的一名育老師,三十一歲未婚,高大帥氣,為人熱心,曾經是m國某家職業足球隊的前鋒,因為腳傷退役,在科羅鎮著優哉遊哉的生活,很鎮上未婚的青睞。
不過,顧蘇卻對他很是頭疼,自從一年前羅爾夫初次見到顧蘇後,就對這位“來自東方的神”一見鍾,經常送花送禮獻殷勤。
“不用不用,今天貨不多,我能搞定。”顧蘇婉言謝絕。
麗莎在一旁笑著調侃:“蘇你不能客氣,羅爾夫整天閑著,你不讓他幹活他憋出病來了怎麽辦?”
“麗莎說得太對了,回頭我給你搬箱果園的黑布林來。”羅爾夫爽朗地笑了起來。
說笑了幾句,顧蘇抱著咕嚕進了家門,和咕嚕趴在地毯上玩了一會兒玩,趁著咕嚕看書的間隙,打開了電腦。
從n市到了m國後,顧蘇在同學的幫助下陸續輾轉了幾個城市,最後選擇在科羅鎮定居,鎮上民風淳樸,居民都很熱,這讓孤一人在異國飄的顧蘇倍溫暖。
從懷孕的時候開始,就在琢磨著該如何找份糊口的工作,生下咕嚕後,需要用錢的地方越來越多,帶出來的錢漸漸坐吃山空,日子過得有些窘迫了起來,可又因為要照顧孩子,完全沒法工作。
偶爾一個機會,在網上替一個網友代購了一件奢侈品,這才發現代購的收相當可觀,又不用固定上班,非常適合這樣的單親媽媽,這一年折騰下來,也累積了一定的客戶,收還算不錯。
電腦上聊天件的頭像在一閃一閃地跳,有幾個客戶的留言,也有一個名“濟滄海”的朋友。
這個朋友是這兩年在網上認識的,從事電商行業。
這一年來,國電商的發展進了第二個迅猛發展期,國際商貿一化更為明顯,很多城市搞起了自貿區,以至於境購的業務越發平民化,這個名濟滄海的不知怎麽在網上看到了顧蘇,對代購的一些商品表示了極大的興趣,說是要讓他的手下來談合作境購的事宜。
顧蘇本人對做生意並不興趣,倒是幫他牽線搭橋聯絡了商家,後來聊了幾次以後,發現這個人學識淵博,思維敏捷,兩個人莫名就上了朋友。
留言是兩個小時以前的,現在國應該是淩晨了,估計該去睡覺了。
顧蘇隨手打開來一看,是幾句莫名其妙的話。
濟滄海:今天我到我的前友了,瘦了。
濟滄海:這世界上真的有那種死去活來的嗎?為什麽這麽多人都平平淡淡的,卻偏偏讓我上了。
濟滄海:我報了仇,可我卻不開心,我在想我是不是傷太狠了?
這話沒頭沒腦的,讓人不著頭腦,顧蘇想了想,留了一句話:別讓你的偏見蒙蔽了雙眼,心裏有的話,別錯過。
沒過幾分鍾,頭像居然再次跳了起來:已經錯過了。
小咕嚕點:你現在這個時候居然還在糾結這個錯過的事,說明你以前的決定真的錯了,能挽回就挽回吧。∮思∮兔∮網∮
濟滄海很久沒有說話。
顧蘇迅速地理了幾票單子,把今天要發貨的幾件商品打包後通知了快遞公司。
等再次回到電腦前,濟滄海的頭像已經灰了,隻是留了兩句話:
謝謝。
你這麽通,是不是也被誰傷過心?
顧蘇呆呆地看著屏幕,這一剎那間,被塵封的人和事驟然在心底蠢蠢,囂著要衝破桎梏。
“媽咪……嗯嗯……”
腳被拽了一下,顧蘇下意識地一低頭,看到了咕嚕漲紅的小臉。
顧蘇樂了,咕嚕好像天生就有潔癖,別的事都不需要幫忙,就是嗯嗯和尿尿的時候一臉嫌棄的表,生怕到一點點。
沒法悲春傷秋了,陪著咕嚕唱歌、講故事,嗯嗯完了之後兩個人鬧了好一會兒又開始做飯整理家務,晚飯的時候羅爾夫從自家的農場裏摘來了新鮮的水果,送到了家門口,顧蘇不得不表示謝,請他進來喝了一杯檸檬水。
羅爾夫聲並茂地背誦了一首雪萊印度小夜曲,
夜晚第一度香甜的睡眠裏,
從夢你的夢中起下了地,
有個靈附在我的腳底,
引導著我,哦,不可思議,
來到你的紗窗下,親的!
“羅爾夫,好聽。”咕嚕在一旁拍著手。
“真的嗎?謝謝咕嚕。”羅爾夫驚喜地抱起咕嚕,順道含脈脈地瞟了一眼顧蘇。
顧蘇的頭皮發麻,再次婉言拒絕:“羅爾夫,我現在隻想把咕嚕好好養大,別的都不會考慮。”
“我可以和你一起養,”羅爾夫趕握住咕嚕的手,“咕嚕也想有個爸爸,對嗎?”
咕嚕黑漆漆的眼珠轉了轉,困地看向顧蘇:“爸爸?”
顧蘇怔了一下,微笑著說:“羅爾夫開玩笑呢,咕嚕是要棒棒糖還是爸爸啊?”
“棒棒糖。”咕嚕果斷地做出了選擇。
羅爾夫有點沮喪,佯作生氣地擰了一下咕嚕的臉蛋:“小家夥見到好吃的就不理我了,這麽漂亮的手每天拿棒棒糖太沒出息了,等你長大了,羅爾夫教你彈鋼琴好不好?”
咕嚕的眼睛一亮,“咿呀咿呀”地擺弄起蘭花指來。
羅爾夫很高興,和咕嚕鬧了一團,顧蘇卻在旁邊有些出神。
到了晚上,咕嚕看了一會兒電視就睡著了,顧蘇卻
她以為離婚成功,收拾包袱瀟灑拜拜,誰知轉眼他就來敲門。第一次,他一臉淡定:“老婆,寶寶餓了!”第二次,他死皮賴臉:“老婆,我也餓了!”第三次,他直接撲倒:“老婆,好冷,來動一動!”前夫的奪情索愛,她無力反抗,步步驚情。“我們已經離婚了!”她終於忍無可忍。他決然的把小包子塞過來:“喏,一個不夠,再添兩個拖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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