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姐，我在問他。”

寧欣一怔，可賀先生并沒有看，臉微冷。

就是嫌棄多話了。

不開口，客廳里頓時變得無比安靜，賀先生的腳步聲。就變得格外明顯，一步又一步。

沉重而緩慢。

西西著雙手，聽到腳步聲在自己后停下，賀先生低沉而和緩的聲音響起。

即便到了此時，他似乎依舊沒有任何怒的跡象。

甚至聽不出任何緒。

“小朋友，回答我的問題，寧小姐所說是真的嗎？”

既然已經避無可避，西西就決定面對事實，深吸了一口氣，轉，正面面對賀先生。

“是。”

這一個字，他說的無比清晰。

賀先生微微瞇起雙眸，瞳孔中倒映出眼前這個白的小團子，他分明人還小小的，可是臉上卻已經出現了不屬于他的堅毅表。

“為什麼？”他問。

西西抿著，沒有回答。

寧欣幽幽道：“賀先生聰明絕頂，睿智非凡，想必已經猜到原因，又何必多問。”

賀先生回頭看，“什麼意思？”

寧欣不信他沒有猜到，無非就是不敢相信，既然如此，也不會吝嗇于幫他揭開真相。

“沈傾清的孩子故意接近你，能是什麼原因？”

“當然是想要報復。”

“上次我來看你的臉就很不好，想必這段時間您的應該一直都不是很舒服。”

這幾句話出來的信息可就太過龐大和復雜了。

西西來了，賀先生出現問題。

這兩件事聯到一起，實在是太過可怕了。

管家第一個不相信，“不可能，小朋友對先生關懷備至，甚至親眼看著他吃藥看醫生！”

他不相信，從小朋友的眼中看到的關懷都是假的，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有那麼湛的演技，騙過了他和先生。

這絕不可能！

賀先生也覺得啼笑皆非，“你就算要挑撥我們的關系，至也要找出一個像樣點的理由。”

寧欣輕笑，略帶冷漠的聲音仿佛一顆顆玉珠落在賀先生的心上，每一個字都讓他的心跟著跳。

“賀先生，何必自欺欺人呢？你不如問問這個孩子好了，我相信他應該不會說謊。”

西西看了一眼寧欣，嘲諷道：“那真要多謝你看得起我。”

寧欣微笑：“我只是覺得你的母親應該教過你，做事要明磊落，為人要敢做敢當。”

“那我是不是要聽我母親說聲謝謝謝？你對的評價如此之高。”

“那倒也不必。”寧欣臉上的微笑更甚，“我們二人之間早已是敵人，所有的夸贊都沒有意義，我也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話說到這個份上，賀先生除非是傻子，否則又怎會聽不出來，小朋友對寧心的所有指摘，他都沒有反駁。

這就是一種默認。

他深吸了一口氣，平復心頭復雜而紛的思緒，抬起一只手掌，制止了寧欣的言語，目卻直直看著西西，目深帶著他自己都未曾查覺得希冀。

“西西，你真的是來報仇的？”

西西索大方承認，“是。”

賀先生又問：“那我生病……”

“也和我有關系。”西西承認的相當果斷，不愿再聽他一個一個的問，干脆和盤托出，“那天我媽咪跟你見了面之后，我媽咪怏怏不樂，我就覺得有人是欺負了，經過調查發現是你。”

他低垂著眸子，不如看賀先生。

“我自然不能放過你，可是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媽咪不肯跟我說，我就想來找你，自己調查，給你下藥的是我。”

不過一開始只是以為他是善于偽裝的偽君子，才會想用藥試探，如果它是裝出來的，那中了藥定會原形畢，而且他下的藥都不會對有害。

“唯一的意外就是那次過敏。”他頓了頓，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那天在餐桌上的場景。

他給賀先生夾菜，他那樣開心。

明明他吃不得那顆花生，卻還是面帶笑容的吃了，西西當時并不知道他對花生過敏，后來知道了卻想不通。

兩人之間非親非故，何必為了他做這種事？

西西抬頭，看著賀先生，眼神中的緒很復雜，有困擾也有釋然，更有講出一切的輕松，“我以為你是壞人，可是幾次試探，我發現你不是，我再也沒有辦法對你出手，本來打算等你養好就離開這里，現在看來……不用等了。”

“你要走？”賀先生神晦，眼中緒不明。

寧欣冷聲道：“賀先生，這個孩子幾次在你的飲食中手腳，已經是犯了法律，你絕不能輕饒了他。”

“那你說該怎麼辦？”

賀先生語氣平靜，寧欣聽不出他心的真實想法，可事已至此，又不能讓他放過這孩子，只能試探著說：“這孩子還小，自然是無法給他定罪，就算是警察也拿他沒有辦法，那不如就將他送到他父母那里，并且讓他公開道歉，承認自己的錯誤，并且保證以后不犯。”

賀先生還沒表態。

管家就不看了一眼寧欣，這人的辦法看似簡單，實則惡毒，這孩子年紀這麼小，如果就將他給人下毒的事公之于眾，那他的名聲也就毀了。

將來長大的過程中，也一定會伴隨著各種各樣的議論，這對孩子的長絕對是沒有好的。

他不由說道：“先生，這孩子年紀還小，難分是非，一時做錯事也可以理解，況且他后來那麼盡心盡力的照顧先生可見，在心里頭也后悔自己的所作所為，先生不如再給他一次機會，直接將他送走就是，曝就沒必要了……”

賀先生盯著小不點，不言語。

寧欣看了一眼管家，冷聲道：“這個孩子給你的主顧下毒，怎麼你反倒在幫他說話？難不你跟這個孩子也是一伙的？”

管家漲紅了臉，“寧小姐，飯可以吃，話不能說，我跟著先生幾十年了，一直忠心耿耿，從未有過二心！”

“那你為什麼幫他說話？”寧欣步步，“我要是你，我就立刻把這孩子送到他父母那里，并且將他做的事公之于眾，要讓他得到應有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