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燒烤（三）

案子又有了新的進展方向。

了日晷上的時辰，眼下還未過戌時。

今日這連夜審問比他們預想的結束的還早些，回去洗個熱水澡，便能睡了。

卷著手裡的卷宗，幾人正要同上峰說一聲準備回去，一莫名的，勾的人口舌生津的香味卻在此時不知從什麼地方飄了過來。

劉元等人猛地深吸了一口氣，順著香味來源的方向看了一眼：被牆擋了，不過當是從公廚的方向飄過來的。

“是什麼東西？”白諸吸了好幾口氣，忍不住奇道，“從未聞過這等味道，好香！有炭火的味道，還有菜的味道……”

一旁的魏服也忍不住話道：“不止！其中似是還夾雜了西域胡人那些香料，這些味道糅雜在一起了，有些肖似胡人的烤羊，卻又不同，不是羊什麼的……”

說話的工夫，又一陣味道飄了過來，這香味……更濃了！

劉元忍不住吞嚥了口口水，著“咕咕”的肚子，道：“我……我們看看去！”

至於過午不食什麼的，隨便吧！王師傅的暮食人難以下嚥，實在是扛不住，才勉爲其難的吞了幾口。一場審訊查證下來早的前後背了。

偏這個時候飄來這樣的味道，哪個忍得住？

哦，不對！林卿似乎忍得住的。

瞥了他們一眼，林斐說道：“將今日的卷宗整理一番，你們便可走了！”

這個“走了”，言外之意就是可以隨他們做什麼去了。

幾人連忙應了一聲“是”，而後腳下步履匆忙的向大堂奔去。

趕將手頭這水鬼案的卷宗整理了，便去看看公廚做什麼吃食了。

……

……

被惦記了一番的溫明棠放下手裡的烤串，走到一旁打了個噴嚏，淨手之後便在脣鼻蒙了塊布。

孜然、胡椒這等末被風一吹便嗆鼻的很，再加上燃起的炭煙，還是捂塊佈於脣鼻上的好。

看溫明棠在脣鼻蒙了塊布，阿丙、湯圓，連同戌時還未回去的紀採買如法炮製的在口鼻上捂了塊布，繼續翻手裡串在竹籤上的同菜。

至於爲什麼大晚上的吃這些東西，這還要從溫明棠帶著阿丙同湯圓去領食材說起。

王師傅同孫師傅那兩位師父做飯上沒什麼心思，可旁的上心眼卻多得很。原先溫明棠的朝食令獄卒們讚不絕口已經兩人擔憂了，眼下又聽聞紀採買來公廚連著吃了兩日的朝食了，兩人更是急的口脣之上都生了泡。

可奈何紀採買吃人短，開始盯了兩人，他們找不到什麼下手的機會，做菜便愈發做的心不在焉的，以至於繼昨日多淘了一桶江米之後，今兒又在炒菜時落了一盆洗淨的菜同。

紀採買看的大爲火，指著兩人的頭罵了好一通才將兩人轟了回去。

待到轟走了孫、王兩人之後，紀採買便喚來溫明棠，原本是準備將菜同給溫明棠，讓明日的朝食看著辦，莫浪費來著。

想溫明棠看了看盆裡洗淨的菜同之後，便道“不若來個燒烤好了”。

紀採買沒聽過燒烤這等東西，聞言，忍不住好奇，順口問樂居“何爲燒烤”，溫明棠介紹了一番，紀採買聽的興致大起，當即拍板定下就來個燒烤，當夜宵好了。

專業的燒烤傢什要另做定製，溫明棠便是現畫了，讓紀採買找人去訂做也要費上不功夫。

不過沒有燒烤爐也無妨，冬日取暖的炭盆便可以拿來一用，正巧去歲冬日還留了不炭，紀採買當即就去地窖將東西拿了出來。

紀採買去拿東西的空檔，溫明棠便指揮阿丙通湯圓理菜同了。

切小塊，用鹽、糖、醬、胡椒、辣椒以及做朝食剩下的蛋清略略醃製一番放在一旁，至於菜，王師傅同孫師傅剩下來的菜多是切好的，只是因著刀工有些糊弄，溫明棠便特意再切了切。

待到一切備好，便開始串食材了。

紀採買提著一大串細長的竹籤過來直接將竹籤扔進了水裡，溫明棠順手了，將竹籤到水裡泡了起來。

看溫明棠的舉，阿丙和湯圓很是不解。

“爲何竹籤要泡水？”

溫明棠道：“讓水滲竹籤裡，一會兒烤起來便不易烤乾和折斷。”

這話纔出，阿丙和湯圓還來不及慨“溫師傅好厲害”，便見紀採買點頭道：“是這麼個理！林卿也這麼說過。”

林卿？

阿丙和湯圓聽的更是詫異：“林卿那等人也做這燒烤？”

觀那林卿素日裡的樣子……還真想象不出來啊！

紀採買斜了兩人一眼，道：“怎麼可能？你們當靖國公是窮的連孫子都養不起了還是靖雲侯養不起兒子了？是去歲破一個用竹籤刺死人的案子用的。這竹籤，就是林卿那時候弄來……”

話未說完，便見面前的溫明棠三人臉頓變。

紀採買這才意識到了自己話語中的歧義，忙道：“這竹籤不是殺人的，是林卿弄來試手的，這一把是剩下來的，新的，沒用過！”

眼看三人臉稍緩，他又沒好氣的道了一句：“怎的說也是我自己的口之，怎會拿殺過人的竹籤來做吃食？”

這三人可以不相信他的人品，可他自己也要口之怎會胡來？

第一盤燒烤是溫明棠的手，蘸了油的刷子刷上籤子上的菜蔬同，伴隨著“滋啦滋啦”的油聲，間或有一兩滴墜炭火之中，濺起一小撮火焰，讓整個燒烤的過程變得更爲生，人忍不住想上手試上一試。

待到孜然香、胡椒香、香、菜蔬香伴隨著炭火的濃郁香味瀰漫開來時，第一盤燒烤便烤好了。

早已等候在一旁的紀採買等人忙將手了過去，卻還不待到那一盤燒烤之，便聽一道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溫師傅做夜宵了？”趙由從屋頂上跳了下來。

高高大大的一個人落地竟連聲音都沒有，看到那一盤燒烤時，他的眼睛頓時直了，眼可見的吞嚥了一口口水，道：“我要……”

“要什麼要？”紀採買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手強的攔住了上前來的趙由，“公廚只供三食，夜宵不在其中。”

是這樣嗎？趙由看著那隻強攔人的手，道：“是林卿讓我來領的。”

那隻強攔人的手一下子了回來，紀採買臉僵了一僵，狐疑的看了眼趙由：“當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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