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程清楚，對方這就是在耍無賴了，熬煮時用的人工養靈芝，而此時拿出的，那就是野生靈芝。

他沒有出聲，盯著眼前靈芝看個不停。

“小子，說話啊，無話可說了？”鞏祥也笑了起來。

獨孤富貴那難看的臉也好轉許多，如果說面前這個青年說的是假的，那麼也就不存在毒湯一說。

“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角，就敢來我食為天找事！”

“無話可說就實現你的承諾吧，現在學狗一樣給我爬出去！”

中年男子和鞏祥一人一句，嘲諷不斷，王廚也在暗自冷笑著。

陸程無奈搖頭，這才出聲，“的確是無話可說，沒想到，這所謂的東洲第一酒樓，既然會做出這種事，欺騙顧客麼？”

“你說什麼！”

“說明白！”獨孤富貴剛剛好轉些的臉又變得難看起來。

“我說，你們在，欺騙顧客！”

陸程慢慢抬頭，目從幾人上挨個掃視，最后停留在王廚上，“我手上的這株靈芝的確是野生的不錯，但碗中的可不是！”

“胡說八道！你說不是就不是了？靈芝熬煮完，你憑什麼斷定！”

“看來你懂得也不麼。”

陸程走到一旁，從剛剛打翻的藥湯中撿起那熬煮完的靈芝，隨后將兩株放在一起做著對比。

“眾所周知，野生靈芝和人工養最大的區別在于澤，野生的在野外風吹雨打無孢子，而人工養的表面附著棕黃孢子，還有傘上的蟲咬痕跡，但經過熬煮后都沒什麼區別，所以能做到以假真，同樣，氣味上的區別也是如此，熬煮后都不明顯了。”

“但是！”

他話鋒一轉，“野生靈芝和人工養還有一個細微的區別，這一點幾乎不會被人注意到，很巧的是，這位廚師也沒注意到。”

他將兩株靈芝徹底鋪開，這靈芝被整放熬煮，給了陸程機會。

“野生靈芝腳短，而人工靈栽種的則分為長腳和短腳兩個品種，可惜了，所有一切都掩飾的很好，但碗里這株屬于長腳品種，不屬野生靈芝一類！”

他說完，眼睛盯著王廚，后者額頭已經有汗珠冒出。

陸程說的話他很明白，人工養靈芝的確分為長腳和短腳，只不過這一點幾乎沒人清楚，而他在收購時也沒在意這一點，可今日，就這麼一小點卻被人指了出來。

陸程開口問他，“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麼？”

王廚額頭的汗水越來越多，這些全都是他自己為了牟取私利而做的，就連鞏祥他們也不清楚，此時這番模樣任誰都能看出是有鬼了。

獨孤富貴直接出聲，“鞏掌柜，我需要一個解釋！”

“這……”鞏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后指著王廚，“你很好，竟然私下搞這些貓膩，當我鞏某人好欺負麼！”

王廚“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掌柜，我知道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事發展這樣，他已經無法繼續瞞，而食為天的規矩他是清楚的，發生這種事，在這個人命比草賤的時代下，自己活不過今晚。

“給我把他拖下去！”鞏祥直接下令，三四個壯漢上前，就要將王廚拖走。

“等等。”陸程輕輕開口，“我的問題還沒結束。”

鞏祥剛想回罵他，就見獨孤富貴瞪了自己一眼，惡狠狠的出聲，“你問！”

鞏祥清楚，今日過后，他食為天欺瞞客戶這一條算是坐實了，這其中雖然與他鞏祥沒有關系，但傳到總部也難逃罪責，這一切，都是因為面前這小子。

“我再問你，這何首烏熬煮之前，你們可做過什麼理？”

“與靈芝一樣，洗凈熬煮。”

“我就知道。”陸程一揮手，示意自己與他的對質結束，看向鞏祥，“如何？何首烏不經過蒸曬便直接熬煮，其中會對肝功造極大損傷，你這一碗藥湯當中，如此毒不在數。”

陸程一連說了數種藥材，將其中利害闡述的清楚明白，他每說一個，獨孤富貴臉就難看一分，以致到了此時，沉的仿若能滴出水來。

“我希你們食為天給我個解釋！”

“獨孤爺，這小子滿口胡言，不可當真啊！”鞏祥連忙對他進行安。

“呵呵，是真是假，一試便知。”陸程重新坐下。

“那就試試吧。”獨孤富貴開口了，“如果是假的，這小子自有本爺置，但若是真的，你這食為天，要給我一個代。”

“你想怎麼試？”鞏祥詢問陸程。

“很簡單，找條狗做實驗，將我剛剛說出的藥材熬煮一番喂下去便可。”

鞏祥下令，讓另外的廚師將數種藥材熬煮，并且還專門詢問那名廚師這些藥材能否搭配吃下去，他得到的答案是可以，不會產生副作用。

這次熬煮沒有再經歷幾個時辰的時間，因為不追求味道，只需便可，很快，熬煮完。

一直壯碩的大黑狗也被牽來，這消息也不知道怎麼傳播出去，讓很多人都來圍觀。

“聽說了麼，有人指出食為天的藥湯是毒湯，此時正做實驗呢！”

“不會吧，食為天的藥湯可是全東洲聞名的啊，連各國帝王都喝過呢，怎麼可能是毒湯！”

“湯毒不毒我不知道，但食為天欺瞞客戶是真的，那個王廚已經被抓起來了，拿人工養的靈芝以假真，牟取私利。”

“沒想到啊，作為東洲最大的酒樓，食為天竟然這麼黑！”

人們聚在一起低聲流著，雖然聲音不大，但人實在太多了，很快就嘈雜一片，這樣的聲音自然傳到了鞏祥耳中，讓他臉難看到了極致，他心中清楚，很快總部就會知道這件事，自己將會迎來懲罰。

專門為實驗熬煮出的藥湯被端出，其中有藥香味傳出，讓人聞著都忍不住想要去喝兩口，更別說那壯碩的大黑狗了，當藥湯放在地上，其立馬就沖上去不斷的舐，很快一碗藥湯見底，就連那些熬煮的藥材也都被吞噬下去。

“怎麼樣了？”

“黑狗很興，因為藥湯是大補，現在正對著旁邊街道的母狗雙眼發呢。”

“看來食為天這湯沒有問題。”

“不對！黑狗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