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深明大義耿格格

翌日，衆侍妾們再度早早齊聚嫡福晉的丹華堂——除了被足的李側福晉。

一衆格格們請安列坐之後，坐在上頭嫡福晉目幽幽瞥了過來：“今兒天不亮，大格格便去前院磕頭認錯，還代李氏一併請罪——這一轉眼功夫，大格格竟這般乖巧懂事了，這可都是你的功勞啊。”

舒錦連忙起，心道：這嫡福晉怕是不得李氏母一哭二鬧三上吊，最好鬧到宮裡的康熙老皇帝都知道了纔好。

舒錦聲道：“妾雖然微末，但也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若是郡君一直鬧下去，只怕聖上會怪罪整個雍王府。”——丫的別忘了你是嫡母，沒有教導好兒，也是你的過錯！

嫡福晉臉有些不自然，眼眸幽邃打量著眼前的耿氏：“你倒是深明大義。”

舒錦忙又道：“只是王爺吩咐，妾不敢不盡心罷了。”

嫡福晉臉稍霽，“也罷，能安生下來就好。”——至於李氏，不安生便繼續關著。

舒宜爾哈低嫁，不但幫不了弘時分毫，反而只能爲累贅——一想到這點，嫡福晉心裡就舒坦多了。但又想到了年氏，不由眉頭打結，已經打聽過了，這個年氏，不止是父兄勢大，而且相貌也很是出衆……

想到此，嫡福晉心中煩躁，掃一眼堂中坐著的一衆格格，那幾個年老衰的，自是不必多瞧，年輕的，也不過只有耿氏、鈕祜祿氏、小李氏和郭氏四人。

耿氏……產後就一直是這副富態樣兒，若不是僥倖生了個兒子，只怕王爺都懶得多看一眼！

鈕祜祿氏……姿本就平平，雖說量愈發纖細嫋嫋，但也不過爾爾，況且王爺已經很久對不屑一顧了，瞧著竟是連耿氏都不如了！廢一個。

至於李格格和郭格格，雖說各有幾分姿，但指們與年氏抗衡，怎麼看都只能手下敗將！

嫡福晉掃了一圈之後，心煩不已，便揮手道：“鈕祜祿格格留下，其餘都散了吧！”

回到自己的小院，便見太監小張正在擺弄兩盆新送來的山茶，那茶花正當盛開，花香馥郁，很是喜人，舒錦笑著吩咐道：“且搬到涼些的地方。”

一併而來的宋氏笑道：“如今送到你院裡的東西，已經不遜榴華院了。”

舒錦笑著請宋格格室吃茶，上也說笑道：“我昨兒剛去過李側福晉院兒，比咱們這些小院子可寬敞多了，哪裡能比？”——不過也可見李側福晉早已大不及前了。

宋氏角噙著一縷看好戲的神，“原指著郡君嫁得高門貴婿，好幫站穩腳跟，如今卻許了個監生，也無怪乎那般失態。”

抿了一口茶，宋氏又端詳著耿格格溫富態的臉蛋：“妹妹你是愈發伶牙俐齒了，竟能說服郡君。”

舒錦微笑道：“郡君到底不是李側福晉，我不過就是幫分析一下利弊罷了。”

提到郡君，宋氏也不免有些慨：“哪裡還有什麼利？無非就是鬧騰下去，也無濟於事罷了。年紀輕輕，難爲能忍，這點，李繡茵就比不得。”

舒錦嚥下口中茶水，嘆道：“也是不容易。”

宋氏莞爾一笑，“到底是做了額孃的人，心腸就是和。”

舒錦看向宋氏：“宋姐姐不也是，再不喜歡李側福晉，對郡君卻還是抱有慈心。”

宋氏怔了一下，旋即低聲道：“舒宜爾哈這孩子，和我的兩個兒是差不多大的……不管怎麼說，我也是看著長大的。”

提到孩子，宋氏總是會不由自主想到那一雙早夭的小格格……

舒錦見狀，便忙保姆將天申小胖仔抱出來暖場。

很快，堂中便是歡聲笑語。

直到小胖仔玩累了，被母抱回室餵，宋氏纔再度說到正經事：“福晉瞧著愈發看重鈕祜祿格格了。”

舒錦抿脣輕笑：“誰咱們都不爭氣呢。”

宋氏忍不住嗤笑：“鈕祜祿氏難道便有本事爭寵了？連李格格郭格格都不如呢。”

舒錦低聲道：“人家是滿人。”

宋氏輕輕一哼，“無非就是籠絡做棋子罷了。”

舒錦溫溫吞吞道：“鈕祜祿格格又不笨，不會再輕易吃虧的。”

宋氏幽幽道：“是啊，那兩位是註定沒法心的。”說著，又打趣道：“倒是那年側福晉進了門，妹妹的位子就該讓給人家了。”

舒錦笑得燦爛：“我倒是不得呢，省得李側福晉看我不順眼。”

宋氏淡淡道：“李側福晉是不了氣候了，也就咱們這位嫡福晉能憑著份一、鬥一鬥。日後啊，且有熱鬧可看了。”

舒錦知道，宋氏不得這位年側福晉進門後，好好跟嫡福晉鬥一場呢。

舒錦頷首道：“等年側福晉進了門，咱們就可以安生過日子了。”

宋氏忍不住打趣：“妹妹倒是看得開。”——等才貌雙全的年側福晉進門，耿格格可就更沒復寵的可能了——不過瞧那副敞開吃喝的樣子，想必是早就無意恩寵了。倒也是，膝下都有了兒子，若還繼續得寵，只怕有人便容不得了。

丹華堂中，鈕祜祿氏纔剛將親手繡制的小裳穿在元壽阿哥上，還未來得及多親近幾分，便被大丫鬟丹朱喚去了花廳。

嫡福晉手持牡丹團花扇，輕輕搖曳，滿臉矜貴，“接下來府裡有的忙了，郡君出閣，側福晉進門。”

鈕祜祿氏連忙道：“福晉當家辛苦了。”

嫡福晉不哂笑，“郡君的婚事也就罷了，這位年家格格，確實個容出衆的。你可有什麼想說的？”

鈕祜祿氏低眉順眼，萬分謙恭：“妾還能如何？不過是盼著這位年格格子溫賢惠些罷了。”

“行了，本福晉面前，不必這般繞來繞去。”嫡福晉神有些不耐。

鈕祜祿氏如何不知，這嫡福晉是想讓去做馬前卒呢，一個格格，既無寵、有無位份，連唯一的兒子都不在膝下，如何跟年氏抗衡？

鈕祜祿氏深吸一口氣，便道：“咱們府裡不還有一位側福晉呢，雖說大不如前了，但總能爲您分憂一二的。”

嫡福晉笑了：“你倒是很會盤算。”——不過倒是極好的盤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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