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遊說皇后（下）

皇后深深打量著裕妃那張不溫不火的臉龐，“就因爲是皇上的旨意？”

舒錦沉默了片刻，“其實，皇上與皇后夫妻生分，臣妾又能得到什麼好？”——雖然捫心自問，並不怎麼願讓皇后日子過得如意順遂。可若是皇后過得不如意，那還不得折騰們這些嬪妃？

沒錯, 皇后就是這種人，若是不好過，那必定不會給們好臉！

舒錦也很無奈，爲了個男人，而且還是個薄寡義的老男人，們這些人爭來鬥去, 又是何苦來哉呢？

“退一萬步說，您有朝一日徹底惹惱了皇上，皇上一怒之下廢了您, 對臣妾又有什麼好呢？”你失了皇后之位，難道這個位子就能到我了？！

舒錦誠懇地道：“雖然您這個皇后當得既不賢惠、也不寬仁，還總是找茬，但若是換了旁人，難道就能比您更好了？”——好歹皇后現在已經不找的茬了……

舒錦苦口婆心道：“您就聽臣妾一句勸，跟皇上認個錯，又不會塊。甭管您是不是真心覺得自己錯了，都不妨努力表現得誠懇一些, 好歹先把皇上給哄回來。”——反正你肯低頭認錯，老孃的任務就算是完了, 至於你日後會不會故態復燃, 那跟老孃就木有關係了！

雖然也覺得江山易改本難移，但能裝一時是一時嘛！

皇帝這種生，他對你渣, 你也沒必要對太真誠嘛！

這等大實話, 皇后臉上一陣古怪，這個裕妃……在皇上面前何等溫恭順, 私底下竟是存了這等大不敬的想法！但轉念一想, 皇上雖給了耿氏妃位，但自打天申出生，皇上便再未召幸。裕妃如此年輕，雖然容貌不夠出挑，但也不算醜，且一直規矩安分，論品怎麼也比那幾個賤人強吧？

可皇上對卻再無恩寵，裕妃心裡，會生出怨念，似乎也是理之中的。

“本宮竟不知，你心裡對皇上竟是這般不敬！”皇后此時此刻在看裕妃那張胖臉，反倒是覺得順眼了幾分。

舒錦忙道：“這話您若是說出去，臣妾是打死不認的。”

皇后忍不住“呵”地嗤笑：“本宮還當你老實人呢！”

舒錦無語：老實人？這仨字是罵人的好伐？！

“皇后娘娘，臣妾是什麼人，並不打。要的是您啊！”舒錦幹嘛把話題拉回正題，“您也不想皇上一直冷落您吧？”

皇后的自尊心卻仍舊在作祟，“本宮又何錯之有？！”

舒錦無語凝噎：你三番五次謀害皇嗣，還敢說自己沒錯？！

皇后似乎是想起了舊日委屈, 眼圈已然赤紅，“本宮當年遭喪子之痛，皇上卻只顧著陪伴李氏那個賤人！李氏屢屢頂撞，皇上卻三番五次袒護！”

舒錦很想問一句，你跟李繡茵的仇怨，跟李貴人有關係、跟老孃有關係？有跟熹妃有關係？！得罪的是李繡茵，能不能恩怨分明一些啊大姐？！

皇后咬牙切齒道：“你們都有兒子，便一個個都不把本宮放在眼裡！若不給你們點教訓，你們又豈會把本宮這個皇后放在眼裡？”

舒錦連忙擺手：“您別把我算進去啊！我可沒得罪您！”

皇后冷哼道：“你明知道本宮不喜歡姓李的賤人，還要揹著本宮幫！這分明就是故意和本宮作對！”

舒錦：？？？？大姐你腦子又進水了吧？

皇后咬牙恨恨道：“怎麼？就你心善？！誰要你這般好心了！忙活一場，那個福薄的丫頭還不是夭折了？！”

舒錦皺了皺，也知道，跟皇后理論良知道義是沒用的，只得道：“如此爲難李貴人，您又能得到什麼好？”

皇后傲然道：“立威！中宮皇后若無威勢，妾妃便敢目無中宮，難道要看著那些賤人有朝一日凌駕本宮之上？！”

舒錦一時竟無言以對，這邏輯……也是絕了。

“可是，您的這些立威手段實在不夠高明，樁樁件件都被皇上查得一清二楚。”舒錦立刻轉換了辯論角度。

皇后臉一僵，顯然是被噎住了。

“您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餡了。”舒錦很無語，“明明您也知道，瞞不過皇上的眼睛，您又何必心存僥倖，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註定會讓皇上龍不悅之事呢？您難道不覺得，這是得不償失嗎？”

皇后麪皮發漲，自然是一旦功，獲利極大，便存了僥倖之心，想著只要佈置得更周全一些，皇上便不會發現了……

舒錦雙手一攤：“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是皇后，您何必要冒這種險？後宮裡嬪妃，縱然有一時得寵的，但您可見過誰能一世榮寵？現在齊妃已經失了寵，至於敦妃、謹嬪，們的今日，又何嘗不是齊妃的昨日？您只要穩坐中宮之位，這嬪妃們就像是花園裡花兒朵兒，一茬過去還有另一茬！您若實在看誰不順眼，等年老衰，您再慢慢收拾便是，只要您不對皇嗣手，難道皇上會心疼那些失了寵的嬪妃？！”

聽得這番話，皇后著實愣住了，愣了半晌之後，竟覺得有幾分豁然開朗！可不是麼，當了皇后之後，不也曾尋機會教訓過齊妃？不信齊妃沒有私底下告狀，可皇上難道管過？！

“只要您是皇后，只要皇上還願意敬重您，那您對於嬪妃而言，便能永遠一頭。您又何需擔心有人凌駕您之上？”能不能不要杞人憂天？

皇后又蹙了蹙眉，“可本宮無子，有朝一日……”後頭的話著實對皇上大不敬，皇后忙不迭嚥了回去。

舒錦低聲道：“臣妾明白，您是中宮皇后，當然不願意有朝一日和嬪妃平起平坐。”——這個你丫的純屬想多了，你活不過雍正的！還琢磨雍正百年之後事兒？大姐，有點自知之明好伐？

只是這些大實話就不便說出口了。

“怎麼？難道你有法子爲本宮分憂？”皇后忍不住看向了裕妃，甚至帶了幾分期許。

舒錦無語凝噎，你當我機貓啊！別許願好伐？

舒錦只得攤手道：“此事無解。”

皇后臉一黑。

舒錦坦誠地道：“原本您養元壽，已經是最佳選擇了。就算熹妃可以偶爾探視，但生恩不及養恩大，有朝一日，無論分還是份，都是母后皇太后過聖母皇太后一籌。可惜……您太沖了。”——可惜你丫的不知足，當個母后皇太后還不夠，非要獨佔。也不想想，那是人家十月懷胎生的兒子啊！

皇后不由心頭一梗，都怪謹嬪！！若是謹嬪挑唆，本宮又怎會那般衝？！

舒錦又道：“皇上春秋鼎盛，以後還會有更多子嗣的。您現在就算計這個，皇上心裡會怎麼想？您聽臣妾一句勸，暫時先把這份盤算撂下，先好好挽回聖心。”——起碼你先給我安生幾年吧！

皇后無力吐出一口氣，子嗣的事兒，眼下是沒法子了，只能以圖將來……

舒錦見皇后良久不言語，便小聲道：“您看，這陳書……”

皇后雖然已經認可的裕妃的言語，但還是不願在嬪妃面前表現出服的姿態，一張臉死死板著：“本宮……考慮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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