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百事通的口中,我終于得知了祝葉的死亡真相。
祝葉死的冤枉的,去年鎮一中發生了一起群踩踏事件。事也是很偶然,課間時間,大量學生往樓下走,結果有人在樓梯上倒,就像蝴蝶效應一樣,立馬引發了一系列連鎖反應,樓道上一片混,不斷有學生倒下,祝葉就是其中之一。學生們相互踩踏,等到老師們聞訊趕來,疏散學生的時候,祝葉已經沒有了呼吸。
其實那天至有一二十個學生被踩踏,祝葉也是走背運,只有他一個人丟了命。
也許這就是天意,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
我剛回到自己宿舍,冷不丁迎面就被人打了一拳。
我倒在地上,星星一圈一圈飛旋。
迷迷糊糊中,我看見龍爺抬腳踩在我的腦袋上,指著我說:“訓導讓你們去剃頭,你們不去剃頭,訓導現在找我這個紀律委員的麻煩。媽的,你們是不是不把我龍爺放在眼里?”
胖子也被揍了,鼻青臉腫的被龍爺的兩個跟班挾持著。
胖子苦著臉說:“龍爺,我們已經剃了頭呀,還是去f4剃的,我們的頭發已經符合規定了呀,訓導都沒有找過我們!”
“媽的,還敢!”龍爺轉一拳打在胖子的肚子上,胖子連胃酸都吐了出來。
龍爺沖他的跟班揚了揚下,讓他們把我和胖子拉到對面理發店去。
我一聽要把我們帶到對面理發店去剃頭,頓時大驚,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死活都不肯去。
龍爺和他的幾個跟班一擁而上,把我一頓痛毆。
面對幾個人的圍攻,我幾乎沒有反抗之力,很快就被打倒在地上,口鼻都在冒。
暈暈乎乎中,我和胖子被龍爺一行人,強行拖到對面理發店。
理發店里依然氣森森,龍爺踢了我們兩腳,警告我們老實點,然后笑嘻嘻的出手,問剃頭匠討錢:“老板,人給你帶來了,給錢吧!”
剃頭匠掏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龍爺,龍爺手彈了彈鈔票,喜滋滋的說:“走,哥幾個,我請大家喝酒去!”
龍爺帶著他的兄弟們走掉了,我和胖子這才知道,龍爺指責我們發型不過關原來是個借口,是剃頭匠給了龍爺好費,讓龍爺把我和胖子綁架到理發店來的。
剃頭匠為什麼會盯上我和胖子?
難道昨晚我們進房間的事,被他發現了嗎?
剃頭匠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繩子,把我和胖子捆綁在椅子上。
我掙扎了一下,完全不能彈。
胖子很害怕,大聲問剃頭匠要做什麼。
剃頭匠打開工盒,冷冷的說:“你們的發型不過關,幫你們重新剃頭!”
胖子嚇得大:“我不要剃頭!我不要剃頭!我不想死啊!”
剃頭匠看了胖子一眼,又扭頭看著我:“你們兩個果然不簡單,看來你們已經知道了一些事。那天你們在剃頭的時候,突然找個借口跑掉了,我就知道你們不是普通學生!”
剃頭匠既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就挑明了說:“祝葉是你什麼人?跟你是什麼關系?”
剃頭匠拿工的枯手明顯抖了一下,角了,出一痛苦的神。
剃頭匠森森的說:“你們知道的太多了!”
胖子那個膽小鬼,一副快要嚇尿了的樣子,帶著哭腔說:“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祝葉的尸在房間里……”
我極度無語的看著胖子,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什麼都被他抖出來了,真是個白癡啊!
胖子大概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滿臉尷尬,一張臉漲得通紅。
剃頭匠冷冷說道:“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你們昨晚上來過,窗戶上有明顯的腳印,不是你們的,還會是誰的?”
“我……我……我……”胖子結結的狡辯:“我和楊程玩躲貓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躲到你家來了,不好意思啊,打擾打擾!”
我咬著,恨聲說道:“祝葉的死,只是一個意外,你憑什麼讓無辜的學生為他的死埋單?況且,天命不可違,他的死都是天意,逆天改命是會遭到天譴的!而且,綁架和非法拘也是犯法的,罪名很大,你趕放了我們!否則我警察來抓你!”
“天意?!呵呵!”剃頭匠冷笑兩聲,笑容迅速凝固,他的聲音充滿濃濃的憤怒,他說:“我從不相信天意,我只相信,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剃頭匠從墻上取下黑褂子,系在胖子的脖子上,褂子上面的太極圖案非常扎眼。
剃頭匠在皮帶上,來回著剃刀:“還有十個人,我就能讓小葉復活了,謝謝你們的幫助啊!”
我聽剃頭匠稱呼祝葉為“小葉”,這是一種很親昵的稱呼,說明剃頭匠跟祝葉的關系非同尋常。
“祝葉到底是你什麼人?”我忍不住又一次問道。
“我祝長生,祝葉是我兒子!”剃頭匠說著話,手上卻沒閑著,直接剃下了胖子的一縷頭發。
胖子嚇得哇哇大:“我說大叔,放過我吧,我是個短命鬼,壽本來就不多。你實在要借,能不能先借楊程的,他的火焰旺得很,壽很足,借一點應該沒有什麼影響!”
媽的,死胖子,可真夠“義氣”啊!
我的心里很震驚,沒有想到,死去的祝葉,竟然是祝長生的兒子。這也能夠很好的解釋,為什麼祝長生會花費那麼大的心,為祝葉“剃續命”!
胖子的哭喊聲讓祝長生有些心煩,祝長生口吻森冷的恐嚇胖子:“你再嚷嚷我就割掉你的舌頭,讓你永遠都說不出話!”
聞聽此言,胖子嚇得趕閉上,緘口不語。
理發店里很安靜,只有剃頭的嚓嚓聲響,祝長生剃頭的手藝相當純,剃的又快又好。如果他不是剃續命的話,我還愿意在他這里剃頭的。
胖子哭喪著臉,渾都在發抖,就像一頭案板上待宰的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