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雷如海,我似孤舟。
若要到達彼岸,唯有爭渡不休。
這一爭,便不知過去了多久。
在那無垠的雷海中,我絕過、痛苦過、煎熬過、迷茫過,甚至無數次的昏迷后,都忘記了在何。
直到……
醒來!
抬手畫皓月,霜華顯真容。
我上的衫早已化作了飛灰,渾上下更是遍布著污穢,然而整個人的風貌,卻盡顯新生之象。
散!
一念閃過,渾的污穢盡除。
換上一嶄新的青,月華鏡中的我,總算有了那麼一兩分的飄逸。
開!
再次吐出一字,我頭頂的天門打開,一磅礴的浩然氣噴涌了出來。
在那浩然氣的籠罩中,有著一個同樣著青的我。
那是嬰!
道元嬰!
走出天門之際,雷霆轟鳴而起。
一道青雷,赫然印在眉心。
與我不同的是,嬰的氣質更為清冽,我知道那是因為道門大青。
在清冽當中,還藏有罡銳,我明白那是因為雷霆。
所以,此為道門青雷嬰。
去!
再次吐出一字,我閉上了眼睛。
然而視線,卻迅速的遠去。
嬰,是道元和青雷的產,故而速度無匹。
施展梯云縱,似要破天穹。
借用地法,八荒任我行。
不過是短短幾個呼吸,我便游覽完了整座定州城。
偶有邪祟頭,瞬間便被青雷奪去了命。
而這也讓我意識到,此嬰的心,似乎與我有著不同。
殺伐果斷,雷厲風行。
甚至在恍惚當中,我有了種駭然的錯覺,縱然青雷嬰與我心意相通,但卻像是備自我意識一般。
冷冷的眸中,似乎有著制的緒藏。
為何?
我不懂!
“兩種可能。”步輕塵恰逢其時的現,“一是你如之前的木化舟一樣,二是你遇到了前所未見的造化。”
“……”
我沉默,心中轟鳴。
木化舟,說是藏兩種人格,其實是影子到了不祥禍源的污染。
可在月華之下,我是有著影子的。
難道說,雷海爭渡太過兇險苦楚,我被催生出了真正的第二人格?
不幸如此,我該如何應對?
總不能斬了青雷嬰吧,那我這道行也就算徹底廢了。
至于第二種……
我還是直接問步輕塵吧,免得胡猜測嚇到自己。
“你的命格太特殊,我也說不清楚。”步輕塵搖頭,“若是晨曦那丫頭還在就好了,或許它說的清楚。”
步輕塵不說還好,一說我才想起去皇陵的事。
“前輩,晨曦他們何時走的,幾天了?”
“幾天?”
步輕塵扶額搖首,豎起了兩手指。
“以月來論,都這個數了。”
“兩,兩個月?”
我聽得一個哆嗦,居然過去了這麼久?
“準確的說,是兩個半月。”步輕塵擺了擺手,“你也不必奇怪,山中無歲月,我還曾一朝閉關睜眼十年呢。”
“晨曦們那邊的況如何?”我更關心這點。
“非常順利。”步輕塵說道,“因為事關重大,所以木化舟跟大耗子也去了,抵達那里不久,大耗子就確定了龍脈的詳細位置,然后又尋到了一縷盎然無比的帝氣,于是晨曦便來信說更改了策略。”
“怎麼更改?”我松了口氣。
“三者相融。”
“哪三者?”
“道心、帝氣,還有古妖的脈。”步輕塵說著,凝重的語氣中多了幾分期待,“晨曦來信,古闌珊的份極其不簡單,故而十四的前程也不可窺探。最好的結果,便是規劃一條帝之路。”
“,帝?”我聽的一個哆嗦。
“沒錯,擁有一顆道心的妖帝。”步輕塵眸璀璨的說道,“若真有那麼一天,你的父親或許也就能歸來了。”
“……”
我沒再說話,只是在心中默默祈禱了兩句。
若真如此,我也得傾盡全力幫助十四才行。
“他的路,你幫不上忙。”步輕塵搖頭。
等等……
我被步輕塵嚇了一跳:“前輩,我記得你曾經說過,當我凝出道元嬰后,便也會領悟他心通,如今不見任何端倪先放一邊。既然我已經穩穩站在了第五扇門,為何前輩還能悉到我的想法呢?”
這點,我必須弄清楚。
“你覺得呢?”步輕塵不答反問。
“莫非是與修為境界有關?”我明白了關鍵,“只要修為超出對方足夠多,他心通依舊是有效的?”
“非也。”步輕塵做了解釋,“當凝出嬰以后,他心通管不管用,更多要看彼此的關系。”
“怎麼講?”
“一句話,信任。”步輕塵直接點明了關鍵,“這麼說吧,等你也領悟了他心通,你我便會徹底站在平等的關系上,不管什麼事,你想讓我知道便會知道,若是你不想的話,我用盡手段也是徒勞,除非……”
“除非什麼?”
此事太重要,我非得弄清楚不可。
“除非,對你強。最直接有效的手段是兩種,一是搜魂,二是擒住嬰,所以你的天門需要尋一守護之。”
“暫時沒有,以后再說吧。”
天門太重要,我肯定要想辦法守護好的,奈何我又不是陸青禾,有佛骨舍利幻化出大勢至菩薩的法相。
所以,只能等機緣了。
“此,便合適。”步輕塵說著,取出了那棵草。
它?
我本想反駁,卻在此時想到了步輕塵的事。
凰骨,生寶樹!
不就將一棵樹,祭煉了伴寶嗎?
恰恰,這棵草的來歷極為不凡。
鬼焰龍蝰覬覦不說,連兵前輩都說過,此若非母親采摘的,他早就借到戰場上逞威能去了。
“前輩,此真的行嗎?退一步講,就算是能守護我的天門,前輩又如何,難道舍得此時歸還?”
“事急,不愿又能如何?”步輕塵說著,將草了出來,“再說我還指你,去幫我尋回呢。”
“事急是什麼意思?”我更好奇這點。
閉關的兩個多月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此,你可認得?”
步輕塵說著,取出了一張紙。
當看清上面所畫之后,我瞬間一個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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