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凡來到這個世界之后,他其實沒有什麼仇人,當然也沒有什麼朋友。
在離開安民鎮之前,許一凡一直把自己當一個過客,冷眼旁觀著這個世界,看著周圍發生的一切,孫瞎子不是許一凡的朋友,對于許一凡而言,孫瞎子是長輩,是親人,而慕兒也是如此,他一直把慕兒當妹妹看待。
濮石這個人,在安民鎮的風評一直不好,是那種人人都十分嫌棄,人人都孤立疏遠的那種人,他就是一個格怪異的異類,這樣的人,其實不管在那個時代都有,如果僅僅如此的如此的話,許一凡到也不在乎,也不會怎麼理會這個家伙,畢竟,在前世的時候,許一凡在做雇傭兵的時候,他手底下的人,哪個不是窮兇極惡之徒呢?
說句很難聽的,會當雇傭兵的人,又有幾個是好人?在雇傭兵的眼中,是與非,對與錯,善與惡其實都沒有什麼區別的。
當年,在許一凡很小的時候,濮石曾經差一點兒殺死許一凡,許一凡長大之后,不是沒想過弄死濮石,不過,他最終還是沒有那麼做,因為在那之后,濮石沒有再來對許一凡手了,既然如此,許一凡就不打算跟濮石計較了。
后來,在許一凡親眼目睹濮石殺死夏柳的父親之后,他選擇出手,也是出于對安民鎮人的恩,許一凡那一次的出手,還是沒有置濮石于死地,可是,兩個人的梁子是結下了。
在濮石離開安民鎮之后,許一凡漸漸地把他給忘了,而這次許一凡的東行,居然遇到了濮石,這就讓許一凡十分的警惕,對于濮石這個人,許一凡很清楚,他就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小人,只要給他機會,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殺死自己,所以在上次遇到濮石之后,許一凡就一直在暗中警惕濮石的出現。
“你想殺了我?”許一凡瞇著眼睛,看著濮石問道。
“你覺得呢?”濮石反問道。
他的目一直在許一凡右手的軍刀上來回的掃視著,除了覺得軍刀的樣子怪了點兒之外,他沒有發現軍刀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于是,也就不太在意。
“那你為何上次不手?”許一凡問道。
“上次是上次,有外人在場,我不能你。”濮石解釋道。
聞聽此言,許一凡心中一,他看著濮石,然后微微轉頭,看向黑木崖的方向,想通了某件事。
“濮石,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斷龍閣的人不讓你我吧。”
“呵呵.......”
“你小子還是那麼的讓人討厭。”濮石笑了笑說道:“是的,上次我在池東鎮看到你的時候,就想殺了你,可惜,謝堂主不讓,我只好忍住了,現在,他們都忙著在,我現在殺了你,就算他們知道了,你也只是一尸而已,雖然我不知道謝堂主為何那麼看中你,但是,我想你死了,就算他再看重你,也無濟于事了。”
“謝堂主?”
聽到濮石提到這個名字,許一凡先是一愣,隨即,他瞇起了眼睛,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濮石口中的謝堂主,就是剛才出現的兩大宗師之一的謝嘉熙。
似乎是看出了許一凡在想什麼,濮石笑了笑,說道:“對,許一凡你沒有猜錯,謝堂主就是謝嘉熙,放心,他們現在都很忙,一時半會兒不會過來的,死吧!”
說完這句話,濮石不打算再廢話了,他從腰間拔出一把刀來,這把刀不長,跟普通的柴刀差不多,不過,它又跟柴刀有所不同,刀背很厚,刀鋒卻異常的鋒利,通雪白,在的照下,散發著寒。
在看到濮石拿出武之后,許一凡毫不猶豫的后退兩步,然后拿出一直放在后的左手,對準了濮石。
許一凡的左手上握住一把弓弩,上一次,在孫夜魅開的悅來客棧,許一凡就曾經拿著這把弓弩殺了一個人,此刻,許一凡在后退的時候,毫不猶豫的扣了扳機,小型弓弩瞬間出一支用純鐵打造的弓箭。
濮石在看到許一凡拿出弓弩的那一刻,也是微微一愣,不過,他沒有慌。
在他出現在許一凡面前的時候,他就一直在觀察許一凡,雖然許一凡右手握著軍刀,軍刀的樣式讓他有些意外,但是,他真正關注的地方,還是許一凡一直放在背后的左手,現在,在看到許一凡左手的弓弩之后,他也就放心了。
許一凡手里的這把弓弩是他在安民鎮的時候,為了去太白山打獵,自己親手做的,這支弓弩的程不是很遠,最遠的程在三百米左右,但是,有效程也就在一百五十米到兩百米之間。
弓弩傷害最大的距離其實在五十米左右,許一凡在太白山打獵的時候,憑借著這把弓弩,可以在三十米之,一箭死一頭野豬,而這把弓弩是許一凡據前世的記憶做出的。
其實,如果條件允許的話,這把弓弩用鋼鐵制作是最好的,奈何,這個世界還沒有完整的煉鋼技,大部分的鐵分為生鐵和鐵兩種而已,當然,也有鋼鐵的提煉,不過,這種技一般掌握在那些鑄大師手里,他們在鍛造神兵利的時候,會花費很長很長的時間,去提煉鋼鐵,而且純度還不高,但是,就算如此,凡是用鋼鐵制的武,每一件都是一等一的神兵。
許一凡盡管知道如何快速的煉鐵,也知道怎麼煉鋼,奈何巧婦難飲無米之炊,在封建時代,鹽鐵往往都是每一個國家嚴厲管制的,尤其是生活在東北的人了,鹽鐵的管制更是十分的嚴格。
弓弩雖然不是用鋼鐵制的,但是,箭頭卻是用鋼鐵打造的,就這幾個箭頭,還是許一凡利用各種辦法,積攢了十余年才弄到的,他前前后后也才做了十五支箭矢而已。
許一凡和濮石都是在安民鎮長大的,許一凡的打獵技巧是從前世帶來的,而濮石的打獵技巧是跟著夏柳的父親學的,當濮石看到許一凡拿出弓弩的時候,他并沒有在意。
“嗖......”
在濮石準備手的那一刻,許一凡就后退兩步,扣了扳機,出了第一支箭,箭矢筆直的朝著濮石的面門而去,而濮石也在第一時間改變了前進的路線,他沒有筆直朝許一凡從來,而是走起了s形。
箭矢劃破空氣,被濮石輕松的避開了,他手提柴刀,朝著許一凡沖來。
許一凡在出第一支箭之后,沒有毫的猶豫,繼續扣扳機,第二支,第三支瞬間出,而他一邊擊,一邊后退。
濮石在躲過第一支箭之后,他沒有繼續躲避,而是揚起手里的柴刀,直接朝第二支箭劈去。
“叮......”
濮石打算以力破巧,劈開箭矢之后,再次拉近他跟許一凡的距離,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這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箭矢,在他舉起柴刀和箭矢撞擊在一起的時候,卻到一巨力迎面撲來,讓他前沖的勢頭猛地一頓,不但沒有前進一步,反而被撞擊的倒退了兩步,這讓濮石心中不由得大為吃驚。
就在濮石剛剛劈開第二支箭之后,第三支箭也隨其后。
這個時候,濮石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他只好強提一口氣,再次舉起柴刀,橫擋在前。
“叮......”
又是一聲脆響,箭矢的箭頭猶如一把巨錘一般,狠狠地砸在他的砍刀之上,迫著濮石再次后退了數步,一巨大的力量從刀傳遞到他的手臂上,而整個刀狠狠地撞擊在他的前,讓濮石呼吸微微一滯。
濮石在倒退了七八步之后,箭矢才失去力道,跌落在地上,而濮石停下之后,臉微微有些蒼白,顯然,剛才抗那一箭,讓他到了傷,他低頭看了一眼手里的柴刀,發現鋒利無比的柴刀的刀刃有一個缺口,而刀上有一個十分明顯的白點。
刀刃上的缺口,應該是他劈砍第一支箭的時候留下的,而刀上的白點,是第二支箭撞擊造的。
此刻,濮石提刀的手微微抖,而他的臉無比的沉,此時,除了手臂的抖之外,他的口也一陣悶痛。
在濮石看來,許一凡就是一個從山走出來的土包子,殺死他就像殺一只一般,沒有任何的難度,所以剛才他出現之后,才會跟許一凡廢話,等著許一凡的準備和反擊、
他原本是打算用貓抓老鼠的心態,慢慢玩死許一凡,看著他絕而無可奈何的表的,可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許一凡的弓弩居然如此犀利。
要知道,他可是修行中人的九品,而許一凡是一個連武功都不會的小屁孩,卻在他大意的況之下,吃了一個悶虧,這讓濮石到很丟臉,同時也到很憤怒。
許一凡在連續出三箭之后,他已經后退了十幾米,趁著濮石抗箭矢的時候,他也趁此機會,再次拿出三箭矢裝上。
“嘿嘿,不好吧!”
剛才濮石抗箭矢的作被許一凡看在眼里,看到濮石吃了一個悶虧之后,明顯呼吸不暢,許一凡笑呵呵的說道。
“好,很好,非常好,你功的激怒我了。”
說完這句話,濮石調整了一下呼吸,再次朝許一凡撲來,而許一凡也沒有毫的猶豫,再次扣扳機,朝著濮石箭。
有了前一次的經驗,濮石沒有再傻乎乎的抗箭弩了,他不停的左躲右閃,朝著許一凡沖來。
許一凡的弓弩一次只能三箭,完之后,就需要重新上箭,而濮石自然也看出來了,他肯定不會給許一凡這個機會。
三箭之后,濮石不在左躲右閃了,而是筆直的朝著許一凡暴沖而來,他現在已經不想玩下去了,他要一刀宰了這小子,剛才他已經耽誤了不時間,現在,黑木崖那邊的況如何,他不知道,但是,他可是看到了翁星劍等人已經朝著東海城而去,他們回去干什麼,不用想也知道,估計此刻四大勢力的人都已經朝著這邊趕來了,如果他現在不抓時間殺了許一凡的話,萬一被東海城的人看到,那就麻煩了。
別的事他不擔心,他擔心的是黑甲兵,還有幾大勢力的弟子,他可不想把命留在這里,要知道,斷龍閣現在已經跟東海城的人翻臉了。
“許一凡,死吧。”
眼看著他距離許一凡不過十余米了,許一凡弓弩里的三箭已經完了,而許一凡本沒有時間再次上箭,于是,濮石就大喝一聲。
許一凡沒有在上箭,而是直接把手里的弓弩丟在地上,他沒有逃跑,反而站在原地,倒握著軍刀,擺出了一個搏命的架勢。
這在濮石看來,簡直就是找死。
十米,八米,五米......
眼看著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許一凡那張可惡的臉越來越清晰,濮石已經想到他手里的柴刀砍掉他腦袋的樣子了。
只見濮石在距離差不多三米的地方,右腳猛地在地上一蹬,高高躍起,右手握著砍刀,朝著許一凡的腦袋狠狠地劈下,以他的力道,許一凡怎麼都不可能抵擋的住,而且許一凡此時已經沒辦法躲避了。
“嘿嘿......”
人在空中的濮石,里發出一陣怪笑,而許一凡就像是嚇傻了一般,站在原地,仰起頭,看著濮石。
“咻......”
然而,就在濮石眼看著就要一刀劈在許一凡腦袋上的時候,他看到許一凡居然在這個時候笑了,這讓濮石頓時就意識到不對勁,一危險的氣息,瞬間讓濮石心神大震。
不等濮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就看到站在原地的許一凡,突然抬起左手,手里豁然握著一把弓弩,然后不等濮石反應過來,許一凡就扣了扳機,然后三支箭矢瞬間出,直沖濮石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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