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樓下，靈靈見我沉著臉，笑著問我，“生氣啦？”

我輕輕出了氣，擺了擺手，“算了……”

笑著挽住我胳膊，哄我，“好啦好啦，跟這種人不值得，不生氣了，好不？”

我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這時，我手機響了。

我拿出來一看，是趙欣兒，隨即接了，“喂？”ghxsw.com

“凌爺，我姐還著子呢，就這樣下去麼？”，問，“還有這件服，是給穿上，還是讓我姐夫拿著？”

我哦了一聲。

剛才顧著生氣，把這事給忘了。

“給穿上服，至于那件，纏在腳上”，我說，“你不要，讓你姐夫來。”

“好！”

我掛了電話，對靈靈說，“去楊家祖墳把另一個人偶挖出來，回來我給他們安排好，咱們就回去。”

“明天去石家莊？”

“讓李云帶著楊去，咱們不用去。”

“咱們不去？能行？”

“能行。”

明白了，點頭，“好。”

我看了看樓上，又看了看表，繼續等著了。

幾分鐘后，他們下樓來了。

李云按我的吩咐，沒給楊穿鞋，用那件封有鬼的服裹住了楊的腳。

他抱著楊來到我們面前，“凌爺，陳小姐，好了！”

趙欣兒問我們，“兩輛車，怎麼坐？”

我吩咐李云，“楊坐你車，讓坐副駕駛。”

李云點頭，“好！”

我看看趙欣兒，“我們坐你的車。”

“好！”，趙欣兒點頭。

先幫李云把楊放進車里，接著快步跑過來，給我們打開了車門。

我們先后上車，兩輛車一前一后，駛出了小區。

……

楊家祖墳在北六環外的一個村子里，我們一路走走停停，花了近兩個小時才趕到這里。沒有什麼風水格局，空曠的田野上，十幾座墳塋，十幾座墓碑，僅此而已。

李云開門下車，打開后備箱，猶豫了一下，轉頭看向了我們這邊。

我讓趙欣兒在車上等著，我和靈靈開門下車，來到李云面前。

“凌爺，都拿出來麼？”，李云問。

“靈骨塔和公拿出來”，我說，“紅布和紅線不要。”

“好！”，他轉抱起靈骨塔，提出兩只公，放到了地上。

我來到前面打開車門，看了看楊。

楊垂著頭，一不。

我把座椅給調整了一下，讓向后躺下，在頭上薅下三長發，轉來到公前，將頭發纏到了其中一只公的脖子上。

靈靈關上車門，走過來，看我給公纏頭發。

我給公纏了三圈，將頭發打了個結，系好了，站起來吩咐李云，“咬破左手中指，把抹到冠子上。”

我指著另一只公。

“好！”，李云咬破手指，蹲下抓住公頭，將抹到了冠子上。

靈靈問我，“這是干啥？”

我示意稍等，蹲下來，輕其中一只公，“前世回多作惡，換來禽爪彩羽。今用你命救他命，褪去禽換人。公公，你可愿意？”

公不理我。

靈靈蹲下來，看看公，又看看我，“……你確定它聽得懂？”

公了一聲，接著打了一個響亮的鳴。

我點頭，“好！”

靈靈驚奇的看著它，“我去！真聽得懂啊？！”

我看了一眼。

哦了一聲，站起來，不說話了。

我接著另一只公，同樣是這兩句，“前世回多作惡，換來禽爪彩羽。今用你命救他命，褪去禽換人。公公，你可愿意？”

這只公很積極，直接打起了鳴。

李云都看懵了。

我站起來，看了看楊家祖墳，吩咐他，“破人鬼共生，只能以命換命，兩個人偶上有你和楊的祭，家里那個還好，這邊這個是帶有詛咒的，一旦被挖出來，縱然我把鬼封住了，殺不了你們，那祭和詛咒也會讓你們立時沒命。這兩只公就是你們的替，它們會用自己的命換你們兩個的命。這樣一來，你們得救了，它們也積累了功德，下輩子就可以做人了。”

“明白了”，李云沖兩只公雙手合十，“謝謝你們！”

我吩咐他，“拿工，挖人偶。”

“好！”，李云轉走到車旁，從后備箱里拿出一個包打開，從里面拿出零件組裝出了一把工兵鏟。

我把兩只公翅膀上和爪子上的繩子解開，它們撲騰了幾下，紛紛跑遠了。

李云一看跑了，有些著急，“凌爺，它們……”

“它們不會走遠”，我站起來，扔掉繩子，看了看兩只公，“隨它們吧。”

李云點頭。

我轉走進楊家祖墳，看了看，問他，“哪個是你岳父的墳？”

他指著其中一座，“這個。”

我看了看那座墳，又看了看太，定準方位之后，來到那座墳東南方約七尺，問他，“就是這里吧？”

他趕點頭，“對！凌爺，您太厲害了！”

“挖！”

“好！”

他走過來，擼起袖子，開始挖土。

靈靈小聲問我，“你咋判斷出來的？”

“楊的父親沒有兒子，這個位置，原本是他倆百年之后要葬的位置”，我說，“所以使用人鬼共生，第二個人偶必須，也只能埋在這里。”

“凌爺說的對”，李云一邊挖土一邊說道，“楊和媽媽x著我倒門，說我和楊生了孩子必須姓楊，我們死了也必須得進楊家祖墳。我不同意，楊就繼續以死相，呵呵，媽媽明知道我是被的，可領了證之后，就忘了，總把我當吃飯的看！”

他看看我倆，“我真的是沒辦法了，不然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我示意他繼續挖。

他點頭，繼續挖土。

靈靈慨，“你說你這是啥命，說不好吧，你老婆給你賺了這麼多錢？說好吧，你這帽子戴了不知多頂不說，還攤上了這樣的丈母娘，哎……”

李云自嘲的一笑，“陳小姐說是，我這命，哎……沒法說……”

他深吸一口氣，狠命的挖土，“不過沒事，我遇上了凌爺，馬上就苦盡甘來了！……”

靈靈看了看我。

我示意不要說話，好好看著。

點了點頭。

我倆看著李云挖土，耐心的等著人偶出來。

李云足足挖了五尺深，挖出了一個大坑，這才挖到了小棺材。

這個小棺材，也已經腐爛了。

他累得氣吁吁的，扔下工兵鏟，小心翼翼的用手把小棺材挖出來，站起來，捧給我，“凌爺……”

土坑出現了一層霧氣，宛如燒開了的水一般沸騰起來。

“我不了了！”，他驚呼，“我被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