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柯擎東笑了一下，道：“我當時聽得可熱沸騰了，轉頭就跟他一起填報了軍校，差點沒讓我爸打死，但……”

他立野的廓在夜里忽然顯出一點溫來：“但這麼多年來，我們確實救了很多人的命，也做了很多有意義的事，所以這條路，沒有走錯。”

柳然啞然。

是真沒想到像這種不學無的富家公子，也能說出這樣的話。

抿了下，道：“不害怕死亡嗎？”

“既然選了這條路，就不該怕死。”柯擎東挑眉：“要是怕死，我在家當我的大爺不就行了？”

柳然轉頭看著窗外越發荒涼的風景，良久無言。

衛星定位的地點在一座早就已經渺無人煙的山里，這地方早幾十年其實還算熱鬧，但城市發展起來后，大部分年輕人都選擇了進城務工，留守在村子里的都是老人，時匆匆流逝，當年那批老人也已經離開的差不開了。

除了荒山和孤墳，似乎已然沒人記得這座村莊曾經的興盛。

前面的路車已經過不去，他們只能下車步行，阮栒睡眼惺忪的背著資——主要是他妹給準備的罐頭和小餅干什麼的。

他妹是個講究人，餅干和罐頭都選的最貴的味道最好的，怕他們在野外想要換換口味，甚至還準備了老干媽和榨菜。

天照進樹林的時候，阮栒打了個手勢，讓大家先停下來吃個早飯，柯擎東用餅干蘸辣椒醬：“不是我說啊，這玩意兒真是越來越難吃了，誰贊誰反對？”

大家都舉起了手。

呂遙：“栒哥，下次讓咱妹妹多準備點榨菜不，我看那個海帶就不錯。”

阮栒：“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

柳然常年出外勤，當然知道這些餅干和罐頭的價值，瞬間覺得自己在車上的復雜心緒喂了狗，富二代就是富二代，時刻不忘奢侈樂。

阮栒拆開一棒棒糖叼進里，拿著遠鏡觀察了一下四周，道：“山腰似乎有什麼建筑。”

柳然道：“很可能就是他們的藏地點，不過這種荒郊野嶺，一年到頭不見得有人來，山上怎麼會有建筑？”

據他們得到的報，就算是之前還有村落的時候，也是建在山腳下的。

“是廟。”阮栒說：“可能是山神廟，這邊人信這個。”

他隨意拿了木在浸潤了水有些的地上鬼畫符，柳然眼皮子一跳：“……這什麼東西？”

柯擎東：“栒哥在畫部署圖——他把自己放在對方的位置，研究該怎麼分布人手提防四周，之后再據這個圖選一條最安全的路……不是，你這是什麼表？栒哥很準的，我們從來沒有出過錯。”

阮栒把木丟下，道：“我們從另一邊繞上去。”

柳然：“理由。繞路上去只會耗費更多時間。”

“這里正對著A城，他們的布防重心肯定在這邊，另一邊相對來說會比較好突破。”阮栒一邊說一邊給自己隨帶著的手槍上滿了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