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夜爵沒想到會被看見，他原想，頂多這幾天他依舊睡他的次臥去，等痕跡淡了再回來，那人也不像是死纏爛打的主，這件事他能瞞混過去，可沒想到，事往往那麼出乎意料。

“難道我這幾個月怎麼對你的，你都看不見嗎？我說了，昨晚真是個意外，我喝醉了，起來的時候就這樣……”

容恩不想和他吵，有些爭吵太無力，還不如閉目養神的好。

南夜爵說到最后便閉上了，即便他對好，可所有的好加起來，也沒有一次意外來的重要。

要想在容恩的心里留下他一丁點的好，真可以說是艱巨的，可這污點，卻是輕輕松松就被記在了心里面。

他回來的時候讓阿元去查過，昨晚的酒杯都被收了，據當時的服務員說，他們一行人都喝多了，沒有什麼異樣。

南夜爵生敏，再說簡也沒有趁機提出什麼要求來，也許真是自己喝多了，盡管這樣，他還是讓阿元暗中去查了的底細。

南夜爵睡覺的時候不能，容恩也挨著床沿睡，大床中間便留出很大的空隙，再進一個人來都不問題。

早上醒來的時候，南夜爵許是因為吃了藥，后半夜的睡眠很好，到現在都還瞇著眼。

容恩想出去買點東西給媽媽送過去，就沒有醒他，只是吩咐了王玲讓準時給南夜爵吃藥。

坐車來到商業街，雖然南夜爵不止一次讓自己去學開車，要麼就專門給派輛車，可容恩不喜歡，最多的時候，還是坐公車。

從來沒有覺得有什麼是和別人不同的，進賣場，馬上冬天就快到了，本來那天就要給媽媽買空調的，卻不想拖到了今天。

選了個雙功能的，價錢也不是很貴，容恩拿出銀行卡到柜臺付賬，這是南夜爵給他的，平時給爵式做的單子，提就全打在了這張卡里面。

出門的時候，正好，順著巨大的廣告牌斜打下來，令人有種連眼睛都不想睜開的慵懶。

邊上有個茶餐廳，容恩也覺逛得累了，便進去選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來。

點了杯茶，才坐下不久，就見到陳喬急匆匆走了進來，容恩剛想起來打招呼，對方就上了二樓。

他看上去很趕時間的樣子，目不斜視，直接進了包廂。

容恩沒有當回事，與此間隔不過十分鐘的時間，就見一名子戴著大墨鏡以寬邊帽來到茶餐廳，低著頭，穿得也很簡單，就是一般的牛仔加配小外套。

順著樓梯走上去，致的下幾乎埋到領子里去，但盡管這樣，容恩還是認出了，是斯漫。

那些照片在網上瘋狂流傳后，怎還會出現在這樣的鬧市？

容恩放下杯子，正好覺得手上膩膩的，想去二樓洗手，拿起包，這茶餐廳裝修得優雅簡約，窗子都是古典的雕花技藝。

穿著旗袍的服務員個個材姣好，笑容甜，容恩來到洗手間，出來時，經過走廊，就聽到盡頭的包廂傳來爭吵。

雖然極力抑，但斯漫的嗓音還是過沒有完全掩上的門隙傳出來。

容恩來到門口，手指輕推開門，留出一道狹窄的隙，陳喬和斯漫面對面坐著，后者摘下了帽子，眼鏡卻還戴著。

“你說，你給閻越吃的究竟是什麼？”

陳喬慢條斯理喝著新沏好的茶，他將茶杯放回桌上，“當日，越中槍傷卻不能送去醫院，私人醫生也是你找來的，我只是給他送了些進口的止痛藥罷了，那醫生不也沒有說什麼嗎？”

“陳喬，你別騙我了，”斯漫的聲音有些歇斯底里，雙手擺在桌面上，握拳，“止痛藥是不會有依賴的，現在，越已經嚴重到一天不吃就睡不著覺，這些日子，他公司的事都還給了閻伯父，人也越來越憔悴，你到底給他吃了什麼？！”

“我同你說了，你又不信，那你帶他去醫院做個檢查不就知道了？”

斯漫暗啞了嗓音，很清楚，當初所謂的止痛藥是給閻越服下的，若真有什麼的話，就徹底說不清楚了。如果這時候再傳出去什麼風聲的話，這個深深著的男人，就別再想有翻的機會了。

“你不用狡辯了，陳喬，”斯漫今天已經將剩下的最后幾顆藥丸給了那私人醫生，只等晚上的報告，“是不是止痛藥，我自然會知道，到時候，如果真是你騙了我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呵呵——”男人只是淺笑，目中的狠是容恩從未見過的，記憶中，那個站在梨花樹下說著我你的陳喬，是溫暖而明的，他眼里會有和煦的，而絕不可能是這種大片的黑暗。

容恩覺得，那個站在潔白梨樹下的影，好像是越走越遠了，一瓣瓣，如白云縈繞的花朵，也變得晦起來。

背靠著墻壁，想走，再聽下去，恐怕會有更多的不堪，可此時的雙就如灌了鉛般，寸步難行。

“你別忘了，當時閻越是怎麼回到你邊的。”依舊是陳喬的說話聲。

“不要說了！”斯漫尖著嗓音打斷他的話，“不要再提了。”

“當初，若不是你自己將那些照片放出去，閻越這會早就和別人雙宿雙飛去了，你斯漫能得到什麼，嗯？還想不放過我，你有沒有想過，我若是將這件事告訴閻越，他會這麼做？”

陳喬如愿地見到斯漫的臉變得慘白而毫無，他從口袋中掏出香煙，在容恩的記憶中，陳喬是不煙的，“他肯定會一腳狠狠踹了你，再回去追容恩，你也知道的，他最放不下的就是，斯漫，你算什麼呢？”

“不，求求你不要說了，”斯漫雙手掩面，將墨鏡摘下后放到邊上，這樣的話，于來說，是最殘忍的，也清楚，陳喬說的沒錯，如果讓閻越知道了這件事，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所以，我會給你保的。”

“當初，南夜爵是讓人給我拍了照片，可那些照片和底片都還給了我，說是給我個教訓，要不是無意間被你撞破，我早就將那些東西毀了，是你，你說這樣可以挽回閻越的心……”

“對，”陳喬了口煙，將煙灰撣落，“可是誰會相信你說的話，再說，你也要有那個勇氣自己親口承認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