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的每個景,都不認識,甚至都沒有見過。
陌生的擺設,陌生的氣息,陌生的毫無安全。
容恩害怕地坐起來,撐在側的兩條手臂都在抖,這個私人島嶼,從踏進來的那刻起就覺到了窒息的迫,如今,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那般難,周遭,空氣已然稀薄。
濃厚的窗簾從外面被拉上,歐式風格的房間,開著一盞水晶吊燈,足足一千顆澤潤的水晶,綻放的飽滿度幾乎將每個角落都填塞滿當。
容恩穿著睡從床上落下來,低頭看了看,這也不是昨晚睡覺時穿的那件。
大紅的高檔綢,一點暖氣吹來,就會熨在玲瓏有致的上,凸顯出好看的曲線。
然而,容恩不喜歡這個,暗紅的,像是凝固后的鮮。
腳站在毯上,順的長發長到腰間,這種覺,好像又回到了當初被關在景苑時,就是這麼的暗無天日。
容恩不放棄,腳步匆匆來到窗子前,豁然打開窗簾,居然發現外面還有一層,而且拉得十分嚴,沒有一點線能進來。
容恩退回來的時候,臉已然大變,走到門口,拉了幾下,發現雕刻著海豚圖的門是被反鎖上的,用力拍了幾下,“有人嗎?有人嗎?放我出去……”
喊了半天,但始終無人應答。
容恩回到床邊,沒有發現自己的手機,這個房間也沒有電話,沖進洗手間,但還是無果,本不可能給出去。
退到床邊,后到床沿,容恩失神地坐下去。
李卉早上醒來就沒有看到容恩,當時并未覺得有何不對勁,直到穿好服才發現容恩的東西都不見了。
試著撥打容恩的手機,都是無人接通。
李卉急忙拿起外套走出去,在二樓的房間整整找了一圈,同事們也都是才起來,誰都說沒有看見容恩。
“舅舅,這要怎麼辦?”
“是不是有事回家了?也許太急,沒有告訴你。”
“不可能,”李卉想也不想地搖頭,“要真有急事肯定會告訴我,怎麼可能一走了之讓我們擔心呢?”
“要不這樣,你打容恩家里試試……”
李卉想了下,只得嘗試。
電話撥通的時候,響了幾下容媽媽才接起來。
“喂,阿姨啊,我是卉,”李卉隨口打了招呼,“阿姨,我們在島上玩呢,恩,對,好的,恩恩啊……恩恩在呢,去吃早飯了,讓我打個電話提醒您今天別忘記去社區醫院量,唉對……”
李卉臉垮著,收起手機的時候,幾乎就哭了出來,“沒回家。”
老板也覺到事有蹊蹺,“別哭,大家快分頭找找看,我去問下這兒的廚子有沒有看見,你們就在這房子里面找找,別走遠了知道嗎?”
“好。”
二樓的房間,李卉先前幾乎都找遍了。
容恩坐在床上,水晶燈的照耀將整個形拉得很長,在經過柜時,一半折在柜面上。
“這兒的房間都鎖了,進不去……”
靜謐到連掉針都能聽到的空氣中,突然傳來了很清晰的說話聲,而后便是細碎的腳步跑過來,“都鎖了嗎?喊幾下試試……”
那是李卉的聲音,容恩心頭的恐懼頓時被希冀所取代,喜極而泣,趕忙跑到門口,“卉,我在這,我在這……”
外面的門把被叩響,只聽得李卉說道,“這邊也被鎖了,看來我們進不去。”
“卉——”容恩雙手開始拍打著門板,“我在里面,卉——”
李卉氣惱,兩個眼睛通紅,嗓音焦急,“怎麼辦,找不到,你們說恩恩會去哪?”
容恩面驚詫,們明明隔著一扇門板,拍打出這麼大的靜,李卉怎麼可能聽不到?
“李卉,你也別著急,好好想想,昨天不是你們兩個睡一起的嗎?”邊上,同事讓好好回憶。
“對啊,睡覺時候還好好的,可我起來的時候就不見了,就連行李都沒了,你們說,怎麼會這樣?”
“卉,我在這啊,卉……”容恩兩個手掌拍得通紅,盡管聽在自己耳中,聲音很響,可外面卻依舊紋不,們的話,每一句都能傳進容恩的耳中,且清晰明了。
“怎麼樣了,找到了嗎?”老板的聲音也了進來。
“舅舅,沒找到,您那邊怎麼樣?”
“那幾個廚子說沒有看到,也許是離開了……”
“不可能,”李卉依舊堅持,“恩恩就算是有急事,也不會連個電話短信都沒有,肯定是出事了。”
容恩急得眼淚直流,滿心都被絕給蔓延,回到床邊,將漁人造型的臺燈搬起來后砸向墻壁。
“砰——”
玻璃飛濺的四都是,那一聲決裂,足夠回在整個房子里頭。
容恩腳上前,潛藏在長毯中的玻璃扎腳底,流溢出來的鮮隨著的走,呈現出一串孤獨的腳印。
“我們先回去吧,到了白沙市再找找看,聯系下容恩的朋友親戚試試……”
“我不走,”李卉很執著,“恩恩是在這兒不見的,我們應該報警。”
那麼大的靜,他們居然還是聽不見。
容恩絕地哭喊出聲,“我在這兒,放我出去……”
“容恩才不見幾個小時,就算你報警,警察也不會立案的,”老板面同樣焦急,“現在唯一的辦法只有先回白沙市。”
“但是恩恩萬一還在這島上呢,找不到我們,會害怕的。”
“李卉,容恩不可能還留在這的,”有同事試著分析,“行李都帶走了,而且我們找了這麼久,要是還在這的話,聽到我們的聲音早就出來了,所以肯定已經離開。”
容恩早已停止嘶喊,心里,原先積的希冀一點一點在沉寂下去。
“我就是不走……”
“李卉,”老板過去拉住的手臂,“容恩不見了我們也急,別鬧子,你和最,快回去,到平時常去的地方找找看,實在不行的話報警也來得及,你留在這也沒有用,浪費時間。”
李卉似乎被說了,很久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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