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涔匆匆沖了個冷水澡,索著把浴袍披上,了紀明月幾聲,外面都沒反應。
他就知道,紀明月早跑了。
當下口便堵著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
紀明月確實跑了,在樓下對譚云溪大獻殷,順便從口中了解霍老爺子和杜云的信息。
但譚云溪這人出生豪門,從小就是沒過什麼苦的千金大小姐,平時只在乎自己的丈夫,甚至因為有點害怕老爺子,能不去找老爺子就不去,所以對霍老爺子知道的不多。
不過從懷念自己丈夫的言語間,可以窺見一些過去。
比如杜云是突然從霍家消失的,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忽然有一天就不見了,之后再也沒有出現過。
甚至杜云的失蹤,還一度是霍家諱莫如深的。
“那人平時就寡言語,只聽老爺子的話,專門幫老爺子理一些他不方便理的事,在霍家出現的時間不多。”
譚云溪東拉西扯的聊著,不知怎麼就聊到了紀明月母親紀煙上。
“你媽……”譚云溪看著紀明月言又止,“沒什麼,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你這現在要好調養。”
就叮囑了幾句其它的,便徑自上樓去。
在樓梯走到一半的時候,回頭看了紀明月的臉。
那臉長得和當年的紀煙很像很像。
只不過紀煙那人子灑,從不守規矩,天之出生,當年可是艷冠北城。
整個北城那時候的富家公子,但凡排的上號的,誰不想娶紀煙紀大小姐呢?
當年的霍涔的父親,和紀煙還是青梅竹馬,兩人關系好到一度令譚云溪嫉妒。
可是譚云溪卻并不討厭紀煙,事實上,當初和一樣的生,對紀煙更多的是崇拜和佩服。
一個生,有著男人的殺伐果斷,在商場上雷厲風行,連霍老爺子都經常掛在邊經常夸獎的。
但就是這麼個人,最后選了紀如林這樣沒有家世的男人當老公。
紀如林也不是不好,紀如林年輕的時候,那是相當儒雅俊的。
可是配不上紀煙。
幾乎所有人都這樣認為。
在紀煙沒有結婚之前,譚云溪一度以為紀煙會嫁霍家,后來事實證明,霍涔的父親和紀煙只是發小關系,沒有其它多余的。
想到紀煙,時隔多年,譚云溪依舊覺得可惜。
紀明月坐在客廳沙發里,看似在玩手機,其實是在和蘇蘇聊天。
讓盯紀如林。
妻都雙雙獄,不信紀如林坐得住!
給發以前和紀煙的照片,就可以證明這一點。
半夜。
霍涔睡之后,紀明月悄悄起,悄然無聲地走出臥室。
走后不久,霍涔便睜開了雙眼。
紀明月的腳步很輕,幾乎沒有什麼聲音,不知道去了哪里,很快四周便又恢復寧靜。
霍涔勾,翻個繼續睡。
而另一邊,從別墅出去的紀明月到了很遠的路口,才停下腳步。
回頭看去,霍涔的別墅已經遠得看不見了。
攏了攏服,不遠的黑暗中忽然有車燈閃了閃。
徑直走過去,蘇蘇戴著鴨舌帽扎著馬尾穿著碎花麗塔風格的睡,看起來有點不倫不類。
正捧著手機和人聊天,等紀明月坐進來,才放下手機啟車子。
“大半夜你要去紀家做什麼?”車開出去的時候問。
紀明月說:“回去拿點東西。”
紀如林還想用以前的舊威脅自己,他想得倒,真以為自己還是當初那個任他的小孩麼。
紀家一片靜默。
蘇蘇將車停在有些遠的地方,兩人一前一后下了車。
蘇蘇捧著手機不知道和誰聊得火熱,角帶著笑,那樣子就跟談的人一樣。
紀明月忍不住問:“你談了?”
“沒有啊。”蘇蘇神神道:“保,以后再跟你說。”
紀明月還想說什麼,正這時,紀家客廳的燈亮起,兩人同時藏黑暗中。
不久,就看見紀如林匆匆出來,連服都沒來得及換,帶著司機出了門。
蘇蘇附在紀明月耳邊說:“我讓周明朗去醫院刺激紀繁星了,看他著急的樣子,應該是要去醫院。”
嘖嘖道:“有一說一,紀如林這人,對紀繁星還是很在乎的。”
紀明月眼底一片漠然。
想,紀如林當然在乎紀繁星。
當年和秦夕就是真,攀上紀煙后,那些年把那對母藏得好好的,后來被紀煙發現,只可惜媽媽顧念舊,還沒來得及和他離婚,就死在那場大火里了。
紀煙沒死之前,以為紀如林對的好就是作為一個父親所有的,紀煙死后,紀明月看到紀如林對紀繁星的態度的時候,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父。
紀如林對,跟應付紀煙一樣,不過都是些虛假意罷了。
“你在外面等我。”圍墻外,紀明月對蘇蘇說了句,便門路地從一個監控死角翻進別墅。
蘇蘇頓在角落,用手機遠程聯絡自己的人,短時間破壞掉了紀家的監控系統,讓紀明月可以隨意出。
紀明月形靈巧的爬上二樓,直接翻二樓的客房,從客房來到紀如林的書房。
紀如林書房里,到都是監控。
一點沒在意,徑自在書房里翻找起來。
書桌里全是文件。
紀明月之前翻過,都是些無用的東西。
練地打開保險箱,里面除了公章和各種私章,還有不金條和堆積整齊的金。
沒有要的東西。
紀如林這人謹慎多疑,那種可以用來威脅的東西,想來也不會隨便放,但對他來說也不至于很重要。
紀明月在書房里找了一圈沒找到,便去了紀如林的臥室。
徑自開了兩個燈,忽然里間的大床上傳來翻的聲音,伴隨著人的嚶嚀:“紀總,你不是出門了嗎?”
紀明月瞬間把燈關了,三步并作兩步沖過去,沒等對方反應過來,便落下一記手刀,將對方劈暈過去!
隨后才打開床頭燈。
昏黃的燈下,映照出紀如林書那張年輕漂亮的臉。
紀明月險些失笑。
真是意外之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