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涔說完，再不管這些人。

驅車追著紀明月而去。

但紀明月搭乘的那輛車早就涌車流中，不知所蹤。

他讓林助理在紀明月所有可能去的地方安排了人，防止地下城那群不長眼的瘋狗來找的麻煩。

而他自己則親自去了那個二層小洋樓。

房子里是兩人生活過的痕跡，他臨走前紀明月還在吃飯，此時餐桌和廚房都收拾得干干凈凈，整個房子顯然被人打掃了一遍。

不干家務活，必定是了清潔阿姨過來。

霍涔坐在沙發上，一直等。

他讓林助理關注著紀明月的消息，但紀明月從上了那輛出租車之后，便消失無蹤。

隨后查到的是，出了北城。

在一個無人的郊區路上下了車，而后便不知所蹤。

霍涔把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他一個人從晚上坐到早上，又從早上坐到晚上。

依舊沒有查到紀明月在哪里。

紀明月又一次用實際行給他證明，只要想走，隨時都能從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干干凈凈。

霍涔忽然覺得，這樣容易便消失的人，還是綁在邊比較好。

不過，卻等來了杜二爺的電話。

“盤華你來嗎？”他直截了當地問。

霍涔道：“不來。”

許久沒說話，也沒有喝一口水，他的聲音沙啞非常。

杜二爺聽了，意味不明地笑了聲，“你怕是必須得來。”

他道：“現在秦爺他們都瘋了，全都想用紀明月的命籠絡人心，破軍倒是出面了，但他全然不管，說要等你的決定。”

盤華那群人就是貪婪的鬣狗，他們早就盯著地下場和拍賣場這兩塊，但忌憚杜昆，他們也只敢在私底下搞點小作。

如今杜昆死了，還要把他的位置給一個與盤華毫不相干的霍涔，誰愿意？

誰都不愿意！

他們都瘋了一般要弄死紀明月，說什麼要給杜昆報仇，其實都是為了他們自己。

若說之前他們是想借紀明月的命來籠絡人心，現在完全是為了斷掉霍涔接盤華的可能。

杜二爺將這些說給他聽，卻沒有得到霍涔的任何反饋。

他還以為對方沒有在聽了，便了一聲：“霍總？”

霍涔似乎才回過神，問了句：“杜昆真是紀明月殺的？”

杜二爺道：“不知道。”

杜昆的死太過突然，而且現場沒有任何打斗過的痕跡，致命的傷，就是口的位置。

那里扎著紀明月的短刀，地下場的人都見過。

杜昆甚至還近距離了檢查了，那確實是的刀。

不過，他想起那天紀明月的反應，又補充了一句：“紀明月說不是。”

他是信的。

若是真想殺誰，不會事后否認。

說沒殺，那就是沒殺。

所以……

杜昆是自殺的。

或設了一個局，栽贓嫁禍。

將紀明月置于極度危險的境地。

紀明月手里那點人，對上盤華這群瘋狗，怕是無法抵抗的。

如果想安然無恙，唯二的可能，一，和霍涔合作；二，去找楚東離。

杜二爺見他依舊不說話，便問：“紀明月現在和你在一起吧？”

霍涔道：“沒有。”

他看向窗外，夜沉沉。

“以你對的了解，你認為現在在哪里？”

杜二爺沉默片刻，緩緩開口：“楚東離。”

霍涔猛地手機！

夜中，不知道誰放了煙花，直沖天際！

砰地一聲，在半空里炸開。

霍涔把電話掛了。

另一邊，杜二爺握著手機在臺站了一會兒，隨即給楚東離打了個電話過去。

后者那邊喧囂吵鬧，但依舊能夠聽見紀明月的聲音。

在一片混刺耳的聲音里，音冷淡如水：“我嫁給你，你幫我報仇，如何？”

杜二爺頓時心驚跳：“紀明月！！”

楚東離悶笑幾聲，大概是喝醉了，沖手機這頭的他醉醺醺地說道：“聽見沒，這人我算是弄到手了麼？”

杜二爺牙齒莫名的打。

自上次楚東離把從紀繁星手里救出之后，他便因為霍涔和紀明月大吵了一架。

吵了什麼的他不知道，只知道楚東離甩門而去之前，讓紀明月別再去找他。

楚東離很那樣明顯的發怒，他一貫是笑里藏刀地把人往死里折騰的。

那是頭一次，他氣得摔門離開。

甚至很長一段時間里，杜二爺還擔心紀明月被楚東離穿小鞋。

畢竟那確實是楚東離這個瘋子干得出來的事。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出現杜昆這樣的變故。

更沒想到，紀明月竟在這個時候，去找了楚東離。

楚東離的話令他心驚跳，隨即便聽見他對紀明月說：“好啊，那麼從現在開始，我該你……老婆？”

紀明月說了什麼杜二爺沒聽清，只聽見楚東離哈哈一笑，說了聲好。

他不停地紀明月的名字，被楚東離笑罵了句‘聒噪’，便掛了電話。

秋末初冬的天，吹出來的風沁骨的冷。

杜二爺一個人在臺站了許久，直到方淇來他，他才后知后覺的察覺到冷。

整個都冷了。

方淇了一下他的手，被冷的一哆嗦，趕把上的披肩拿下來給他裹上：“你干嘛不進去，給誰打電話呢？”

批件上還帶著的溫，突如其來的暖意令杜二爺皮泛起一栗。

“手底下人的事，不重要。”杜二爺將推進房間，自己也跟著進去，關了門，朝樓上看了眼：“阿姨睡了？”

方淇點頭：“睡了，我給的水里放了一點安眠藥，這一覺應該能睡到明天。”

此時眼睛有些紅，看著杜二爺言又止：“我覺得……”

杜二爺問：“怎麼了？”

“杜昆是我親生父親。”皺著眉頭，思量半晌，杜二爺以為是因為剛知道自己的親爸是誰就被殺了而難過，不料說的是：“你是他養子，我喜歡你算不算倫？”

“……”杜二爺一時間不知道該以什麼表面對，直接把往樓上一推：“去休息吧，琢磨這些七八糟的事。”

方淇被推開又折回來，“我認真的，你別不當回事。”

杜二爺道：“你喜歡別人去吧，我邊那麼多人，不缺你一個。你知道的，我沒打算結婚。”

方淇：“那是你之前沒討我喜歡，我現在喜歡你了，你就不會看上別的人了。”

“……”杜二爺角了，“你有點普信了吧方淇小姐。”

“沒有啊，我說的是實話，你看上一個我弄死一個。”方淇云淡風輕地開口。

杜二爺：“……6。”

好不容易把方淇哄去睡覺，杜二爺便匆匆離開了這里。

往地下場去的途中，他便收到了一條消息。

他只掃了一眼，手一抖，差點沒把車開到里去！

那竟是楚東離發的結婚請柬！

這他媽也太速度了吧？！

霍涔要是知道這一晃眼的功夫，他就被家了，估計要氣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