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上的吊瓶映眼簾。
紀明月有片刻的恍惚,有那麼一瞬間覺自己仿佛重新活了一次。
此時躺在床上,但腦子依舊昏昏沉沉,整個人似乎還在船上一般,偶爾不控制的晃。
窗外的正好,穿過窗戶溫暖了整個房間。
外面傳來約的說話聲,聽出是霍涔的聲音,起想要下床,不料剛坐起來,便無法控制地朝前栽去!
砰的一聲巨響,連帶著吊瓶和旁邊床頭柜上的東西全部砸落在地,外面的聲音一頓,下一瞬,霍涔便出現在眼前。
紀明月人都還沒反應過來,便猛地懸空,接著就被重新放在了床上。
“護士過來。”
霍涔沉聲開口,不多時護士便過來了,重新給紀明月扎針換藥,全程不敢大氣。
主要是霍涔此時的表太過可怕,讓人不敢說話。
紀明月想起,被霍涔單手摁住肩膀,“別。”
從他的張緒中意識到了什麼,下意識看向自己的肚子。
霍涔的視線跟著看過去。
紀明月心頭涌出一不好的預,下意識手上自己的腹部,當到悉的隆起,才不松了口氣。
不過……
看向霍涔,后者眉頭擰得死,繃的昭示著他此時極差的心。
紀明月眼皮子跳了跳,不抱希地問了句:“你知道了?”
霍涔早就知道了,但他不能讓知道自己早就知道了,臉沉沒說話。
紀明月緩緩呼出一口氣,隨即發現男人一直盯著自己的腹部,神不明。
一瞬間以為霍涔要弄死這個小生命。
“這個孩子跟你沒關系。”紀明月冷冷地說道,自以為很冷靜,一開口,急切的語調就泄了此時的不安。
霍涔一開始就知道不打算讓他知曉孩子的存在,但看迫不及待想跟自己撇清關系的模樣,氣不打一來,心里窩火又憋屈:“跟我沒關系跟誰有關系?難不還是楚東離的?”
“恭喜,你猜對了。”紀明月滿臉嘲諷。
若不是早知道孩子的存在,就憑這副冷靜冷淡的姿態,說不定他真的會被瞞過去。
“紀明月,你是以后都不打算和我好好說話了是嗎?”他憋著一口氣問。
紀明月閉上眼,不搭理他。
直接把他無視了。
即便如此,男人的存在太過強烈,讓人無法忽略。
紀明月想靜下心來想一想接下來的打算,想著想著思緒便拋錨。
極其不爽的睜開眼,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我想休息了,麻煩霍總出去吧。”
霍涔不僅沒有出去,還一屁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你睡你的。”
紀明月:“……你在這里我睡不著,你的呼吸煩人。”
“……”霍涔頓時氣笑了。
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被人這麼嫌棄。
還是被紀明月嫌棄。
看出來了,紀明月現在對他是實打實的討厭。
他冷著臉坐著,如同一尊煞神。
紀明月拗不過,就打算自己離開。
剛有所作,霍涔便看出的意圖,呵道:“讓你安分點聽見沒有!”
紀明月:“……”
霍涔大概意識到自己剛才口氣不好,抿了抿薄,低聲道:“你暈船太過嚴重,吐到整個人水,引發了之前的舊傷。醫生說,你懷孕不易,加上太過虛弱,恐怕有流產的風險……”
他像是怕聽不明白似的,說話說的很慢:“這段時間你最好注意一點,以你的質,若是流產怕是以后都不容易再孕。”
這些紀明月都清楚,以前甚至從沒覺得自己能懷孕。
所以和霍涔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要避孕。
不過先前的況已經穩定下來了,沒想到這番折騰,又折騰到了孩子。
憤憤的瞪著男人,“還不是都怪你!好端端的你發什麼瘋,折騰來折騰去,這個孩子要是沒了,我跟你沒完!”
霍涔任憑吼,不出聲。
但周的氣息冷凝,簡直生人毋近。
“是我的錯。”
良久,他忽然開口。
語氣低沉,帶著一無奈。
紀明月原本都閉上眼了,想來個眼不見為凈,突兀的聽見這話,驚愕地睜開眼,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你腦子壞了?”冷笑:“別以為你道個歉我就能原諒你。你也別想打這個孩子的主意,我們已經離婚了,這個孩子跟你半點關系都沒有。”
霍涔霍然起,大步離去!
沒辦法,他怕自己再不離開,面對這樣渾是刺的紀明月,他會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病房門外,林助理站在幾步之外。
見他黑著臉出來,明智地站在原地沒。
霍涔虛虛的叉著腰站在門口一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眉宇間卻依舊籠罩著一層戾氣。
又過了一會兒,他平靜下來,看向林助理。
后者走過來,低聲音跟他報備這幾天發生的事。
紀明月在船上昏睡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天,這三天霍涔寸步不離地照顧著,連自己都沒有心思收拾,更別地下場的事了。
三天的時間,能夠發生很多事。
“不人暗中搞了些小作,都被方樞制了,他讓我來問您,什麼時候回去。您再不出面,他不好向下面的人代。”
“還有楚東離那邊,已經讓胡璃去纏著他了,這幾天他暫時不開。”
“夫人那邊明天都在催您回去,剛才打電話過來說,如果您還不回去,就到盤華找您。”
霍涔接手盤華的事沒跟譚云溪說,但是譚云溪也不是傻子,稍稍打聽一下就會知道。
霍涔擰著眉頭:“有說找我什麼事嗎?”
林助理道:“問了,夫人不說,說是很重要的是要當面跟你談。”
霍涔頷首:“我知道了。”
他回頭朝病房看了一眼,沉片刻,吩咐道:“你在這里看著,別讓跑。我回北城一趟。”
“……好。”林助理有些為難,“但是霍總,如果紀小姐強行離開……”
霍涔眸微沉:“走不了,你看著就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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