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三種狀態

有關自己導師的過去以及他口中的那些朋友，莎莉確實非常好奇。

最初，以為邁耶爾所說的朋友只是個別居住在遙遠城市或國度當中的好友，或許他們是各個領域的英，有著非同凡響的人脈與影響力，但數量終究有限。

但漸漸的莎莉卻發現，邁耶爾教授所說的“朋友”概念卻并不僅限于此。

他們確實分散于各地，但數量卻絕對不。

他們似乎廣泛地存在于梵恩的各行各業當中，有的是城鎮的員，有的是普通的學院法師，還有的可能只是普通的教師、礦工、侍者或者報社里的文員……

總之，據莎莉自己的觀察，邁耶爾的這些“朋友們”總能夠在關鍵的時刻給予他必要的幫助，倘若不是有著他們的幫忙與掩護，恐怕自己和導師本沒有機會踏上這趟列車，就已經被高原評議會的法師們追上了。

“教授，我有些好奇，翠青港距離塞倫城比較遠的，我們為什麼要繞路去那里？而且塞倫城距離海邊也有些遠吧？”

“哈，很棒的問題。”

邁耶爾笑著理了一下帽子，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好好修整胡子了，因此上面的胡須便頗有點肆意生長的味道，但他并不在意，只是手了自己的胡子：“翠青港……嗯，翠青港，它一直是一個商港，一般不會有軍用船只停靠，駐軍也相對較，不過在這里，卻有著一個很出名的船只維修工坊。”

邁耶爾將報紙翻了翻，好不容易在某個邊角找到了一張勉強能用的小地圖，隨后他便就著這張地圖解釋道：“我們去那里，主要是為了給塞倫城中的幸存者們找一條后路，喏，你看……”

邁耶爾用筆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小小的黑點：“它代表塞倫城。”

隨后，邁耶爾又在塞倫城以南的臨海位置畫了一個圓圈：“這里，是平原上的布爾特公國。”

他將兩個地點用直線連接了起來：“莎莉，你作為在塞倫城長大的人，應該沒有出過海吧？”

“當然沒有，教授……不過我聽商人們說過，他們如果有大批貨需要運輸，確實會選擇布爾特公國的港口，那里與塞倫城之間有一條便捷的大道可以快速通行，只有極數人，才會選擇那些零散的南部城鎮港口。”

邁耶爾點了點頭，隨后他畫了兩筆，將除了布爾特公國之外的整個塞倫城以南的區域圈了起來。

“也就是這一片地區了，對吧？”

他用筆尖輕輕地點了點地圖：“戰爭仍在進行，沃特爾的軍隊已經是這片區域的實際控制者了，布爾特公國的海軍也在不斷敗退……但這并不意味著，海恩與沃特爾會為塞倫城的幸存者們準備好一條退路……正如我前面說過的，所謂的塞倫城急委員會，只是一個為了‘解決問題’而匆忙建立的臨時組織，它不穩定，而且非常容易到某些觀點與意見的影響。”

“一旦戰爭形勢發生變化，又或者出現了某些更加嚴重的新況，那麼塞倫城的幸存者們仍舊有可能落絕之境，而我們的修格·恩斯特先生，也極有可能為某些人的重點目標。”

說著，邁耶爾在塞倫城的黑點上向下延出來了一個箭頭，隨后，他又在沃特爾王國以南，大概是翠青港的位置從海上延出了另外一個箭頭：“因此我們需要為這些苦難中的人，以及我們的那位朋友找尋一條安全的道路，如果他們在逃出塞倫城后遭遇意外，我們便需要做好帶著逃難者們穿過這片南部區域，并從臨海港口離開的準備。”

莎莉惴惴不安道：“可是塞倫城還有很多人……”

“沒事的，我們也可以找到很多船。”

邁耶爾頓了頓，隨后他低了聲音：“甚至可以是……”

莎莉瞪大了眼睛。

雖然自己老師的最后一個詞匯并沒有發出聲音，但憑借對方的口型，莎莉還是分辨出了他說的東西。

邁耶爾剛剛說的，好像是“軍艦”？

……

修格從未如此的昏沉過。

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經于似醒非醒的邊緣狀態了。

但每當他想要睜開眼睛或是晃腦袋，一徘徊在顱的強烈鈍痛就會直接鉆出來，就仿佛腦灌進了大量流的水銀一般，哪怕只是一下眼皮，都會帶來一連串的痛楚。

而在這種鈍痛當中，他在昏迷前所窺見的那巨大黑太的影則不斷顯現，而每當它的影在修格的腦海中閃過，都會給他帶來莫大的震撼與驚懼。

在他仰頭看向天空的前一刻，他都一直覺得自己已經對于黑太的出現以及它的存在本做好了心理準備，然而當他真正親眼看見那個龐大的黑天時，修格才意識到，所謂的黑太究竟有多麼的可怕。

它太龐大了，也太近了。

仿佛下一秒就要直接無地碾到地上一樣。

這種覺與他過去在那些零碎夢境里窺見的黑太截然不同，有那麼一瞬，修格甚至覺得自己的與神都會被那巨大黑暗中心的混沌影卷進去，并被直接撕碎片。

在這痛苦的恍惚之中，淡淡的魔法熏香氣味飄了過來，接著，修格悉的療愈魔法力量從四周涌現，能夠令人神舒緩的生命力量如清泉般涌他的，于是那種纏繞在腦海之中的鈍痛得到了些許緩解。

終于，修格睜開了雙眼。

然而映眼簾的，卻并不是什麼樣貌恬靜溫和的法師。

修格首先看見了一個在自己頭頂上方不斷左右搖晃的小熏香爐，而提著這個熏香爐的，則是一個無比龐大的軀。

因為背的緣故，杰拉德的那張大臉顯得更加猙獰和丑陋了，就連他咧笑的表，也仿佛是真的要吃人了一樣。

“嘿，你終于醒了！我尋思就得用熏香，靠療愈魔法沒用！”

杰拉德發出了沉悶的笑聲，隨后他看了看左右，便將熏香爐掛在了床邊的墻壁上，隨后低下頭問道：“覺如何？能起來嗎？”

見修格點頭，他便出手，慢慢地將修格“拎”了起來，并將一個枕頭塞在了他的背后，與此同時杰拉德解釋道：“伱莫名其妙地昏倒在了外面的角落里，還好有人發現了你，否則你說不定會被活活凍死！”

修格舒了口氣，他覺得自己的鼻孔和眼角、面頰都有些難，于是便手了，結果竟是下了些許殷紅之。

“這是？”

“發現你的時候你臉上都是，眼睛和鼻子都有跡……魔力也很紊，幸好沒出現別的問題。”

說著，杰拉德手拉響了墻壁上的魔法鈴鐺，又手拽過來一個水盆：“還是溫水，我就不幫你臉了，免得把你臉皮下來。”

“謝謝。”

“別謝我，要謝就謝這些東方熏香，據說都是海外東方國度的稀罕品，這小小的一爐可就燒掉幾十枚金幣咯！”

修格笑著將手進水盆，從里面取出了浸了溫水的巾，慢悠悠地了起來，同時開口笑道：“現在錢可沒啥用了。”

“你說得對，你說得對。”

杰拉德站起來，他在房間里踱了兩步，剛想開口問些什麼，房間的大門就被推開了，接著學者朱斯娜便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見修格正慢悠悠地清理著面部的跡，看起來似乎并無不妥，這才松了口氣。

杰拉德對人世故把握的很是到位，見朱斯娜似乎有要事想與修格討論，便直接挪腳步，低著頭從門里了出去。

在這個家伙順手關上門的時候，修格甚至還看見杰拉德朝著自己眉弄眼，看起來猥瑣極了，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暗示些什麼七八糟的。

朱斯娜自然不會知道杰拉德離開時的神，直接將椅子扯了過來，坐在了修格的面前：“恩斯特先生，你現在覺如何？”

“還好……只是的魔力出現了一些小問題。”

修格隨口敷衍了一句，他放下了巾，從一旁索出了懷表看了一眼，發現現在已經過了正午時分，這也就是說，他因為目視黑太而昏迷了超過六個小時，于是他問道：“吉恩特士呢？他去哪里了？”

“梅爾之眼儀終于又一次收到了來自梅林勒和的訊息。”

朱斯娜用略有些激的語氣說道：“梅爾神在上，梅林勒和終于正面回應了我們的請求，并肯定了我們在城中的舉措和堅持，同時他們還通知我們去南側城門接收一批重要資，吉恩特士正在主持這件事……據說里面還有不沃特爾王國的新式軍械。”

修格有些驚訝地抬了抬眉，這確實算得上是一個非常好的消息，塞倫城能夠使用的資已經不多了，那些重要的魔法材料以及武彈藥更是極度稀缺，如果不是在修格的“撮合”之下法委會駐地與鳶尾街達了合作，恐怕這群可憐的法師就連維持駐地防護儀式的材料都會徹底耗盡。

修格將倚在了后方的枕頭上，他問道：“也就是說，城外終于開始準備采取一些措施了？”

“我想是的。”

朱斯娜點了點頭：“對大家來說，這是一個好消息，不過為了保證穩定，吉恩特士并沒有對所有人公開這個消息，只是將相關的事宜通知給了布茨將軍一人。”

“正確的選擇。”

修格點了點頭：“我們沒有辦法控制每個人的想法與緒，保持總的穩定更加重要。”

隨后他看向了眼前的學者：“不過，朱斯娜法師，你這麼急著來找我，應該不只是為了通知我這些事吧？”

“當然不是。”

說到這里，朱斯娜整個人的神與狀態都發生了改變，認真地打量了一下修格，隨后說道：“恩斯特先生，我很好奇，你在深夜究竟經歷了一些什麼？為什麼你會獨自一人走出房間，并暈倒在外面……”

修格皺起眉來：“我不是說了麼？魔力上出了一些問題。”

今時不同往日了，他并不想被別人抓著問東問西，他沒有必要也沒有理由向別人代自己的與底細。

然而朱斯娜則是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這樣提問不是很合適，但在我為你做魔力檢查時，我發現，恩斯特先生你的魔力紊況與我們正在研究的一些樣本相似……”

聽見這句話，修格的眼睛微微一瞇：“什麼意思？”

“請別張，我只是在陳述一些我們研究的果與發現。”

朱斯娜做了一個安的手勢：“這些跡象只有我一人知道，包括吉恩特士在的所有人，都不知曉……當然，恩斯特先生如果認為這種發現不該存在，也可以選擇將我解決在這里，畢竟我的生命本就是你救回來的。”

雙方對視了兩秒，隨后修格搖了搖頭：“沒到這種地步，朱斯娜法師。請告訴我你的發現吧，我會在聽完之后，再做出相應的判斷。”

于是朱斯娜清了清嗓子，隨后說道：“為了方便對樣本的研究，我個人對它們的狀態與表現進行了分類，它們在絕大多數時候，形態與淤泥是相似的，在這種時候，它們的魔力流最為緩慢，因此我將這一狀態稱為‘平穩態’。”

“而當它們意識到獵在附近，并主開始采取狩獵行時，它們的魔力就會開始躁，但此時，魔力的流仍舊還算規律，它們會變化、模仿出一些其他生的特征，比如爪子、肢以及口等等……這一狀態，我將其稱為‘蘇醒態’。”

朱斯娜頓了頓，隨后放緩了語速：“而第三種狀態則較為特殊，我們注意到，當它們開始嘗試著將自己變化人類、靈或是地的模樣，并與我們進行流時，它們的魔力波就會變得混沌、雜且沒有半分規律可言，這與我們施法者因為魔力異、支而出現的癥狀是完全不同的。”

“我將這第三種異常的狀態稱為‘模仿態’，而恩斯特先生你之前的魔力異……與這第三種狀態，非常非常接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