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奎無打采地回到家里,覺得這樣跟無頭蒼蠅一樣撞,畢竟不是問題。
可現在的封閉環境,也容不得吳奎放肆。
“哎,算了,我先把手里能種的,先都種了吧。”
吳奎上這麼說,卻是想到,下個月到來的時候,空間又會擴大。
自己手里的種子,夠撐到那個時候嗎?
吳奎決不允許自己的土地,有一天閑不下來!
他這種地瘋魔的程度,完全可以稱得上肝帝二字。
就在吳奎愁眉苦臉的時候,他聽到門外有一子細小的怪聲。
像是人哭……
我的娘誒,這年頭還有鬼嗎?
吳奎心里跳了跳,還是鼓足勇氣從窗戶往外去。
只見院里黑漆馬虎的,似乎的確有一道影影綽綽的影。
這大半夜的,誰啊?
吳奎此時已經關燈,也不想突然開燈,驚院里那個影。
可就是架不住好奇。
吳奎躡手躡腳地起了,披著服,輕手輕腳地開了門。
院里那道正在哭泣的影,明顯沒有發現吳奎,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里。
“喂,你沒事吧?”吳奎的突然出聲,嚇了那人一跳。
“你?沒事沒事!”帶著濃濃鼻音的聲,正是來自許大茂的媳婦。
婁曉娥。
也不知道了什麼委屈,一個人在這夜半寒風里獨自啜泣。
“沒事就回去吧,這大晚上的,再冒了。”吳奎一聽婁曉娥的聲音,也就放下心來。
他最開始還以為這是什麼奇葩小進了大院,為翻不到好東西發愁呢!
現在一看是婁曉娥,吳奎就覺得自己出來有些多余。
人家可能就想哭一哭,發泄發泄,居然被自己這個沒眼力見的打斷了。
但吳奎畢竟還要睡覺,沒有大半夜聽人哭的奇怪癖好。
“奎子,我,我不想回去。能不能去你屋里坐一會兒?”婁曉娥咬了咬,低垂著頭,踟躕著不想回自己屋。
咋了這是?
吳奎撓撓頭,有些不知所措。
你不回自己家,深更半夜地,上我家里頭,不太合適吧!
這還是婁曉娥嫁給許大茂以來,第一次跟吳奎提出這麼個請求。
吳奎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能拒絕。
雖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但婁曉娥的心還算是好的。
起碼會照顧隔壁的老太太。
就沖這一點,吳奎也得幫一把現在看上去像是陷泥潭的婁曉娥。
“坐吧,爐子可以開,我給你倒點水。”半夜待客,吳奎也是頭一遭。
他在屋里轉了一圈,才想起來給婁曉娥倒了點熱水。
“謝謝你。”婁曉娥著熱乎乎的水杯,頭一低,眼淚又像是閘的洪水,落了滿懷。
“哎呀,我本來不想多的。但是你總這麼哭,我看著也不是滋味。到底是怎麼了?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嗎?”吳奎真以為婁曉娥進屋坐一會兒,平靜下來就會自己回去了,沒想到反倒哭得停不下來了。
沒奈何之下,吳奎還是問出了口。
他其實也有猜測。
婁曉娥是富家千金,本就不是四合院里生長大的孩子,脾肯定敏點。
而現在嫁給許大茂,平時接的人,除了許大茂,也就老太太了。
老太太為人寬厚,不可能讓婁曉娥半夜哭。
只能是許大茂了。
畢竟,他倆之前因為丟失的衩而吵架的事,吳奎還看了直播呢。
這對夫妻的生活,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平靜。
“呵呵,沒什麼事兒!我也是糊涂了,不好意思,大半夜還打擾你休息了。時間不早了,我就回去了。”婁曉娥一聽吳奎開口詢問,趕了眼淚,強笑著起告辭。
也是一時景生。
當初許大茂追的時候,那是極盡殷勤之能事。
但現在不過短短幾年,許大茂就完全暴出真實面目。
婁曉娥只是因為娘家有些事兒回去一趟,回來的時候,就被病榻上的許大茂指著鼻子罵,把所有侮辱人的詞匯都用在了上。
這是婁曉娥第二次對許大茂失。
上一次那條不翼而飛的衩也被許大茂含糊其辭地糊弄過去,但在婁曉娥心里,卻是了一道坎。
是富養的兒,從來沒嘗過這等天差地別的待遇。
被許大茂指著鼻子罵的時候,婁曉娥還在為許大茂的病擔憂。
但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婁曉娥還是忍不住這份委屈。
不過,家丑不可外揚。
婁曉娥顧慮再三,到底還是沒跟吳奎訴苦。
吳奎就這麼愣著看婁曉娥離開,還有點恍惚的覺。
人都是這樣捉不的嗎?
反正也不關自己事。
吳奎也就沒當回事。
既然婁曉娥不愿意說,他也不是婦之友,沒必要深究。
但第二天,就出事了!
出大事了。
一大早,許大茂把婁曉娥打了,三位大爺來拉架的那種。
“許大茂,你不是人!嗚嗚嗚!”婁曉娥的臉被許大茂幾掌扇得紅腫,哭泣的眼睛也是腫的。
“我不是人?也不知道誰大半夜不著家,跟誰不清不楚?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婁曉娥,我跟你說,我只是發燒了,不是發喪了,你甭拿老子當死人!”許大茂這場突如其來的冒,讓他變得愈發暴躁。
他才沒心維護什麼婁曉娥婁家,他只知道,自己媳婦大半夜從外頭回來,上的寒氣很重,眼睛紅腫。
這一看,就是干了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
真是屋偏逢連夜雨,他許大茂沒評上模范,難道還要被老婆扣上綠帽?
這什麼晦氣事兒!
“你胡說什麼!我就在院里吹一會兒風,你就疑神疑鬼的?你自己辦了多不干不凈的事,我今天好好給你數一遍!”婁曉娥幾番躲掉許大茂的追擊,在一大媽的后,指著許大茂罵。
倒想細數許大茂下鄉沾花惹草的蛛馬跡,更好好說一說許大茂丟衩的事,但因為臉上的痛楚,哽咽得本無法聲。
許大茂就趁勢把二大爺、三大爺拉到邊,跟他們數落婁曉娥不守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