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路上風沙太大,迷了路,只好往后撤。”
“他不會信。”
魏德昌滿不在乎,“我管他信不信反正回都回來了”
秦繼勛向來嚴肅的面容上了一分笑意,他手拍了拍魏德昌的肩,隨即轉過臉看向徐鶴雪“倪公子,咱們這一局全看沈同川,我不會輕易放棄。”
“將軍心誠至此,一定金石為開。”
徐鶴雪朝他頷首。
秦繼勛與魏德昌二人很快帶著親兵離開軍營,風沙卷起倪素的發輕拂徐鶴雪的長巾,他抬手想,卻見自己的形忽濃忽淡。
“快進去。”
倪素回,將他推到營帳中。
徐鶴雪踉蹌后退,手中的長劍破碎瑩浸他的軀,帳中燈燭滅盡,比外面要晦暗一些,一雙手倏爾環住他的腰,令他穩住形。
“你難不難”
擔憂地問。
“還好。”
徐鶴雪幾乎已疼得麻木,聽見的聲音,他下意識地答了一聲。
倪素將他扶到床邊坐著,看他整個人像是裹在極淡的霧氣里,生怕他又碎一團瑩白的,便立即道“你就在帳中待著,我現在就去瑪瑙湖給你取水”
可話音才落,又想起他們之間的那道不能分離太遠的制。
“一起去吧。”
徐鶴雪說。
他可以在人前去形,化為淡霧,牽扯的袖。
倪素“嗯”了一聲,一點也不想耽擱,找來一個瓦罐便想走,坐在床上的徐鶴雪一雙眼將看得不太真切。
“快走啊。”
倪素有點著急地催促。
“你的頭發還沒梳。”
徐鶴雪咳嗽了兩聲。
倪素了自己的頭發,“不必管它。”
徐鶴雪眉目清寒,聞言也沒有過多的緒表,只是輕抬起眼睫,片刻,朝招手“過來。”
倪素立即走過去。
“我幫你。”
他說。
倪素愣了一下,說了一聲“好”,在他邊坐下。
他蒼白修長的指節穿過緞般的長發,即便有些看不真切,他依舊能將的發整理得很好。
“好了嗎”
倪素抱著瓦罐問。
徐鶴雪取下自己發間的木簪,簪的發髻間。
“嗯。”
晦暗的線,朦朧的影。
轉過,一張臉在他眼中其實也不夠清晰,他神冷靜地盯著看。
“看得清我嗎”
忽然問。
他一頓,“看不清。”
倪素“哦”了一聲,又轉過去,徐鶴雪也看不太清在做些什麼,但他習慣安靜地等待。
直到,忽然轉,
低頭不知在什麼東西上吹了吹,一簇火苗倏爾燃燒。
剎那令他眼中神明晰許多。
焰映照的臉。
梳著男子的發髻,眉眼秀凈如水,卻又頗添一分英氣,手中握著那支火折子,對他笑了一下“小進士將軍,現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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