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頃嘆了口氣,出一只手在肩膀上拍了拍,以示安的模樣,“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
接著,蘇輕葉就凄愴地哭了起來,肩膀瑟瑟抖著,整個人的緒都籠罩在了一片氳之下,仿佛要離了靈魂一般,痛苦到隨時可能昏厥過去。
孟頃看著微微發怔,然后趕起,把辦公室的門給關上了。
這時,孟頃的臉變得有些驚慌,趕跑到蘇輕葉的面前,扶著的肩膀,讓抬起頭來,“等一下……不是在演戲嗎?你怎麼……這麼真?”
沒錯,這其實是一場戲。
靳丞沒有變植人,但蘇輕葉似乎是代的太深,有點離不出來了,此刻,嗒嗒地開口,“不好、意思啊……我好像有點反應過度。”
“倒也不是反應過度,只是你這麼一演,我都差點信了。”孟頃很是無奈地遞上紙巾。
他之前放下醫生的職業守配合著靳丞演戲,已經是突破了底線,現在又要陪著蘇輕葉演戲,對他來說著實是一種挑戰。
但是沒辦法,誰蘇輕葉是他的好妹妹呢,只能著頭皮上了,也不知道,剛才這一出有沒有效果。
“你說,這個醫院里真的有眼線嗎?不會是你們太張了吧?”孟頃問。
蘇輕葉卻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你等著看吧,過不了多久,靳丞已經變植人的消息就會傳出去,然后大魚很快就會上鉤。”
孟頃不是很明白蘇輕葉和靳丞在干什麼,但不管他們要做什麼,他都是會幫忙的。
……
正如蘇輕葉所預想的那樣,“靳丞變植人”的消息的確傳了兩個人的耳朵,那就是靳非年和林昭婉。
“此事當真?”雖然只是一個聽說,但林昭婉角的笑容已經抑制不住了,語氣都變得十分激。
靳非年了下,說,“我覺得是真的,這些天靳丞一直沒能醒過來,我看,也差不多是這個結局了,而且,那個蘇輕葉不也回來了嗎?聽說在醫院里哭得不人樣了。”
“是啊,你說得對,就連蘇輕葉那個人都跑回來了,估著靳丞是命數已定。”
靳非年深沉地“嗯”了一聲,兩眼略微有些放空,似乎是想起了二十九年前的一些事。
一直以來,靳丞的份都是埋藏在他心里的一刺,拔也拔不得,消也消不掉,每次看見靳丞,他都會想起當年的那場大火,以及大火里那雙絕的眼神。
唉,人老了,心思也跟著多了起來,一些不想回憶起來的事,如今全數都翻涌而上,直讓他不過氣來,可能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噩夢的源頭徹底消失。
忽而,他似是夢囈地開口,“要是,他永遠醒不過來了就好。”
為什麼靳丞不是死了呢?
留著一口氣在這兒,豈不是膈應?
他的心里如是想著。
————
晚上,靳丞和林昭婉攜手到了醫院里,乘坐上電梯,直達十二層。
蕭灼看見他們倆的時候,下意識攔了一下,“病房重地,你們不能進去。”
林昭婉冷眼掃過去,滿是諷刺地說,“你開玩笑呢吧,靳丞這麼久都沒有醒過來,還不讓人看了?”
蕭灼擰了擰眉,堅持道,“沒有總裁的吩咐,我是不會讓你們進去的!”
林昭婉卻是冷笑一聲,像是在說風涼話一般,“哦,合著他要是一輩子醒不過來,我們就一輩子不進去?再者說了,他在里面住一天就是六位數,花的可都是靳家的錢,而我們作為靳家長輩,想必是有足夠的資格進這扇門的吧。”
現在話里話間,都已經迫不及待把自己和靳丞的份拎清楚了,打從心底里就不愿意接靳丞這個兒子。
蕭灼咬著后槽牙,一臉郁悶,似是被懟的沒話說,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臉上越郁悶,心里越興。
林昭婉便不再理會他,趾高氣昂地攜著靳非年朝病房門口走去。
隔著一扇門,可以聽見里頭凄凄慘慘的哭聲,林昭婉角上揚,用力的推開門,巨大的聲響讓里邊的哭聲戛然而止。
蘇輕葉趴在床邊,木愣愣地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發現是靳非年和林昭婉,臉上出現了短暫的錯愕。
“你們怎麼來了?”啜泣著抹了把眼淚。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一個丟下離婚協議書就銷聲匿跡的人,還好意思回來?”林昭婉譏笑了一聲,說道。
蘇輕葉勉強站起來,直直對上林昭婉的眼睛,涼涼道,“我是怎麼消失的,難道你心里沒數?惡人先告狀的戲碼,你還真是百試不厭。”
林昭婉顯然是沒想到,居然敢這麼氣的說話,“你是怎麼跟長輩說話的?”
“你算得上是一個合格的長輩嗎?當初你和秦桑聯手干的那些事,不要以為我還被蒙在鼓里,你現在憑什麼指我對你好聲好氣的說話。”
關于秦桑企圖用貍貓換太子的事,蘇輕葉在三天前都已經從蕭晴的里聽說了。
——“秦桑的孩子是和一個澳籍華裔生的,和靳丞完全沒有關系,親子鑒定也是林昭婉幫忙假造的,我可以作證。”
——“我們總裁真的不是一般人,全世界都信了那份親子鑒定,只有他從一開始就堅持不肯認那個小孩,最后果然是他對了。”
——“在你失聯的兩個月里,總裁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真的,還好你回來了,不然……我覺總裁這輩子都走不出來了。”
——“對了,秦桑以后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因為,靳老爺子在得知曾孫不是曾孫之后,一氣之下就把秦桑送海外修道院去了,說是讓好好在國當修,永遠不許回c市。”
蕭晴跟說了很多很多,事無巨細。
其實,自打回國之后,就沒有主提起過那個名字,不是因為還介意,恰好相反,是因為完全不介意了,才懶得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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