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來湖南的路上到過的那個開邁赫的凝姐。
凝姐看到我,也是出了驚訝的神:“咦,是你,你不是那個……那個……”
“我馬一鳴。”我知道不知道我什麼,所以及時補充道。
“哦……你馬一鳴啊,上次走的時候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怎麼會在這?”
我笑道:“我還想問你怎麼在這呢。”
凝姐撇了撇:“我家就是在岳啊,我不在這里在哪里,倒是你怎麼會在這。”
我撓了撓頭:“其實我是在這打工啊,雖然昨天才上崗。”
凝姐驚訝道:“在這里打工?以前這里從來沒人打工過啊。”
“以前?”我驚奇道:“你以前來過這家店?”
“那當然。”凝姐微微一笑:“你不知道麼?老板的店在我們那里很有名的,我姨的壽材也是他做的,不過他每年只做三口壽材,之后無論出多高的價錢都不會做了。這些年好多人都想要和老板學他的手藝,可是老板一個也沒收,你怎麼能在這里打工的?”
先生一年只做三口壽材的事,我昨天倒是聽元傅老和尚說過,不過看凝姐的樣子,似乎這個規矩很多人都知道。
我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別人帶我過來的,好像我爺爺和先生有,他就讓我在這里做事了。”
“是這樣麼?”凝姐奇道:“說起來覺也真神奇,從到這里,走到哪里都能上你。”
眼珠轉了轉,凝姐展笑道:“說不定我和你還有緣分的呢。”
這一笑把我差點給看呆了,過一會才回過神來嘿嘿笑道:“是啊,是巧的,沒想到你居然剛好也是岳的。對了,你來找老板做什麼?”
凝姐這才一拍腦袋,吐了吐舌頭:“哎呀,我都給忘了,我是來找老板的,你們老板現在是不是接了一口壽材的活?”
我點了點頭:“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凝姐道:“這次的壽材就是給我外祖公做的,之前來訂壽材的是我外公。”
原來之前來店里的那個老頭就是凝姐的外公,我頓時覺這世界還真小,凝姐繼續道:“之前已經讓人把壽材的材料送過來了,我現在過來是來拿壽的。”
“壽?”我疑道:“什麼壽。”
“我外祖公的壽啊,和棺材一起訂的,是下葬的時候穿的。老板說今天就能拿到,我家里人都忙得不行,就我有空,就順便過來拿壽了。”
說起來先生這家店確實還有定制壽的服務,不過這店里也沒看到紉機之類的東西,先生拿什麼做壽呢?而且壽材是昨天才訂的吧,這才一夜過去,壽就做好了?我有些疑的想著,難道先生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面是在做壽?
只是現在先生不在,我也不知道壽有沒有做好,就跟凝姐道:“抱歉啊凝姐,我也不知道,先生剛剛出去了,你要不在這等一會吧。”
凝姐點了點頭:“那行吧,我在這里等著。”
說著還小聲咕噥了一句:“反正我也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為什麼?”我奇怪問道。
凝姐搖了搖頭:“沒什麼,你忙你的吧,我在這里自己等就行。”
“那好,我去給你倒杯茶。”我應了一聲,就往廚房走,凝姐在背后道:“不用放茶葉了,我就喝水就行。”
我給凝姐倒了杯水,然后就回到了院子里,搬起之前挑選的那塊紫檀木,繼續忙活起來。
然而事實證明木工果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上手的,之前有先生在那親自指導都做那樣,現在先生不在,當然更差,沒過多久,一塊上好的紫檀木就被我糟蹋了一地碎木頭。
我坐在院子里,有些垂頭喪氣。
“嘻嘻,真笨。”
忽然間,一聲嬉笑聲清晰的傳我耳中,我頓時一驚,抬起頭來,卻發現院子里并沒有別人。Μ.166xs.cc
那聲音似乎是個小孩子的,我抬頭往那放紙人的房間看去,剛剛的聲音,似乎也是從那個方向傳過來的。
這房間里面肯定有問題。
我這麼想著,心道都這個點了還沒回,一時半會先生估計回不來了,我倒要看看這房間里到底是什麼玩意在裝神弄鬼。
剛要起過去,背后又是一道聲音響起:“你在干嘛呢?”
我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連忙道:“先生你回來了啊。”
然而我回過頭,卻發現站在那里的是凝姐,正好奇的用腳劃拉著地上的碎木頭。
我松了口氣:“凝姐,你別嚇我啊。”
“誰嚇你啦。”凝姐看著地上七八糟的木料:“這是紫檀木吧,我家里有不家都是用這個做的,還貴的呢,你把它弄這樣干嘛,多浪費啊。”
我老臉一紅,沒好意思跟說我是坐板凳弄這樣的,拿上百萬一噸的小葉紫檀來練手做板凳,說起來很闊氣,但是我自己手的時候就覺很傻叉。雖然不是我自己的木料,但是用起來心都在滴啊,拿這一大塊紫檀木拿去賣了買別的木頭,估計都能讓我鋸到吐。
“額,沒啥,不用在意,先生還沒回來,你要不先回去吧,等他回來了我給你電話把。”
凝姐盯著我看了一會,忽然捂著撲哧一笑:“你這是在變相要我的號碼麼?”
我的臉漲得通紅,連忙擺手:“沒有沒有,你別誤會了。”
“好啦,逗你玩呢,我再等一會吧,要是老板還不回來我就先回去。”
凝姐和我聊了一會,又回到店里繼續等著,而我則坐在院子里有些犯難。
按照之前在棺經里看到的記載,做壽材要的料一般來說都是越大越好。棺材按照用料的數量分圓,比如八圓啊,十二圓之類的,就是指用的八塊料或者十二塊料做的壽材,一般來說也是越越好,很多人有條件的恨不得直接用二圓或者四圓的整棺。
這院子里的材料都是用來做壽材的,一個比一個大,我剛剛用掉的那兩塊,可能是用剩的料,現在再也找不到這麼小的了,都是大件。
用這些大料來做板凳實在太浪費了,于是我想了想,從地上撿了幾塊剛剛被我用壞的紫檀木的角料,然后跟凝姐打了個招呼,就出門去了。
然后沒過一會,我就蹬著小三,拉回來一小車的木頭。
之前出去吃飯的時候我在隔壁街街頭看到了個木材廠,我拿著那兩塊邊角料,就直接從看木頭的老大爺那里換了這一小車的木頭回來。那老大爺抱著這兩塊紫檀木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還十分熱的把小車借給我,幫我搬木頭。
我下車正準備把木頭搬進院子,就看見門口停著一輛托車,再一看,先生正站在店里,和凝姐說話,旁邊還站著個陌生的年輕人。
沒想到就這會先生就回來了,我連忙進了店:“先生,你回來了啊。”
先生還沒說話,那年輕人就先湊了上來,笑瞇瞇道:“你就是馬一鳴?老馬的孫子?”
我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是我,你是誰?你認識我爺爺。”
年輕人出一臉帶著神意味的笑容,開口就道:“我認識他,不過他估計不認識我。可是你呢,你知道你爺爺是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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