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懷胎,一朝分娩,這是一腳踏進鬼門關里的驚險,鄒知意在不久之前還跟自己的醫生通過預產期的事,自以為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卻沒想到,人生總有意外陡生,總人措手不及。
鄒知意坐上救護車的時候,手里還的握著那只手表的盒子,用力手指關節盡數泛出了森森的白,都仍不自知。
救護車一路呼嘯,林清澗開著自己的車在救護車后面的跟著,曲朦朧則陪著坐上了救護車,抓住的另外一只手,著急得直掉眼淚。
跟曲朦朧說:“要是我有事的話,孩子能不能拜托給你跟清澗照顧?”
曲朦朧猛的搖頭,“你說什麼喪氣話,你不會有事的,別跟我說這些我不想聽!”
鄒知意艱難的朝扯扯角,額頭上遍布著冷汗,蒼白,“我知道這麼說可能不合適,但是我實在是不放心燕洲,我怕孩子跟著他會委屈……”
“你們放心,囑我已經立好了,我為這個孩子安排好了一切,不需要費多大的力,你們只需要偶爾去照顧他一下就可以了。”
曲朦朧仍舊是搖頭,“你不會有事的,別想這些七八糟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眼淚一直往下掉,落在鄒知意的手背上,一片潤。
一邊哭,卻還一邊安著:“知意你別害怕,沒事的,你不會有事的,放心,我在你邊呢,你別害怕。”
恍惚中,想到了那天燕洲握著的手的溫度。
他跟說:“別害怕,有我在,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視線都已經逐漸的模糊了,艱難地朝四周看了看,沒有,都不是燕洲,燕洲他本就不在的邊。
騙子,都是騙子,說過的話就像是刮過耳邊的風,從來就沒有兌現過。
肚子疼的好像誰拿著把刀在里面狠狠的攪著一樣,連暈過去的機會都沒有,意識因為疼痛,而變得異常的清醒,幾乎疑心自己下一刻就會忍不下去,直接被疼死過去。
可是并沒有。
人的潛能是無限的,一直到了醫院里,仍然還好好的。
被推進產房之間,鄒知意的握著曲朦朧的手,聲音沙啞,“給燕洲打電話,讓他回來。”
不管燕洲現在在哪,也不想知道到底燕氏是出了什麼事,讓他忙得不可開,管他到底有沒有時間回來,現在就是必須要看到燕洲。
他既然答應過,要在這個時候陪著,就必須在。
哪怕他不愿意遵守承諾,他也要必須踐諾。
在承著生育之痛的時候,要讓他親眼看著,要讓他知道。
“好,我現在馬上就給他打電話,你別張,放輕松,一定會沒事的。”
林清澗在旁邊的握著另外一只手,“你別害怕,就只當做是在里面睡了一覺,等你醒了之后,寶寶就出生了。”
兩個人把送到了產房門口,才停下了腳步,但仍還是不放心,目一直追著鄒知意,直到產房的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