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衛華手攔住一個跑過來的年輕人問道:“伙計,前面發生什麼事了?”
那年輕人氣吁吁地說道:“抓住拍花子的了,聽說還有人落水了。”
葉小經常聽人告誡他不要一個人外出,容易遇到拍花子的。所謂拍花子,就是拐賣婦兒的人販子。
現在還算是太平盛世,基本很有賣兒賣的,就是有人過不下去賣兒賣,那也有正規的牙行,可那正規牙行里買人都非常貴。
這就給一些拍花子的人提供了市場,這些人把拐來的一些婦兒賣給青樓院,賣給江湖幫派,也有賣給一些大戶人家做傭人的。
大榮朝對拐賣婦兒的打擊非常嚴重,抓到基本會被砍頭,可在巨大利益的驅使下,還是不斷有人鋌而走險。
葉小他們來到了江邊,見到好幾艘船圍著一艘船正在靠岸。
江水里,幾十個人提著三個人正在向岸邊游過來,那被提著的人是兩個大人,一個小孩。
聽江邊的人講,那兩個大人就是拍花子的,見到有人攔住了他們的船就跳江了,只是立刻就有十多個人跟著跳下去抓人。
兩個拍花子的人現在正被這些常住江邊和船上的浪里白條們擒住往江岸泅水過來。
而另一個被提著來的小孩子,正是被拍花子拐來的,看上去是個是個十來歲的小孩,穿著上看很可能是個大戶人家的孩子。
兩個拍花子的人靠岸邊近一些,首先被提上岸來,頓時,憤怒的人們圍了上去,有人耳,有人用腳踢,不大功夫,兩人就被打得鼻青臉腫,口鼻流,就像死豬一樣癱在那里,人們才停了下來。
另一邊,那個小孩也被人拖到岸邊來了,那小孩剛到岸邊,就見兩個丫環模樣的嚎啕大哭著跑了過來,一邊哭一邊大喊:“小姐啊,小姐啊,這天都塌了啊,小姐可千萬別出事啊……”
兩人的哭聲終于把一眾人的目給吸引過來了,葉小也看了過來,卻覺這兩個丫環很眼。
突然,他心里大吃一驚,這不正是在府衙見到的那個張子瑩的丫環嗎?
難道那被拐賣的小孩是張子瑩?那……這兩個拍花子的可真是捅破天了。
這時,那個方衛華也認出來兩個丫環來了,大一聲:“不好,那落水的孩是知府的千金,這可是天大的事啊。”
說完,方衛華趕分開人群朝著那落水孩跑去。
旁邊的人聽方衛華認識那落水小孩,還是知府的千金,一個個不由自主地讓出道來,葉小趕跟著方衛華到了那落水孩旁邊。
仔細一看,這不正是那張子瑩還是誰?
可此時的張子瑩,正被一個大漢倒提著兩條,小孩頭朝下,兩只小手垂向地面。
這是想讓把肚子里水都倒出來,以前,有小孩子溺水,這個方法很好用,只要把小孩肚里的水吐出來,這小孩就得救了。
可這次,那大漢把小孩倒提著,放下一點再猛地往上提,如此反復十多下,小孩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大漢放下小孩,試了試小孩的鼻息,搖了搖頭道:“沒氣了,救不活了。”
兩個丫環一聽,其中一個當場就暈了過去,另一個趁人不注意猛地往江里跳去。
可江邊這麼多人,怎麼可能看著去死,立即就有人跳下去把人給救了起來。
葉小走到那張子瑩邊,突然也嚎啕大哭起來,大呼:“妹妹啊,妹妹,我可憐的妹妹啊。”
眾人驚奇,這人難道是那知府的兒子?仔細一看,咦,這小男孩與這孩還真有幾分相象。
而葉冬和葉秋等人卻是一臉的懵,這葉小是在干什麼啊,怎麼隨便對一個陌生小孩喊妹妹呢?
旁邊的人見葉小哭得這麼傷心,紛紛都用同的眼看向葉小,沒有人知道:“葉小此時哭的,可正是他前世的親人,想想自己一頓酒穿越到大榮來了,都沒有跟家人道一聲別,而自己的父母好不容易培養自己材,突然間兒子就沒有了,他們該是多麼傷心啊,他正好要借此機會大哭一場。
哭了一會,葉小突然大聲說道:“我妹妹還有救,還有救,快,方叔,快把放到那塊平地那里去。”
方衛華不知道葉小是什麼意思,連忙按照葉小指定的地方,把小孩抱起來放到那里。
葉小又讓方衛華蹲下來,躬起一只腳,把小孩撲在方衛華的膝蓋上,讓方衛華用腳頂了幾下小孩的腹部,小孩子果然哇地吐出一口水來。
水吐出來了,可小孩并沒有醒過來,之前那個大漢又過來探了探小孩的鼻息,還是搖了搖頭。
葉小讓方衛華把小孩翻過來,平躺在一塊平地上,兩只小手擺到兩邊,再讓使得那只小稍微彎曲。
然后,葉小蹲在小孩的邊,兩只手叉相握,然后有節奏地按小孩的口,按了十多下后,葉小讓那個被救起來的丫環過來給小孩的里吹氣,那丫環只是搖頭,只覺得這樣是了小姐的尸。
葉小大喝一聲道:“你不想死就趕照著做,子瑩只有這樣才能救活。”
那丫環可能被嚇著了,猛然想起這小孩子是在救小姐的命,連忙爬過來,按葉小說的做,葉小著小孩的鼻子,打開小孩的檢查了一下里面沒有什麼異后,讓丫環對著張子瑩的里吹氣,吹了幾口以后,讓丫環學著他剛才做的按小孩的口,接著再吹氣,如此反復了約三分鐘,小孩仍然沒有一點活轉來的現象。
旁觀的人很多人搖頭,卻只當是一個哥哥對一個妹妹的癡念。
有的人覺得這熱鬧也沒什麼好看的了,悄悄地離開了。
正在這時,一隊兵護著一架馬車,匆匆趕了過來,一個頭戴烏紗帽,穿紅服,年約三十多歲的員,牽著一個哭得稀里嘩啦的貴婦人來到了江邊。
人群瞬間分開了兩邊,立即就有兵持刀護衛在兩邊,留出一條直接通往張子瑩所在位置的路來。
葉小心里一咯噔,壞菜了,要是張子瑩還不能醒來,必然會被他們阻止,那樣,張子瑩可真沒救了。
那張知府一上來,見到兒這個模樣,又見到丫環還在按照葉小說的正按著兒的部,不由得怒火中燒,抖著手指指著那丫環道:“給我一刀劈了?”
那丫環嚇得一抖,卻沒有停下按,之前一邊在按小孩的部時一邊在思考知府大人來后該怎麼辦,想著反正難逃一死,萬一救活了,興許還有點活命的希。
知府大人的話還沒有落下,葉小立即跪下高聲說道:“大人且慢,是在救子瑩,子瑩還有救,您要殺人,也等救完人了再殺不遲。”
“你是?”那張知府疑地看向葉小。
“回大人,我是惟聰的朋友,平時子瑩我為小哥哥,請您一定息怒,如果此時停止施救,那您就會真的失去您的兒了。”
張知府和他夫人狐疑地仔細打量葉小,發現不認識,可聽他說起子瑩來很親切,又說是周惟聰的朋友,只好先聽了這個小孩子的話,萬一那丫環真的能救活子瑩呢?人命關天的大事,不可犯錯。
只好忙命那拿刀正要手的人住手。
過一會,又見葉小指揮那丫環給兒里吹氣,吹了幾口氣后,又去按部。
突然,張子瑩的里吐出來了一小口水,接著,睜開了眼睛。
“活了,真的活了。”
葉小忙讓那丫環停止按,那丫環停止按,只看了小孩一眼,就直接癱倒下去,暈了。
葉小只好讓那貴婦人把張子瑩扶得坐起來,示意輕后的后背。
旁邊的人大呼小起來了,“太不可思議了,死了這麼久,居然真被那小男孩救活了。”
等到張子瑩呼吸順暢了,葉小才如釋重負般說了一句:“好了,終于救活了。”
張知府和那貴婦人忙蹲下來,貴婦人一把抱起張子瑩:“兒啊,嚇死娘親了,嚇死你爹爹了……”
張子瑩眼睛轉了轉,看到邊圍滿了人,然后又看到了葉小,忘記回答爹娘的話,反而問葉小道:“小哥哥,你怎麼在這里?”
葉小站起來,因為蹲在地上太久,不由得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被葉冬一把扶住。
葉小對張知府躬行禮道:“恭喜大人,您兒被這個丫環救活了。”
說完,就要與葉冬一起離開。
“等等。”張知府突然說道。
葉小只好停下了腳步,看向張知府。
一個師爺模樣的人來到張知府邊,輕聲在張知府耳邊說了好一陣。
雖然說得輕,葉小卻聽清了,是在向張知府介紹張子瑩被人從江里面救到岸邊,再被人宣布死亡,然后葉小哭著喊妹妹,并指揮丫環救人的整個過程。
聽得張知府連連點頭。
然后,張知府對葉小道:“聽聞是你這個小年救了我家子瑩,本甚是激,你既是惟聰的朋友,又是子瑩的小哥哥,本想請你去我府上一述,救命之恩,自當厚報。”
葉小裝作一個聽話的小孩般看向邊的葉冬,葉冬此時心里大喜,兒子這是救了張知府的兒一命,這得是多大的造化啊。
葉冬見葉小看著他,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忙跪地向張知府行禮道:“草民葉冬拜見大人,這是犬子葉小,機緣巧合救了令千金,乃舉手之勞,實不敢圖攜恩圖報。”
張知府見葉冬一副商人打扮,忙道:“原來是葉老板,既然是機緣巧合,那也是我們有緣,還請葉老板不要推辭,去我府上一述。”
葉小微微點了點頭,葉冬趕忙答道:“既如此,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那張知府又見葉冬旁邊站著方衛華,他是認識方衛華的,便問方衛華是否認識葉小父子。
方衛華忙道:“回大人的話,小人是同知大人派來幫葉老板他們買房買地來了,同知大人說,這葉老板是他的一位人。”
張知府道:“那正好,我們馬上帶他們一起回府,煩你通知周大人一聲,讓他也去我府上一趟。”
葉冬又把葉秋也介紹給了張知府,葉秋畏畏地朝張知府行了跪拜大禮,說話都打結了。
此時,早有兵押著那兩個被打得半死的拍花子的人往府城而去,葉冬他們的馬車也隨在張知府馬車的后面,一起進了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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