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坊的街道上，行人紛紛側目，一個個抬頭看著天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但下一刻，他們就開始瘋狂的跑路了，因為天上仿佛下起了雨。

一點，兩點……一坨，兩坨……

房玄齡和杜如晦懷里抱著甜冰冰，直接朝著平康坊外跑去，偌大的平康坊上一刻人們還好奇的探著頭想看看發生什麼，現在一個個關閉了窗戶，關了鋪子門。

門外是噼里啪啦的聲音，還有些什麼東西倒塌的聲音。

門，惡臭飄過，眾人嘔作一團。

青樓之中，本來剛剛打著哈欠開窗通風的姑娘，現在一個個閉門窗，里罵罵咧咧。

“誰他麼炸屎啊！”

‘來不及關門的姑娘，本來婀娜多姿，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畢竟，一個再怎麼麗的花朵，上沾了這東西，都得惡心兩天三。

房玄齡和杜如晦沒有到波及，但兩人心中依然大為震撼。

“這也太厲害了，我實在是想不出來，誰有如此威力？”

“老杜，你這話的意思是，有人在里面搞事？”

“那可不是，這屁，威力如此巨大，不上戰場可惜了。”

街道盡頭，茅廁之中，李世民走在前面，牛進達和尉遲恭跟在后面，三人上極為狼狽，從頭到腳沾滿了茅草，李世民黑著臉一邊走一邊嘔吐，里還有半華子冒著煙。

“臥槽，你看那個，像不像陛下的影？”

“誒，你別說，還真有點像，不過不太可能，陛下比那家伙要神多了，陛下……誒？臥槽，就是陛下！”

……

齊州城里，李祐看到了李世民在外面上茅房遭殃的消息，整個人都笑翻了。

“不行，我要寫信祝賀一下，順便給李世民科普一下炸的基本原理。”

面對這種好事，李祐絕對不能放過奚落李世民的機會。

聽說你在廁所里華子，還他麼明火？

要知道，古代的旱廁跟后世的旱廁是沒法比的。

后世的旱廁，尤其是大于是個坑位以上的，是有水流沖刷的，不然整個人都往那去，得多味兒啊。

但古代不一樣，都是固定時間清掃一番，但不出兩天，就又一片狼藉了。

不管啥時候，總是一子臭氣熏天的味道，那些氣味就像是凝實了一般，讓人睜不開眼睛。

李祐想著想著就笑出了聲音，他想起來自己上初中的時候，那個閉塞的公共廁所，當時兩個煙的學生發出邪魅笑聲的時候，本沒有意識到，打火機點燃的瞬間，將會造什麼樣的恐怖。

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在你的上，自由的飛翔。

李世民絕對被炸的不輕，這種氣流炸沒有那麼大的威力，傷不至于，但波及能力絕對一等人，平康坊那麼好的地方，估著半個月都沒有人想去了。

李祐在書房里咯咯直笑的時候，他沒有注意到，門外程默和長孫沖兩人眼神對視，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齊州城外，齊家莊，莊戶出門種地的時候，兩個鬼鬼祟祟的影子不知道從哪里溜了進來。

“沖子，這是齊州唯一一個還有集茅房的地方了，這麼大的茅房，可不好找啊。”

“默子，再別說了，你我兩兄弟，堵住鼻子先。”

兩人塞住了鼻子，只用呼吸，悄悄進了那巨大的茅廁之中。

齊家莊和周圍其他莊戶不一樣，并不屬于李祐食邑的范圍，這些人大都是地主家的佃農，齊州之地，這樣的人還不。

在其他百姓都能夠利用自己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去齊州賺錢的時候，他們卻被死死榨，沒有半點機會。

也正是如此，他們在過去一段時間里，怨氣沖天，哪怕是搬遷之后給了他們一部分錢財，他們依舊無法離那些抑的生活中。

整個村子，為了省錢，建造了這麼一個所有人都能用的茅廁，放在其他莊子里，家家戶戶都是自家的茅房。

程默和長孫沖兩人躡手躡腳走進來的時候，程默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沖子，我們害怕什麼？為什麼要如此鬼鬼祟祟?”

“我們是正常來上茅房的，是正大明的！”

一下子，兩人就像是打開了某種枷鎖一般，對啊，老子上個茅房，還得看你們臉？

但兩人只是到了茅房之外，就不敢進去了。

畢竟，那個味道，隔著鼻塞，直接鉆進了兩人的鼻孔之中。

那一刻，程默終于明白了什麼辣眼睛。

“沖子，咱要不在外面試試吧？”

兩人對視一眼，直接退了出來。

此時的茅房之中，一個著華麗的男人正捂著鼻子，臉上憋的通紅，正是這地主家的兒子，過來收租。

本來路就不怎麼悉，到這里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天氣炎熱，臭氣熏天，再加上肚子里不太舒坦，一時間難以招架，直接鉆進了茅房之中。

這茅房，是他這輩子見過最讓人害怕的地方，沒有之一。

他著鼻子，發出一聲長長的舒坦的聲音。

“終于通了！”

就在這時候，他看到了一個詭異的東西從頭頂上飛了進來。

那玩意兒像是一子，但又不是子，比子短，比手指長，前面還冒著火……

火折子？

誰沒事在廁所里面點火干嘛？

轟！

躲得遠遠的程默和長孫沖現在正在大樹地下，巨大的樹蔭遮蔽了所有飛起來的東西，同時，他們也幸運的看到了那個從茅廁之中活著走出來的渾污穢的存在。

“恐怖如斯！”

“沖子，我覺又行了！”

“默子，我不行了，還知道為什麼行了！”

“走，你我兩兄弟，找茅廁去，都炸了，這覺實在是太爽了！”

如果這世上有熊孩子，那麼兩人就是熊孩子。

如果這世上有什麼大齡熊孩子，這兩人就是。

路過村莊的時候，莊子里的狗看到兩人瘋狂的起來，似乎要撲上來。

程默和長孫沖也不慌張，出來一鞭炮，點著，朝著那狗就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