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

自從完洪孜般駕親征慘敗，將十幾萬金軍銳留在大梁后，整個金國可謂一蹶不振。

甚至于連洪孜般的皇位都到了一定影響。

好不容易穩定了局勢，轉頭一看，岳飛和唐全烈一東一西，直接將金國通往中原的兩道門戶給封死了。

且不說經營金州多年的唐全烈和他的赤焰軍，駐扎在龍襄關的岳家軍也是威懾十足！

要知道洪孜般南下慘敗，很大一部分功勞也歸于岳家軍。

連大金聞名天下的拐子馬、鐵浮屠也折戟于這支部隊，就好像遇上了天生的克星！

眼看著江眠一天比一天強大，洪孜般毫不懷疑，等到時機，對方必然掉頭先把金國給收拾了。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拼死一搏！

完洪孜般還是有這個魄力的。

早在霍去病北征，江眠又同時向吳三跪和龍玉忠開戰時，他就已經蠢蠢。

多方作戰，哪怕以江眠的量恐怕也撐不住！

然而等到冬季剛過，大雪消融道路重現，大金都準備出兵時。

一場大水直接把吳三跪給淹了！

三十萬大軍，那一個干干凈凈整整齊齊！

金軍還沒來得及加戰團，江眠已經把吳三跪趕回了西北。

再然后，龍玉忠退兵，呂布占兩州之地割據一方。

洪孜般立刻剎車，打道回府。

憑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江眠把呂布當了擋箭牌。

西邊無憂的況下，江眠完全可以放開了手腳來干他一個，只要他敢南下！

所以他很果斷地從心了。

但隨著時間推移，新的破綻開始出現——呂布！

涼州和西州的基業還未穩定，呂布肯定不會允許吳三跪和龍玉忠搞事，更不會傻乎乎地去當炮灰。

這也是為什麼他“心甘愿”當江眠擋箭牌的原因。

但現在，基本盤已然穩定，呂布的底氣也有了，進取之心逐漸顯！

洪孜般抓住了呂布的心理，當即提出了一個設想——五狼吞虎！

他暗中聯系吳三跪、龍玉忠、呂布和烏勒，同時向江眠發起突襲，先消滅這一大敵。

胡虜跟金國有滅亡之災；呂布離江眠最近；龍玉忠在“正統”問題上跟江眠鬧掰；吳三跪更是被揍得滿地找牙。

于公于私，大家都跟秦王勢不兩立，于是一個接一個答應了。

至于和異族合作……可不敢造謠啊！我們只是要打秦王，誰知道他們也巧打秦王，而且選的日子巧一樣？

甚至可以歪曲這樣：不咱們，連異族都要打他，秦王到底是有多昏庸啊！

當權者忽悠底層百姓都有自己的一套，自然是輕車路。

于是，最先提議的金國最先手！

一個月前，洪孜般派部下完左靖率五千先鋒軍趕往龍襄關。

之所以選擇龍襄關而不是金州，其一是龍襄關離秦國腹地更遠，對方后勤運輸力更大。

其二，則是將從岳飛這里丟的面子重新拿回來！

完左靖，乃是曾死在岳飛手中的完左覃的弟弟。

或許是為兄報仇心切，他率領的五千先鋒軍行程快了些，與主力的距離拉得有些遠了。

此刻，龍襄關。

駐扎于此的岳家軍已經有些日子沒打過仗了，整座關隘竟顯得有些祥和。

再強大的軍隊也不會喜歡戰爭，這也是為什麼前線軍隊會期調換的原因。

這漫長的駐守日子，對岳家軍軍士們來說，倒真是個閑散舒適的假期。

然而現在，這個假期結束了！

岳飛手里拿著一封黑冰臺送來的信件。

“金國舉十萬軍隊南下，其中完左靖率五千先鋒軍，距龍襄關不過百里！”

最后信中還提到，完左靖的先鋒軍行軍有些快，離金軍主力稍遠了些。

黑冰臺并沒有建議岳飛什麼，只是客觀地陳述事實，一切還要岳飛這個統帥自己判斷。

韓士鐘有些意，“若信中為實，或可先折其先鋒軍，挫其銳氣！”

“不行！”

話音剛落，秦會立刻站了出來。

“難保這是敵軍詭計，為的就是導我軍出關，借此消磨我軍實力，甚至賺取城門！”

秦會的臉上滿是焦急之，讓眾人還以為他在為將至的大戰發愁。

實際上，他是在為完左靖發愁！

早在大梁還在時，他就暗中投靠了國論忽魯極烈完左陶。

如今金軍南下，左陶自然用上了他這顆棋子。

刺探軍，暗中攪局，甚至刺殺主將，這就是秦會的任務！

而昨天他剛得到消息，報仇心切的完左靖罔顧軍令，先鋒軍走得太快，把主力甩掉了！

這個蠢貨！

要是岳飛真按韓士鐘所言出擊，只怕這支先鋒軍必定慘敗。

現在的秦會，是拼了老命在救人啊！

不過秦會所言有理有據，瞬間博得不人贊同。

其中跟他關系不錯的王俊、郝晸、傅選三人更是力捧，直言不可出戰。

一旁的楊再興、張憲等人卻有不同意見，“戰機稍縱即逝，豈能任其錯過？”

眾人爭執不休。

岳飛思考良久，最終拍板。

“我親自領背嵬軍迎戰先鋒軍，除此外，姚政率游奕軍，董先率踏白軍，以韓士鐘、梁紅魚率乘風軍，埋伏于外圍。”

“楊再興，你再派一支三千輕騎，一旦有變，立刻殺出，擾敵軍陣營，擔任殿后任務！”

“是！”

岳飛很自信，不管金軍有沒有埋伏，他都有魄力一下子！

憑借他這些后手，即使有埋伏，伏兵弱便一塊兒吃掉，伏兵強也能安然退去。

秦會大急，“主公有令，守關之事為首，輕易不可冒險！”

“事急從權，戰場之事，當主將判斷，將在外君命有所不。金軍大舉南下，若能滅其先鋒，挫其鋒芒，于我軍極其有利！”

“若關隘失守，當如何？”

“我一人擔責！”

秦會“痛心疾首”，“你一人擔責？你有這個資格嗎？龍襄關破，遭殃的可是我大秦百姓！”

“今天我秦會把話撂這兒了，絕不可出城迎敵，就據城而守！”

一旁的牛皋冷笑：“鵬舉大哥可是征西大將軍，你的話算個屁！”

“你……”秦會失聲。

踏馬的！拆臺不帶這麼損的！

“反正我不同意！”

岳飛懶得管他同不同意，迅速下達調兵遣將、披掛出征的命令。